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妙法琢雕夺凤目 灵芝施策解元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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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接道：“谁说不是，可往往有事我都先知道，为何这事我连一点味都没闻知？也因这两天事不随心，不爱动弹。吵两天嘴也就没进宫。”慈禧道：“你们家就是事多。那些元宝没地方搁，支嘴当柱子柱子形成走廊。丫环也是你们家多，又无其他的人，斗嘴成习惯说话就吵，还搂个结结实实不离开。”把宫女们逗笑个非常。

慈安笑道：“那就叫他把元宝拿出来，就无得吵嘴，准老实一年。”灵芝道：“二姨把这包袱拿回馋他，叫他拿出一百五十个元宝。包做服装一切设置，叫他开尺寸单据。”二兰笑着点头。灵芝跟道婶娘老姨你俩看，这对盆景还没配罩子。

仙芝把黄绫揭开，俩个走近前呀的一声。只见楼台殿阁山林叠起，瀑布成河，弯曲的清水畔仙女成群，亭台环沿水榭，有游船数只。又只见山岩洞口虎出半头，张牙舞爪好不惊人。但又见林阴里一对凤凰鼓舞，又有异鸟翔飞。这姐俩两双眼紧紧盯着不展睛的观摩。二兰伸手捅下身旁荣寿妈道：“姐你看这湖中鸳鸯成对，还在游泳呢。”又一回头抓住迎春问道：“你们怎么装制的，可真神出。”迎春急速答其问。这位二姨去揉慈禧，姐姐姐姐你把这对盆景给我。她们再送来，你再摆设。

慈禧道：“你也是急的想不通，你揉我何用？你想想这里缺设备，好不容易得来的。你去和灵芝要，灵芝给你就抬走。”她回头看灵芝，这两手还不放松，正揉慈禧两个臂膀。这边灵芝等又把大围屏支起来，她不顾揉姐姐，只几步如掉在海洋里。一边惊骇的哟咦咦。还得是晶玉和娜春手快把这二姨架起来，算没倒在地上。原来这几天正来月经头有些晕。自生一个儿子后月经总不调。黑紫，有时腹疼。这时脸红脖子粗，头汗冒出。

慈禧一见急道快请太医，小娟道不用，“叫我说这是月经闹的。本来这架围屏，如心里不清静，谁看谁会跳在海里。其实是卧在地上，再兼一心要那一对盆景，母后不吐口，惹起心里乱蹦。故有肝胆邪热上攻，头昏眼晕水不及也。”

慈禧道：“我还没说不给。这大雨你也无法弄走哩。你等不下雨叫人抬去。”二兰听后精神抖擞，她立时笑道：“灵芝快给我盖上，谁也不要给我动。”祝莲这边笑道真是\景\动人心，物刺肾肺。

二兰跟笑道：“这个是龙？哎咦真棒！自然有这样的不能无旁的，我还要别样点缀的。”灵芝道：“二姨物动心肺，我们挑出两份最好的。一份是百鸟衔枝天仙配，一份是八仙庆寿。”二兰抓住灵芝就捶，边道：“我叫你一点一点馋我。对，说的正好，为何几日没去请，原来打算瞒着我呢！”

灵芝道：“二姨别捶后背，我告诉二姨实话。宫里这么大地方，有多少设置都不够，这十位妹妹周身是劲能背多少？人家又不是做生意看利润，可这些东西又是宝，都用玉琢翠雕，珍珠玛瑙，琥珀朱砂，金嵌玉镶，更都是珍财价值昂贵。可又不知宫内王爷府都喜爱哪些。所以这十个姐妹不辞千山万水来拜望母后。又因俗日在江南的旧痕重留念念不忘。我说二姨咱这大院，可不是任何人都进都留的。母后这几天对这些宝贵物质，日夜琢磨王爷府，经过战乱后都失去了设置，可不是单独想这个宫内无设施。咱又不是作买卖偷机倒把。无奈这十个姐妹，送来这来这些物质，爬山过岭越海涉水，口夜跋涉担惊躲险，顶波浪。二姨呀，你是聪明人。”

二兰道：“你别绕话，我顶雨回府，去开尺寸单。从设置以及穿戴等项，和每人的预制方案，我给抬二百一斤的元宝。姐姐你那边给二百行不行。”荣寿妈道：“行，就这样一言为定，可是我也先要一对盆景。”

慈禧这边早哏哏和慈安笑个够，可祝莲又见灵芝挨捶，灵芝要使心术掏他们全银，早就捂嘴乐个没完没了。

灵芝道：“我还有话。咱日后不能大鱼吃小鱼。可二位姨是撒手不依人的。我是说应向那些王爷府多多作出见解。”这是用用钓鱼钩的诱饵。她说至此又扯一下二位姨的手，双睛一转头一歪，嘴那么一咧。这又得挨上二姨无数的捶。这么多捶解去库内没元宝的刁难，可宫里还得拔头水，宫女还得先出头飞舞。谁要有这么一个助手谁能不富饶。

说起来还得给二姨治病，金玲笑道二姨的病，有我们在手指病除。二兰是比慈禧能说，跟道你能治，把我病治好。我给你一百元宝。

殷萍道：晶玉去取开水，母后作证。殷萍把落水盔沉弄出略有一分，把藏红花就跟沏茶一样撒进去。一位入肾调气，一位逐瘀生新。立时给二兰喝下去。灵芝道：“咱治病、病好收元宝。来我背二姨，咱找地方睡个觉，还准保受胎。”

二兰追着捶，灵芝这几天和殷萍学的会飞，骨头节都绵柔松爽，二姨追着捶后背，她一蹲，赶上二兰喝完这药五脏六腑通顺、又用劲追着捶灵芝，内气外力双重，二兰正巧扑上后背，灵芝背起送进软榻用被子盖好。后边娜春小妹翠云也追来坐在榻沿又说又笑。翠云道：二姨生的可真率，生几个孩？二兰答道过门就生一个小子。从那以后来月经肚子就疼，这太医就给我治不好。这金银也不知花出多少。有的说生该子月子里不能同房，我们百天后才同房不是那事。我知道和我姨娘缀口气。从那起吃什么都香。只是月经前疼两天，而后月经总是块。这个时期房事还总惦心磨蹭。把个灵芝说的扒身上就嘬，逗得翠云三个搂着肚乐个没完。

二兰道：“灵芝我总得给你寻个棒棒的女婿。那么你几个离家，那男的答应吗。”灵芝道，“二姨你不该再乱起这道道。都和我同岁十五。”二兰道：“十三有生孩子的，咱皇后是十四结的婚，那头一夜也不知怎回事，她至如今看见男的恶心。我姐姐可不行．看见男的，就好似有吸铁钢一样。”

灵芝道：“二姨也是拴扣。男女谁不是那样！不那样男女向一起裹个什么。概说不过人的深浅是有一定琢雕。”晶珠和彩霞还有两个宫女进来道：落汗用午膳。二兰道：我不用膳，我和灵芝搂着睡大觉。

二兰又道，“这么说你们十五，我二十三岁。我比你们大八岁。我姐姐那年十四，我九岁那年离开盱眙。那时你们还没出世呢。”把个翠云小妹娜春逗的嗯呢嗯呢噗嗤的笑起来。娜春道二姨可真爱说笑柄，二兰道我是破嘴没心。可我姐姐不说，肚子里总咬心生牙。灵芝道没心就垂帘听政。二兰道可也爱费那劲，灵芝道二姨你要睡你自睡，我可不和你偎。我得走，我事情还多的是。下得榻又给二姨盖盖。四个出得陪房进得康宁宫，晶玉道我正要寻你四个，走快去膳厅吃。

这雨越来越大，把地砸的嘎嘎山响，这砖地上的大泡和拳头一样大，顺着水流钻进流水洞。这个泡泡不见那个泡泡又顶出很多。这泡池非常美丽，贯串五颜六色的倒影。荣寿今天吃饭坐在她妈一旁道：“我二姨说话不留功夫。妈呀妈谁像你，有的话不肯说总在肚里留。”

慈禧道：“我这想哩，你可也就生荣寿一个。陪房也不生，你拿这药，是有闹月经病的。都应该怎吃相当都治一下。我可想哩，这些王府所有肚子，都赖油水过多。”

“还有这里偏房和妃子，都闹口眼歪斜，中风不语。太医袖手无策，他说没好药。这回咱有药，把那好白花蛇、麝香、羚羊、犀角、牛黄、沉香、海马、参茸、红花等，叫太医按方配再造丸、牛黄安宫丸。这得灵芝仙芝和荣寿照方给他秤。上碾一轧你三个再回来。不那样你即杀几个脑袋都不及其事。他们还会偷梁换柱。”

这雨一直下得过夜丑时方得解气，算来七天多。小娟和祝莲道咱不能总依她。祝莲道别着急，金子不弄到手不行。她国席是空虚。你看这灵芝半吞半咽不好直说，咱也不好扒根问底。看情况不是不叫咱走，她非留咱人不行。大姐你听信，不会远的。这俩起来在院遛，一直在龙槐底下转着说。晶玉出来道：你俩起这么早？我们上朝还没得起床。

祝莲道到时间，快去吧。晶珠几个跑去，这天早朝去的快，回头的快。两个没下撵，只灵芝和安德海一说有事上本无事退朝。这样无事回康寿宫饮茶叙话。又多过两个妹妹。这两个是时常住宫里。话是说不完的，早茶早点早膳，每天如此都觉厌烦的很。

谁知这二姨是性急的脾气，抓住灵芝不放。叫小太监来抬这对盆景。灵芝不给，和二姨假一阵真一阵折滕，把二姨折腾得够火候，叫仙芝一件一件喊名字捧放在抬盒里。边用黄绫写上是边道，赶紧配玻璃罩，即是底座要沉香或檀香均可。这样和荣寿妈每份四个抬抬走。两家都有丫环跟着。二兰拽灵芝，荣寿妈把荣寿和仙芝抓着走去，即在抬后紧盯。拐弯抹角急急忙忙进入七王爷府，二兰把奕环叫进大客厅里看这些物件，穿的挂的用的，头上的脚上的，围屏盆景……这个客厅立时焕然一新。正瞩目瞻望位置衬托，进来二位姨妈急道客厅小。如放我那三间大客厅得多好，我想你也不是不知根。

二兰道：“我这是叫你姐俩来看，或可与我出个主意应怎陈列。我这是花二百元宝买来的。你那屋得三百元宝能装满。再连穿戴，你如要叫灵芝开单写尺码。这围屏我这屋小，我要小的你可以琢绣大的，按你那客厅琢裁。穿戴你要什么样的你自己做主要多少元宝的。”这二位姨妈听道：我俩回去商量商量。

灵芝道：“太太你喜爱，我打保证。元宝放桌面无法当景。讲究讲究把景衬托起来心里愉快，一不憋气二不吵嘴打架。这就无形的把气解开，过个喜欢，有劲头向下数着天数。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太太是边乐边道：“灵芝我就爱你，可我就寻不着你这样一个人。我要有你这样一个女儿，我就更足心。”二姨这边一边摆设一边道：“看着好。人家得花昂贵的金银去买珍品方能琢雕出来。不是给庙里泥胎烧香来个过节。”

两位太太被吸铁钢吸住心坎，急回家把老头拽来讲道：这真是宝贝，甭说旁的这两架盆景就值三百元宝，轻轻咬个耳朵，二位太太只一转弯就是个主意，她可富饶。这俩又咬耳朵，心里说叫元宝蹦一蹦，放家不下小的。给他三百元宝咱开两对。这样盆景二尺宽二尺高，楼台殿阁再高大一些。虎头出来。这样灵芝你给我出单子，朝衣六套，服装三十套，围屏二十架，上冠要十头。

灵芝道且住，您给多少元宝？是照元宝数做是按单子做？我是说怎做都先把元宝放这里。我说太太人家是先收元宝，好去筹备珍品。所谓无价宝皆非容易得来。您开别写件数，按尺码写清。例如上冠朝服别写件数，只名字尺寸，人家把你这三百元宝带走，还得到处去买去搜真材实料。不这样无法叫宝。我这样说是帮太太着想出路，别走死胡同。您写件数固定，如果比您说的多，人家做完交不交？

老王爷道：对对对，谁也闹不过灵芝。因她会里外打算，这是实话。你就写物，咱给三百五十元宝，向下写。灵芝边写边道：“都想齐全，得想人家来一趟不容易，这些东西日子远不了。过不了今年就能送来，别掂心我二姨的。元宝给六百二斤的，老姨先别排列陈设，等有时间再加陈列。老姨还得跟我进宫，把门都锁上。”这两台又添三台把元宝一均，嘎吱嘎吱进宫。

再说那边荣寿妈不多不少是三百一斤的。这二兰咧着石榴嘴想笑，她边走路边乐道：灵芝你要元宝我给你俩。灵芝道：老姨一使劲给俩，我呀我都不要那受罪玩意。我说二姨你给我，我有穿有吃有地方睡，我又不指望开建买卖，即是出了宫寻个男的，我也不生孩子。我叫他准备人，免去我这一生生气着恼。

这二兰边啾啾乐边捶边道：“如果到那时可不由你，如夹的结结实实拔都拔不下来，跟钉子一个样。在那时你想撇都舍不得，你是没尝那个滋味。”灵芝道听老姨说的。荣寿跑过来拽灵芝道你俩唠什么。

老姨道我这说给灵芝寻个漂亮的，你要不要。荣寿道要那东西，每天生气。我想出国留学。灵芝道对对对对。

进得坤宁宫把台都放在籍边沿，没有下台跟着午餐。午膳后大家进坤宁宫，慈禧叫安德海去定广合楼戏班，今晚酉时开戏。安德海“喳”的一声一打千走出。这里赶紧睡午觉，慈禧跟着把小娟祝莲拽进卧室道：我不能再多留你们，因为你们自身事很多，在这里住是忍不下。可有一件我得把小凤彩霞留下。教出这十几个会飞来，就放走这俩回去。

祝莲笑道：留下这俩教练武功更是我们互相共同愿望。慈禧跟笑道：你们应带走的金银不多，我不趁心哩！暂且你们担肩个穷妈，更使我悬起心。祝莲跟笑道：母启勿用胸中牵挂，女儿把想法简奏。我是想人生在这最复杂三才中难脱掉悟色好与歹二字。这俩字颇怪，\好\字内情复杂，可\歹\字内情更变化无穷。

我只略述几句：从两种好、歹挑拣。我是想人自古传今，历史传言据说是\炎黄\一条根传续。敬礼习性远，改朝换代乱纷纷。故产生人在情中滋味深。比远无得见：咱比眼看实际。谁把祖宗缝胸中，甚至爸爸名讳全失掉，更记不住妈妈姓和名。故说成悟夫妻悟子女悟贫富悟金银，悟天寒热温凉，悟地旱涝虫蝗，其中含酿难解难分无穷尽。但难悟死难悟悲欢离合，难悟人人一本账，难悟户户有本金刚经。可是我们难悟个穷妈妈，穷妈有福却悟金银女。母后有何不称心？更不用悬心。慈禧笑道：你转弯把我绕。慈禧咯咯笑道：我和灵芝说好，勿用推，你们给我作替身。明访暗搜，杀贪官污吏，判恶霸先斩后奏。祝莲道：母后咱先睡午觉，养神好听戏。

醒来即申正，酉正开戏还有一个时辰。娘三个起来梳洗，一边说些有妨无妨的话。只说同治今年十一岁，十六岁登基还得五年，这龙袍是给他预备的。咱们应读向长处论下去，可无奈历来帝王天下，总不是命理与天齐的，就跟一家过日子一样，老的逝去小的继承。大清朝哪一辈还不是和过日子一个样，儿子媳妇调和，过着有兴趣。不调和争吵打。可这皇宫更是如此如此，七嘴八舌。吃俸禄为名抖翅，治世知音者能几何。

灵芝道：母后戏子都来齐。安德海说：奏旨，都演哪些心爱的戏，他们准备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