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贼穴摘取花枝 銮声响銮音闪芒(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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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莲等又喝了茶问道:“都吃饱肚吗?如吃饱睡大觉,明天送你们回家。”说说笑笑即是子时正。佘玉枝纪春娘欧阳玉美等都是夜行夜靠,跳进城墙,三两或一个延及衔接,动作敏捷拐弯抹角,蹿房越脊直奔天祥绸缎庄。
今夜子时还未曾熄灯,原来是孟遂仁秘密特派侦查至天津查询,就连“万俟莫邪”还有两船人。“我们寻了十天都不见个模棱影,我们回至南京连个陶韬也没见影,现在你该想主意,隐遁些日子听听风方是上策……”只听一阵啪啪啪,来之迅捷,这五个四肢脱掉,真是不容分讲也不容展眼。
殷萍推开墙壁桌,这俩丫头已是两天水米未得沾嘴。娜春扯着俩去厨房寻吃的,现成的火剩余的米饭,肉和菜都有先吃个饱。这俩丫头跟着下手打起包捆箱。桌椅是上好木料都搬运出,或胡同口或茶馆户外,分成三个地区。
家具杂物一切箱笼亮寅时一切停当,这七个尸首都弄进暗室地窖,把街门插好由墙越出。真是人多手捷利落,亮寅时雇拉货车,至城门是车马人鱼贯出入,里外均有货车马车,推车拉拽,骑马挑担背挎,男女老壮少杂混闯入闯出。
这些丫头谁想是侠盗?真可笑。对,看打扮穿戴,不是小姐即是太太,再兼城市搬家哪天都有,往返出入货物不停,这个拉出拉入并不是新奇事,故此更想不到。有策略即要特机灵,坚决果断方能把前因后果做个完善。
一轮红日还没捧托山,它含着笑脸看照着东方一角,即似彩虹绸子挂的幔帐,使得江水红的波浪反射一切,都变成那艳红的世界,一会又映出万紫千红,闪闪放出万道霞光,一条一条长形或弧形陈列水中映荡绚丽多彩风景。
祝莲小娟柴凤珍扯着老姐妹小姐们,都站在上层船栏里看这个日出,远望山林近看花卉,庙宇楼台亭廊殿阁林荫竹影,真是一会高来一会低,一会藏来一会躲,一会海鸥遮满天,一会燕子浮水满江川,正是望不断的景说不尽的点缀,
“船如飞来心似火,望娘闺女咽喉渴,眼攀这段家乡景,泪丢江中谁识我?皆是染色千层界,万变无穷把心醉。千言万语怎述尽,更有日头不候我。”祝莲抬头看去是兰英句句念念叨叨,但只又见她眼泪噼啪下垂,左右手向江里甩,跟着说道:“眼前即是富阳,亲人即在眼前,你对江水哭个什么?”
兰英手边甩泪边说道:“我对着这美丽江景跨山河,是宇宙间大地的排列,它对我有情又无情,我想跳江一死万事无牵挂。”祝莲抓住她双手道:“我们赴汤蹈火不辞艰险,你为何这样想?”说着话眼前就是码头。
兰英道:“皆因我方想无路可活,自然见爹妈一面仍是终须互相一别,如若不见又是生身不孝,现我的牵心挂肚实无方法割开,只有一死方得利落。”小娟道;“眼看千山万水送向你爹妈怀抱,即是归心似火,为何想无路可归?你说这丫头,嗯嗯呢,这些丫头我问都说你养的娇,你穿的戴的在那船舱相见时谁也压不下去你,你这是怎么一个节骨眼,你说你说。”
这兰英此时不由靠在小娟身上,倒向甲板,小娟两只手掐住兰英胸部,算没把衣服弄脏,这时见她面无血色,手凉鼻寒气喘,呼吸之息兼粗。
欧阳玉美抓住她的双手边哭边叫“兰英兰英,这可如何是好!”尚婉香沙雪梅这四个是由始至终是船上患难之友。沙雪梅是湖州,尚婉香距富阳近,她和欧阳玉美是这萧山的。这三个应该下船可是没下,都被兰英说服先至她家住几天然后再送回家。现遇此情况都万分悲痛,欧阳玉美将兰英搂在怀中,不管甲板污和脏。
幸亏这富阳的码头,停船在眼前,祝莲急叫谷敦赶紧下船去雇马车三至五辆,谷敦下得船来望见柳荫下停车十余辆,一招手跑过四五辆,欧阳玉美边抱兰英边抹泪速把车上,这车上即是小娟祝莲小妹尚婉香,前边车似箭,向东门方向跑去,后边车紧紧相随,共是五个车,不知一共是多少人坐上车。
车落东门外只知此地不知门,欧阳玉美急的抱着兰英叫“你醒醒来认门!”只是昏迷不醒门难认。小妹一急跳下车,此时车已经转了三个圈,皆是因为向西是东门,向东再走即无房地。问得几家,各无相扰都不知。小妹问了几个行路人,摆手都说不知道,也对,行路人可哪里知道!此时路北三步高台阶,站着一个看去四十余岁人,他头上门栏有块匾上书三个大字是迎宾馆。
小妹向前问道请问你是这里人吗,其人答道我即是这里人,请问小姐有何事。小妹道你知李逢春裁缝是哪个门?这人答道他现在不收活。小妹急道你别管他收活不收活,我们只求你留下门户即是万全。
这个人一听又见四五辆马车在转,他急急下得台阶朝东走箭路,路南四步台阶,推开房门向里引进。这是过堂街门,进得此门即见是向西有一门挂着门帘。随进入此门,这屋是两间明倒座房,临街是墙西南是两个大窗户,屋子中间是条裁衣案子,上躺一人。他推躺着的人说道:“逢春大哥有人来送活,你快起交对一下。”躺着的人道;“我始终做不得活。”
小妹急转出招手,玉美急速背进兰英,边哭边叫兰英兰英,把她放在这个裁衣案首,这个拽那个叫,急的一个劲连推带揉,这种情况十分紧张,安静又变化急剧。
这个引路人一见说是兰英兰英,他见风里风外不对,他不再推这寒滞心的人,急切的从这屋躲开,大步流星跑。这些小姐让开路子使他双眼直视向前跑,直至迎宾馆,东房山有一过道,跑进一所宅子里去。小姐妹心里说他要干什么,当然有人盯他稍。
皆因这所正房有婆媳娘俩正提兰英寻不到的事,念叨起来,一个是婆婆吴玉竹一个是儿媳吴巧琼,这是娘家侄女和姑做的亲上加亲,这时那人跑的喘吁不止。
吴玉竹道你跑什么。这个跑的他叫金世良,是这迎宾馆掌柜,他有气无力的说:“你娘俩快,兰英她不好,快,兰英她不好……”这娘俩一听奇怪,都知兰英丢去,怎么知道她不好?还催快。二话没说放下手中活,吴巧琼当然在前跑的快,婆婆慢些在后紧追,出得街门向东望去五辆马车排列。吴巧琼直抢进这个路南门,婆婆更急追上后尾。吴巧琼见得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又见兰英不醒人事,她并没哭。她急说姊妹们这里没地方可坐,不管如何我来背兰英,去我们家坐也好,去请大夫给兰英治病。祝莲等还在束手无策,只说越快越好。这吴巧琼背起兰英,众姊妹追随扶稳疾步向前。祝莲等随后追赶,谁管是这里那里。只进得一个房间,这屋子是两件明有两个大床,此时扶着兰英放在床上,遂把床上重新铺设,即是枕头被子把兰英卧好。
原来金世良告诉娘俩,他又疾跑向城里去请大夫,这位大夫也是走时的万病回春,照病情季节时令与岁数,带来一粒返魂丹。他没有容工见脉,即见景的钎牙速把药急灌进,真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但只就是摇头还不语,四肢已暖断定是疾确无疑。脉见滑数,是从上还是从下,脉实无虚,是诱之还是从药引逗,痰是火热是一时之急怒冲肝,是津变痰,现今已服返魂丹开结不致邪攻,只有守其门户把结痰逗出即无忧矣。因病者年轻力壮,即以其金针缠绵裹搅香油驱缴起舌根,痰即吐出。方法颇妙,因肺是储痰之器,肝是生痰之苗。
兰英长吁一口气,双眼溢出无数泪珠,小娟正脸对脸望她,她一把抓住小娟叫声“我的姐姐!”她哭的曲难抽咽难言。断断续续道是说船千万别走,住几天,我定想千方百计报答姊妹们的恩情。
吴巧琼正眼望兰英,跟着说道好妹妹你看我是谁,兰英此时定睛看去,阿依阿依两声又合眼,刷的又是一阵热泪下。知是没过门的嫂子吴巧琼,眼合着紧皱眉头心中巨震,莫非进得家门?两手更攥紧小娟双手。只因嫂子把话岔过没得到小娟的回答,自己全份精力都放在千方百计谁也别走,她故此也无神思答复巧琼的问话。
祝莲见兰英气色好转些,叫小凤取出二十两白银给大夫,这位大夫一见病人好转也恰要告辞,又见给银子,只收一块五两的即告辞。祝莲谢大夫道如不便再请,互相告辞。金世良随送出大夫道了谢情,只在月亮门外溜达听里边的话,他现时想的很多。
再说巧琼见妹妹兰英的神思仍没有集中,只在床前站立一阵,随着大夫后影出屋,坐在院中花坛旁去闷声哭起来。小凤也追着巧琼而出,立在巧琼身旁说些什么,虽说心里话多但也见景伤情接洽个有头有尾,方是解决难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