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殷萍微山戮窃盗 姊妹布置醉仙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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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刁大朋在这里五年，基本明是官暗是盗宝，把金银簪环宝贝抓拢不少。他打算再混个半年一载，回湖南寻个地方去做生意。可微山血债钩着他的心肺，不能容他走掉。
这时他在前，出得西门，也有两个心腹横眉立目在他后边跟随。进得三义客栈，他见丁铁锤大嘴通耳，血流满地，他怎不起无名大火？来不及脱去官服一掌打向二审，二审笑道：“你这官怎举手打人？”躲过这一拳，闪下边一脚。二审跟道：“你还要有点火星？”右手向刁大朋招呼，这么趁机闪开叫银钗上。银钗一毛腰就地一滚，刁大朋正不知如何躲好，他用足劲把右脚去踢，没想银钗嗖的跃起，怀抱枣木打嘴铁。
只听啪的一声！好个刁大朋，没叫爹也没叫妈，伸手去抓。他是合着眼，银钗是双目圆睁。跟着又是左边，这一下比右边厉害。只听啪的声，二审叫打的好。这么一叫这刁大朋忍不住痛，双手去捂嘴巴，可嘴已经是右边长一寸，左边长出二寸。银钗跟着一左一右乒乓，刁大朋手指左边掉个大拇指，右边掉下食指和中指。俗说十指连心怎顾得，他歪倒地把一腔话倾出。“我刁大朋四海跑，五湖遇敌没吃亏，水旱之路喊第一。杀戮吴迪取官印，即把微山官来居。结义弟兄共八个，缠扰魁花金盆地。”
二审跟道：“这回你别吹牛，先喘一会。”只见这俩侍从真不弱，被秀雯金钗缠一个。另一个是秀云银钗搅翻飞。因何缠之不放？殷萍叫姐四个锻炼真功。三个手使鸳鸯剑，一个是枣木打嘴棒。不向二贼命处攻，只对敌结构练本领。这银钗枣木棒雨点实消，姐四个车轮战妙法打贼腮，无偏都五下。
这俩起初还真有两下子，左闪右躲，可这俩的鼻头嘴巴也挨了几拳，使得眼花缭乱，防上防不得下。即是两个四条腿，也不知受了多少点化，所以现在躺在地上装死，不动。
二审笑道：“这回不在庙里显灵啦？几年的道化算白白塔在里边。这回有嘴还能说说心里话。我问你杀死吴启明几口？都是什么人？”刁大明装死不说。银钗这一枣木嘴铁不重，更引起揪心疼。心里说比刀割的疼，如果刀剁就一下，这个不死可难受。
不说还得打。“随道共五口，一个丫头一个小子，一个奶妈子，一位夫人加上吴迪。”二审又问道你在这县杀多少人？答姑娘是五十三名，媳妇四名，商人七名，老客可就无从计数。二审说道你的财宝交出来免去割你肉，只给你一刀。这时他咬牙切齿也得说，元宝一百三十个，白银三万两千二百两。首饰金银共九斤八两。珍珠四两玛瑙二两等等。
殷萍立时召集三班六役、书判，叫每人说明县内外的人事关系。哪个是本城人哪个是外来隐藏者，写出三代根基一一考查，因此又掏出六个贼匪，均是水手，仍是照方都下了四肢。这时原有的三班六役方得清醒。满城军民齐声念佛，把克扣护城兵饷和公役饷完全补发。勒索营业如数退还。招集绅士立时商榷本城怎样焕发展开繁荣。
这样立时贴出安民招商布告，受贼害者补助资额，七日后再无告状者。推出贼众任军民杀戮。微山自此立时繁华起来，殷萍叫大姐夫在这里立钱庄绸缎庄杂贷庄粮栈等等。
又把码头整修，使船只往来装卸顺利，当即叫彭继昌立即走马上任担任各行商董，领起这里的经济之纲。相继掌握这县印，吕芸香留在县卫官邸。叫武龙竹和武金钗彭银钗坐上大客船回通州。亦叫二审此处建好回苏州，更急需把展振兴姜杰带至德州去回话，可能要在七月份方能回山东。当前营业暂时收缩，自守防贼防匪。秘密查访贼匪根源底细，勿要暴露自己目标，防止自伤元气。这样黄河大船暂且不通，免去人员伤亡。并告诉姜杰把山东营业处暂停，定监督匪情往返，握住真况实际，内含人数与刀枪使用。如有重大变化急去通州洽商。
这天至通州可又是一番热闹。这秦小娟金玲迎春见到这个活宝，怎能放手，揉呀啃呀。
这武龙竹从微山这一事件，给她增加无穷的智慧。她现在也好从前也好，算没任何忧思。只要眼前有武金钗，就是命运之根。通州的事金钗全部说通，为什么是钦命，都是慈禧的公主。你一至通州更热闹。对还真是这样。小娟和武龙竹摽上捆，夜里搂着睡。小娟道：“你先忍着，有特顺溜的人我给你拴上。”武龙竹道：“我可不要那麻烦事的，我这一个半途而废就足够我伤心的。我俩没有红过脸，总是说笑十几年。”
这天大家正吃午饭，这大青狗带一群从二门跑进这天井棚，把大家吓得有的躲有的喊。可一直就去和武龙竹又抓又顶又靠。武龙竹道：“你什么时候下的船？我都不知道。”金钗喊道：“我知道！我叫它凫水过去的。它这时带这群崽来这，不去微山城里，它向这里跑两千五百多路。”
小娟道：“这里正缺呢。狗不嫌家贫，多远它也追。你别看它不会说话，赶紧给这粮八个，吃回圆桌，来个大杂烩。”赵粮河正送菜来。答应着回三合饭馆提个桶，弄个大瓦盆放在西厢房门口，提桶向盆里倒。哗啦有菜饭，吃吧。从此也改善饮食，这七个吃得香，大青在旁一卧守着七个吃，它是怕不够孩子们吃。孩子都吃饱去卧，它方起来去吃，从此住在天井棚。
这七个看着好玩，谁都过来过去逗。谁行大过来，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小娟都给起名，大的叫青龙、青虎、青豹、青狮、青麒麟、青象，青牛这样定下。此后真是秩序不乱。排队齐跳绳，有丈高，钻圈拉车只要一教就会。这回小姐妹更加笑得哏哏的。小招娣更好玩狗，她用带色纱绫各种零材缝连帽子衣服，叫这几个学两条腿走，后来在天井棚扭一圈。这些都是每日逐步研究的后话，在此表白。
这房五月底是大部完成，只有三分之一没挂里刷白。八卦阁楼正交顶，底层都油画完成。全部是这样一个草图如下：
小娟拿出来叫武龙竹看，武龙竹笑道这图是这样标准。这个工程技术人妙用巧夺，真是小巧玲珑琢雕，咱去实际开开眼界。这天是五月十九日，几个刚要动身。赵东樵进来道：“小车打完，每二三天油一次，可澄铮绛红得好看，像镜子照透人。咱的马也都买齐备好，昨天从宣化买来的十匹都是枣红一堂色，都已放在新建大门内马棚。车夫我也都寻好，几个把车套都拴配的铜圈铜镜，都是牛皮牵引上油，油亮起光滑。”
小娟道：“大伯放粮囤地方，水沟调好没有？”赵东樵哎呀一声，我这个还真没想到。小娟道车子如收拾利落，叫车把式去把小车子拉回来，把车围上上。可想着准备好行车的防雨车衣、马罩、把式雨具。车有铃马也戴銮铃。
越东樵道：“这些还真没想，我想下雨就不出门的。”武龙竹笑道：“这些都得在车底箱子带着，您没见车底有没有暗斗？”赵东樵道这些我还真真没留细心。武龙竹道这是打车规矩。
赵东樵一边乐，他边跑是边着看大门里的水沟，早已调的非常顺序。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想使劲只轻轻从上至下揉摸了一下，笑的啪啪胸脯。嗐！什么都得过眼，只要细心任何都在我范围。看的远看的近，万事不能马虎，这我又落后。嗐！遂叫车把赶紧去套车。向车把问何为马罩，车把道车辕上棚，防热防雨。
小娟和祝莲金玲玉姝龙竹边走至街门，欧阳玉美花蕊两处的人正进街门，又给迎至屋去。大家絮叨着一切寒温。邴珍珠道：“那七个就李慧云挑弄。她现今不想嫁人，非等和你们一起结婚，把这六个也给牵着。可那几个男的一个劲惦心拢。原因这七个男的可都是再婚。李慧云说我就不爱那东西，我七个要光棍。我说哪有那么大光棍。李慧云说就要十七八的大几岁，哪寻这样好的妈妈去。把大家逗个一笑……”
小娟笑道：“树林子大，是什么鸟都有。又问道这几个活学的如何。”兰英道：“可秀气，就属赵玉姣心秀一看就会。你们看看，这九对盒景是这七个做的。”
大家一看有配松竹梅的，有配山林瀑布的，有配夜景星辰的，内含北斗缠紫微，亦有天河牛女星闪烁，大地月光嬉影，溪流映垂杨。看亦有瑞气霞光照，金銮宝座有君王。珠帘彩缕高高卷，一簇宫女娇艳容。小妹是边笑还想向下说，叫翠云接过去道：“这次更是霞光万道，农家姑娘别有一格，处处景致都有金光闪。”
柴凤珍接道这回更得把那慈禧弄个笑非常，娄美珺道慈禧虽爱穿戴设施不掏钱，倒有灵芝出谋划策想主意。玉姝道真是各有各的道路可走，小娟道妈妈咱看小车子去。眼前放下这个就是那个，是惦心小车子，想那些生马拉的怎样。大家边说边奔新房住宅，处处招眼。
临街是五步台阶，进得门这门是两扇，紫油红的门透亮。进得街门是穿堂，这临街房里首是走廊宽七尺。下了三步台阶即是北首一个月亮门，边沿都是石刻的狮子十分好看。
进得月亮门，对西是三大间正房。向东看是沿街的倒座走廊，大家进入走廊。这廊明通第一所后房。可这东房另有格局，对这每所院都各有一门。走廊有隔断，亦有灵巧木制小月亮门可闭可通。屋子是一边大，其门冲每所房的院子。每所房都已设备好桌椅，靠墙立柜顶箱，条案茶杌均是硬木。明有雕的各种花鸟，更有油好的支架。均是中间客厅两旁是卧室，弄的十分衬托。小娟笑道，这回不怕人多，都每间两个是四人床，可心可心。姑妈和妈还有龙竹婶和我，咱四人住头一所后房。
武龙竹道：“我可不和你一起，你睡觉揉摸人。”小娟道：“没兴趣，怎生漂亮小子？”金玲咚一锤子，大姐你心没惦念那旁的。快走，七辆车在后门等呢，加快，这时都出得门，顺甬道向西跑。七个车都一顺头朝大门，这个也爬那个也上，只剩李玉姝姜美珺柴凤珍纪春娘武龙竹。这七个车一条箭摇鞭出大门，只听嘎嘎嘎嘎脆音冲破寂静的大地。
祝莲道颇好颇好。这是前车挎的是外沿。前车变后车进大门，卸得车。小娟和祝莲钻车底查看有无车斗，真没挑眼。
只这车围咱做天蓝纱的，夏日遮阳取凉，坐在车里还能向外张眼。就这样，你们车夫要好好驯马。拐弯抹角前进后退，还得长期把那一些差样挑弄它眼，使它有眼力和胆力，别等出事一瞪眼。要有渡河操练，登船须驯从。
你们也得学武，必要时别向车底下钻。把这七个车夫都逗得毛腰乐。小娟道：“你们家庭都有哪些人？叫你们夫人来这里学做饭烧水，不能做饭做些零活。你们都在哪里住？如果不怕这里脏，都搬进这所独院房子。”用手一指，即是这马棚东边。这七个车夫一个劲搂肚子，没松劲乐。
小娟道：“你们不要乐，听我的赶紧搬过来。前边街门得从你们七个夫人里挑出俩守门的，还有你们儿子有大的，十六七八的就进粮栈学徒。想文化深造的可进钱庄。有大女儿就都归我，有多少我都要，都给我摆这里来，我见才取用。你们好安定的赶车。你们不用每天挣五十文，每天是成年都给二钱银子。”这七个说姑奶奶怎么给？是二十文吧。
小娟道：是二钱，还管饭管住管穿。这么一来都向家跑，不住那租赁的房屋。扛包背筐破烂都弄进来。这样五个在厨房，两个在前边门房，都分派好。衣服头脚都换一新，一心一意，当家作主，破烂都扔掉。
姊妹都进中所大亭子里追捉迷藏。这底层走廊是上楣下栏，都有巧妙隔扇，冬防寒。现都关的严实只留正南门。因油画怕着风尘，从走廊里分三进。中间是一个方方的一丈梳妆室。出了梳妆室是一个双人床，中间有个圆桌。圆桌下方有六个靠背椅。另有茶几小条案装饰设置。床的两头是小巧玲珑门，和左右隔扇都各有一门向左右间通连。在出卧室一间是学书写字的图画室，一间是小客厅。这两间为一套通梳妆通走廊，亦各有门相通左右间。这样每套合成有灵巧门九个，共八套是七十二个门。从哪里都通连，哪里都一样设备，进去就没有方向。只是还没安装穿衣镜。
故此小姐妹进来就撒欢，就追就逮，一闪就没影，都弄一身汗。可谁也寻不见武龙竹。小娟喊呀喊呀。龙竹实在笑个肚子疼，因她一闪出得圆亭坐在正北房廊下，去哏哏笑呢。小娟看见就追。她怕捶向屋里跑，这屋里门也多，每所是三间。客厅卧室文房，琴棋书画。皆因三面是廊，左右山都有门更有通廊。她顺东山门跑出串进艮房里，穿出东山即跑进第二所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