第45章 妙中妙总出未料 玄中玄人在中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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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即是傍晚，古秋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道我出来一天整。小娟答道：“对，赶紧回去还得赶紧回来。凤你去拿五十两银子，多了二姨拿不动，拿回去给老太太看病用。”此时把古秋玉弄得张口结舌，不拿，穷人家亲眼得见，也是我自己向外抖弄事。拿吧简直说不好意思。

祝莲道：“二姨你怎还想不通呢，事情都说明的。这家你来当，我们只帮着你走这一步。赶快回去赶快把小瓶和二姨父请来，没时间愣着。”随叫孟玉琴郇玉荣你俩把银子拿好，送二姨家门上，你俩赶快回来。古秋玉左想右想，没有一点好主意。也只好服从，跟俩大姑娘向门外走去。宝珠等送出大门，又等玉荣俩回来方得回内宅。

古秋玉边走边自忖，想想前边想想自家，拐个弯抹个角，直截了当进了自己北屋。这间屋多年白墙还是结婚时刷的，都已被烟熏火燎成黝黑。她把银子扔在炕上，背靠两床被子坐一会。想呀想呀，想今天这所遇的事。心里似开得锅紧一阵慢一阵，硬一阵软一阵，她激动得头压在炕上，四个叉四通八达，两脚捶炕，两手一左一右。咚咚砸这个大坯，还接一层席，自己总想，要不摔不砸，不撇那碗不甩在前院去，恐怕请都不肯过来。这一下我还当上二姨。嘿哎呀，我说不好，我说不好。只见门帘呼的一声，黑咕隆咚摸上自身。古秋玉一见猛的急坐起，头咚的一声，跟着听哎呦呦的一声。

古秋玉方知是小瓶爸，厉声的道你向屋闯什么？德寿直跺脚道：“你撞我鼻子喽，这血我堵不住。”小瓶妈说：“你别转啦快去北屋，这屋没有洗脸盆。”他转身向外猛冲。只听哐的一声喂呦呦，我的妈那。古秋玉一听是二嫂子被德寿撞倒。德寿毛腰去搀二嫂子，鼻血流二嫂一脸，二嫂子被撞个仰脸躺呢，嘴里喊道：“德寿喂，是什么流出来黏黏糊糊，弄我一脖子一脸？你快躲开我。”

他还毛腰想把二嫂拽起，后边秋玉伸手就捶这德寿。德寿脚未得力向前一撮，正好把二嫂子压半身，把秋玉气得又踢又撞。

二嫂道：“小瓶妈你别捶他，他压我我受不得。你捶他他使劲更压我呢。你叫他起来，我自己会起来。”秋玉噗嗤乐道这是怎弄的。二嫂子道：“你就别管怎么弄的啦！反正是乱套喽。”

德寿爬起来向北屋紧走，小瓶听厢房乱折腾，慢慢出来，见她爸爸捂鼻子问怎么啦。德寿道你别问，洗验盆呢？小瓶去端脸盆。可水缸里水没多少啦，好歹凑合吧。

这厢房秋王把二嫂子拽北屋向炕上推。凤英道你要做什么。秋玉道上炕得劲，把裤带解开。边说边给解，凤英就推。秋玉道还有一点不老实。顺手把银子向裤裆摁，凤英就连推带说妈娘那，又硬又凉。我说小瓶妈你这是什么玩意？话没说完又一块。左边撑右边摁右边撑左边摁。

凤英道这家伙跟冰似的，你等我把裤带解开叫你随便弄。秋玉乐道那时叫你脱你不脱，这时你想脱，我不弄。跟着一块一块从裤裆抓出。

风英道你上哪里弄来的河光石？秋玉把银子都放进被子里，头一压靠墙躺下。凤英道小瓶妈你和我冒什么坏。秋玉不言语。停一会凤英站在炕上，把裤子抖弄抖弄，又缠好裤带，坐在炕沿，刚要问前边做什么叫你去。

德寿挑门帘进来，见都炕沿坐呢。他轻步的悄悄把二嫂一搂，凤英乐道：“今晚你两口子要做什么。你俩要睡觉我走，我不耽误你们。”秋王乐道二嫂子还想说什么？

风英道：“对喽！德寿快去北屋把灯端来，屋里有蝎子。”德寿心实，嫂子说啥是啥赶紧端来，一掀门帘凤英道：“你把捻拨亮着点，这蝎子不小。”秋玉还是乐。凤英道：“德寿你别把油叫这小瓶妈撞上。你就在地上站，我找。”一伸腰把被子拽过来一抖弄，哗哗银子都掉在炕上。跟着道：“小瓶妈，你出去一天挣这么多银子，德寿你给我打她口供。”

秋玉乐道：“这银子是我把小瓶爸卖掉。还没说一天的价多少，等干几天瞧，这是五十两做定钱。”凤英笑道：“有什么都方便。你问好小瓶答应吗？你作主，如闺女儿子都不答应，你的脸向哪放？”

小瓶听见声过来问道：“妈妈咯咯叽叽说什么呢？我爸今天住家里，该睡睡觉吧。我还想问一下，中午向咱家送一桌席，妈你知道吗。”秋玉道：“这我可不知道。呦，呦这哪来这么多银子？”小瓶急问妈快说有什么事，妈你看你喜欢的。

秋玉道：“那里等呢，不能睡觉。嫂子我跟你说马上叫小瓶过去，叫她爸也去。开好多买卖叫他领东。把事都交给咱们，马上去那里研究。叫咱们孩子都过那边去。叫小瓶爸爸赶紧找人，一半天货就来到，事不宜迟赶紧去。”

“二嫂子你先陪咱妈几天，等两天再看，这刚刚开个头。”小瓶跳脚道我穿什么去？就这一身怎见人呢？秋玉道：“咱家有什么你还不知道？还是我舍不得你穿？你去那边看看再说，也不能等做好两件衣服穿上再去，那里不能迟缓。都是和你一样大的丫头那里等着呢，咱马上走。”

外边小伙计喊呢，姑姑我们送席来，是六个人的。说叫三爷爷赶紧过去呢，那里等门呢，还有姑姑赶紧和三奶奶过去。

秋玉道：二嫂子咱又办后边去。拽着小瓶跑哇。是边回头叫德寿跟上。这德寿在此情况之下，也不能不紧追。三口子进得大门，四丫头把小瓶拽走，两个男的把德寿拽去。秋玉迷离迷糊也不知进入什么所在，反正是大围捻保险灯这屋挂三个。只见熟人是殷萍。

殷萍笑嘻嘻道二姨，这里是铺房的后边配房，前边是绸缎庄，外边大车二十辆卸货呢。走我领你去看。刚出街门马嘶人喊，道这箱里是罩灯，还有五十个手打汽灯，留神慢放一通热闹。姐几个转个弯又回另一个客厅。这里小娟柴凤珍祝莲金玲迎春宝珠还有德寿。

祝莲说呢，明天这里弄个招待地方。我们主要寻老诚人，会做生意为主，多寻徒工。拣那老诚的亲朋想办法拽他们一把。小娟道暂且开市，人位不足我们可以加入，等人位添足我们退出。今天是八月初九，咱八月十二开市。

金玲道这日子排的好，不延迟过中秋节。二姨父你明天赶快去聚拢人，就势辞去那边职责把孩子都带过来。德寿没驾过这么重的辕子，心里怕的狠。殷萍看出心思道二姨父没念过三字经？上边说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德寿一双大眼，看这地上方砖，磨地细又光滑，这古秋玉替他使劲接着念学而时习，不亦乐乎……小娟一边捶一边乐道，二姨也插一脚。秋玉搂小娟叫她捶不上，边笑道你看多叫咱生气，可怜男汉的坯子叫他披着。

殷萍道二姨父是加细慎重。这么多买卖，一旦弄不好，可怎交对呢？德寿得了这么个退身步，一双大眼凝视大保险灯，本想趁此谢绝这个重任，我可以当个磨棚，想至此他神情放松。

忽听迎春接道，这可是对准榫方能加楔。想不干，二姨就得押账，小瓶我们放手她都不回你家。德寿听至此，把头汗擦一擦，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毛腰深深一礼，随道我尽量把一而十十而百作个顺序，从一向上垛起。真呢，话是拦路虎。一句能使你堵心，一句能使你开心。

娜春道：“这多省话，万事都是从浅入深。只要各行把账目树立好。就是向前发展的根基。有我们给你打先锋，你怕个什么。我们做生意，一不贪利二不骗人三不倒把。还有一样，明天这二十辆大车，就不能延日子，还回德州拉货，不能空回去。从这里收粮装满载，这个不能容缓。明天就得派人抓这个。而且日子急促，赶紧把粮栈树好，这次车回来就是江南大米。回去还是向德州拉粮。”

古秋玉一听，跟着妈呦一声。我的老头子呐！招的小娟翠云跟着就捶，随说嗯喂你看窝没动心就疼开。

迎春也道：“你没听方才说，三才者天地之间是人，最为宝贵吗？学会念还得会使用，方是妙中玄呢。二姨真会用呢。”

迎春为何这么说，因秋王叫老头子，是替德寿咬牙使劲，该把营业担上两肩，担起重载，使一变成无穷数字。是给德寿精神一鞭，叶他驾辕控套，别怕山险路不平。这时德寿披身入套，不惧山峰挡眼。

因此秋玉听到德寿应承，使得周身悬起，不知怎么回入内宅。身未曾坐稳，耳听小瓶声音叫，妈妈呀你看，秋玉双目环视，可心还替德寿使劲。此时突被声气冲耳，不见其人，其实在眼前。未明此项耳不由己，不知怎进入梳妆室。虽说自己痒痒肉多，躲这里躲不得那里。半推半就，不知怎把二十多年的滋泥搓净。

搓罢立即身轻气爽如一朵祥云，袅袅升腾跃向碧翠青空，更不知飞向哪方。正是浓梦展向前方，耳听一声妈惊醒。原来是小瓶叫唤妈你看，太阳升起，只你一人还在睡呢。

德寿一夜未入眠，和姜杰加紧订天明收粮制度，还真是干将，至午时大车满载登程。而后遍寻各行各业人才，没费吹灰之力人才齐集，立时各角落适合安插，各任其职。厨子打杂俱全。

小娟祝莲手拽古秋玉去各角落检查，均有规有律，古秋玉愉快到极点。听，祝莲和大姐说呢，把东宅和小瓶家通顺连串起，好设置织机裁案刺绣。二姨你明天去把祝巧云一家接来。再把你知道能做生意人才，裁绣技工请来，咱们马上就开市。

这天祝巧云被古秋玉接来，四个大丫头没立脚就被小姐妹们拖走。巧云心说怎这多大姑娘。正想呢小娟拽她双手道：你怎这么嫩生，你那小木匠我得看看，可惜今天没来。

巧云嗳呦呦道：“空有两手巧技。地薄人窘，谁做嫁妆家具设置心开眼笑？不过每天能满足我们娘五个吃穿。可我娘五个还得绣些轿仪也是无几，因轿房不多。绣出嫁的衣裙绣活，咱心想绣美丽些，可也无处去寻买好材料。”

迎春笑道：“表姑说的很是，地贫无良田，又是山区。相兼狼熊瞎子不断出没，表姑教这四个大妹妹，昼夜哪是个无思无忧高枕入眠？”巧云笑道别这么叫。祝莲接道：“这怎能改？随秋玉二姨的牵线。再说四个大妹妹眼前督促，我们叫表姑正好。我还得问这四姊妹都怎称秀名。”巧云答大丫头十四岁叫筱金，二丫筱银十一岁，三的筱玉九岁，老的筱翠六岁。

祝莲笑道我见这四妹妹多么秀丽，知礼又聪颖。巧云跟道看姑夸的。小娟笑捶道别把辈数乱了，我们叫表姑改不了口。巧云接道把这放下。这几丫头胡乱懂些诗书，还得仰姑姑姐姐费神思。

金玲笑接道：“表姑是以礼待人，内含奥妙奇才，文武具备。我这想呢，都是青春萌芽含苞的花蕾，说十七，九月九生人。方交十五春。甭说旁人见着垂涎三尺。就这洞房花烛，自己把自己诱至迷醉难脱法网。”

巧云咯咯笑道这是我二姐和姑姑说透。小娟笑道表姑那时入洞房是怎想呢？巧云答姑姑我不说也是明理的，我先劝，越劝越来猛劲。我说你等我脱衣，就在这时我出其不备。因他脱个赤光，正炕上坐，我从他后身猛扑，斜向左推，跟着我两手猛拧两腮，当然不容他躲闪又抓他腮帮子。抓完我跳下地打开门就拐进我姨姐家。这时正进入三更，天明就把我妈接来。我爸说我无三从，我也急，我说爸谁从谁去，我是一从都不从，我爸就得去退婚。

小娟跟道表姑这小木匠是怎认识的呢？巧云笑道这是我二姨村的，金玲接道那这回入洞房是谁先动的手呢？

巧云嗯唧唧，姑咕咱还是赶快安置刺绣坊，织房都列开。没想左添小娟右加迎春，前边金玲拽两只，合起是两双紧上加紧。后背又紧贴个鸾凤，巧云见被包围，哎哟哟，该怎说心里开锅。前后左右这个捅下，那个揉一下，都叫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