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趁容颜未曾衰老 扯起铃儿跟着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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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凤珍继续说：“一棵大树难成林。”纪春娘笑道：“大家捧柴火星高。”这边娄美珺捅下玉姝，又用手扯下佘玉芝，又那么一努嘴，姐四个那么一笑。是说柴凤珍面似花开正满月，精神霞光乘百倍。

只见她眼似铜铃眉似剑，三瓣原配石榴嘴，唇似涂红两颊鲜艳，头不是什么髻，只是两个大辫子，即如二龙戏珠盘衔一起。头顶上别金晃晃一根哈长大如意别无其他，上穿天蓝绸褂下穿杏黄裤，露着腿腕。裤脚沿宽一哈绣的合欢花。她那褂子边沿也比旁人宽，和裤脚一样花。手腕戴着轻巧翡翠玛瑙，那是采药师自制的镯子，夏天戴着又凉又松爽，一双不大的自由天足，使她生得自然，只是从小缺爹少妈。她说一棵大树虽说浓，只是孤身怎成林。如遇狂风根难稳，未料山摇变森林。群凤集齐万般彩，急速乘鞍击銮铃，叠垒壮阔嘹亮音。

凤珍跟道：“按照闺女的设置，但是林多缺虎，我们即要招贤纳虎，建生意繁华市面，城里建钱庄绸缎庄，杂役行，饭庄等行业，北门外横街，从明日开始动工，这一条长达五十丈的门面设置百行俱全，显生你听见没有？”

贺显生变形于色，他未想围身都是“凤舞花枝招展”，只信口说道：“我的妈您吩咐怎么。”他把大家招的哄堂大乐。

凤珍继续说：“你们别乐。咱这堂掌的正，男的即能自弯里取直，从极阴处走向阳中有阴，阴阳相和方能使得风调雨顺人安，五谷丰登。”

美珺笑着道：“我的姐姐要大变阴阳，五行叫他总想生，别叫它有相克搏斗。”叶凤珍道：“我祖宗可能是柴进，一生求贤想治世，最后弄个家败人亡，现只有我这一条正根，论在我的头上，心想离不开玄与幻，我现得和我这些闺女拉抻剑柄闪展炫光，跳起来蹦一下，我也趁容颜不曾老，扯起铃儿跟着响一响。”

又招个哄堂大笑，柴凤珍继续说：“去人市寻八十孤苦伶仃兔儿汉，宅内添丁，船上当时即要添二十八名船手，不能叫船得闲。我闺女说的特对特对。”

祝莲道：“老姑说得更对，咱自然来这一生，提起铃儿叫它响，它存多少新旧苦寒酸，为何不叫它响脆一些。城里地方城外地方我们都看遍，现在图纸都画出来看，兰英姐拿出交给老姑夫，按图请出瓦木匠技师，马上建设。叫他一老包，一切归他掌握，喝酒人不用，吃得好，工资按技能劳力授之，我们监视。现在跟老姑父去的，只有韩飞二姐夫飞虎和姜雄。”

“这四条货船寻好人马上装南货，绫罗绸缎瓷器竹器，各色样灯种全都上船，要飞虎姜雄老姑夫去山东寿光平度等地，看看那里形势，把姜杰三姐夫二审大姐夫还有九江伯父，从中把七匹马带来，都来这里加入建设，把这里基础砸好，山东以及各处都好办多。货至山东先交寿光查伯伯那里开市，叫查四方去请大舅子冉东升立开绸缎庄杂货庄，叫勇镖伯父去参加治理。这里叫二姐夫管。我这里想货船五天后务必向北上行，我们不能迟至三天南下，这里在三天之内都要准备好，效奇留在这里和韩飞管理内外之事。”

祝莲跟道：“为什么叫老姑父去呢，因为这七匹马是宝马，必得老姑父方得安全弄来，在这后花园建一栋马圈，来此即有安置。贺显生一一领下，再说自己总想飞，有翅飞不得，这是要飞飞飞……”

是夜贺显生与小哥六个分不开，越说越投脾气，贺显生道：“我从十五岁即外流行，未遇知心，今日相逢年虽不一，其性是可比较称心。我这四十年太孤单啦，明天我带你们去见见这些官老，今后遇事为了见机处理。这些人的手伸的不长，可作六七看法。对山东我还是没去过，这么说来这七匹马是重要的，但也想昔日奔波都是苦，从何弃出福。”

韩飞答道：“我听我大姐说未料来此，故此这七匹马在平度，是我大姐夫守马寸步不离。如果从山东弄至此地，即得有高超武术方能保证安全。如提福，我大姐说会算会奔波就是福。”

柴凤珍和小娟等进入自己卧室，众姐妹开箱打开各包，柴凤珍一一收储，金银留一部送入钱庄，柴凤珍把门锁好道：“这些年我初步上销儿，按左即开按右即关。”

殷萍笑道老姑将秘密都告诉我们。柴凤珍笑道这是自己琢雕的，是采药师秘传。走咱都楼上睡去。

又提起绸缎行，金凤道：“妈我告诉你，我家哥在华容是绸缎庄，他比我大四岁。”柴凤珍道：“想办法把他弄来。做生意没有贴心人不行。”迎春道：“是那样，各有各的门路。”祝莲道：“为什么说叫我大姐夫和我爸来，这爷俩是万事通，见各行各业都会安置人。咱省好大心呢，老姑夫去把马弄来是主要的，我爸和我那大姐夫即能来此，别人去不放心。必须把马弄来方为上策。”柴凤珍道：“我是有能力用不上，也未曾碰遇这些事。偏偏都叫你们碰上遇上，闹个热热烘烘。”

小娟道：“老姑明天就开始，叫这些姐妹捏花裁绣，簪缨结蒂打络料色俱全。只缺刀剪量尺，明天咱还去市上绕绕去。”小娟心里说，要想寻的人都在此，就不能推延日光。

柴凤珍道：“对，咱明天吃完早饭辰时即走，再绕绕市面。”又说了些知心话即入梦界。凤珍难入梦，怎想都是师父造成，越心忙越显时间短。辰时雇来五个马车，柴凤珍道：“咱都坐马车凉爽，上方遮太阳有个棚，四方不挡风，得看得瞧。”小娟笑道：“谁都往返得瞧一瞧，出去即是为了风风叫人看，何必捂着脸偷几眼瞧。给我金凤大姐打扮打扮，何必总在家收着。”

金凤道：“我可不去！我怕扭了脚。”金玲道：“大姐总在柜里收着是怎的，我们再有两天就要走，派你当着这个家，你不说话不走路那可不行。”金凤道有玲玲妙玲呢。金玲道这俩我们都带走。

金凤道我的妹妹那可不行。玲玲道：“阿妈阿妈我和你说，我和彩霞小凤都说好理由，我不去她俩扛着走。和姨也都说准，这里叫阿妈花蕊姨和华春梅姨管事，芝瑗春黎艳华骆连珠她管刺绣，阿妈你出出风去吧。你不听话把你也扛走。”

金凤心灵，怎不着眼下台。柴凤珍搂着金凤，玲玲搂银花和妙玲，这五个一个车。玉姝小娟祝莲殷萍一个车，佘玉芝翠云小妹石宝珠一个车，纪春娘金玲娜春小凤彩霞一个车，娄美珺迎香迎春腊梅一个车。

这次进了北门，仍是热闹处下车，空余处上车，小车子后边跟，买了东西好装好拉着。内容不过胸有计划，眼还是要搜略，买的是手工用的家具，其余是桌面设置，再看看哪里设备属买卖。处处摸索还是按照昨天订定。即出得东门一路风光加鞭回至内宅，见大门内不少壮年，这是效奇和韩飞雇来的三十五个人。这里大部都会使船，每船七人，四七即是二十八名。柴凤珍叫把他们各自姓名家乡地址写下，叫他们到饭厅吃饭，从里挑拨会写会算机灵多面手的看看人材，是否老成规矩有无心术。

这顿中午饭正恰当，即在楼下大客厅喝了茶跟着就吃饭，小姐妹们吃完各归各屋，华春梅将买来的按三份分开。

柴凤珍和小娟祝莲等吃完饭，在大客厅等一会人名单，看看怎么分配。祝莲是这样打算，效奇韩飞必要掌握当前建房，又得管内宅一切粗细买办，客船叫蒋五管，咱暂且这么做。再添上四个新来的，杜大带二十八名去管四个大货船，货齐好去山东。

今天姜雄飞虎和老姑夫显生去各行各业点货，船从山东载回小米绿豆，这样把货定好又去办理置契手续，而后把准头拿到手。贺显生派人去把能工巧匠吩咐确凿，明天开始动工，这样周效奇和韩飞可以和工头联系，旁人也不会知道贺显生出门。把税股又支托好，和县令只说去芜湖九江景德镇探亲访友，船税先放着等回来再办。因现在事业大展，必须把钱庄树立好方能扎根生苗。

这是去年云记钱庄的老板吴长瑞，向江阴转银子一万两，连人带银子保镖的，一去未回头，江阴那边一个劲要，向我挪借五千两，这吴长瑞不错很老成，也会武术。即是这么惨嚎战乱和我一样没碰油皮。这时和他加个满股，这样爷三个登上云记又吃了中午饭，至晚掌灯方回。

再说祝莲小娟柴凤珍把这里赶紧准备，好去临安，这不能久待，是有计划的。故此树大阴凉罩就得大。娘几个边说边看，韩飞和效奇交来人名单，看看家乡岁数。祝莲边看是边进得客厅交给老姑。柴凤珍从头至尾看完道：这末尾向上数第四名，有个关建民年二十七岁，没有家乡住址，那他是哪里的呢，即是县没村无影，也有个旧址称呼哇。那效奇你把他领进来，我倒要看一看是什么样一个人才。他上边写着会写会算。心中想如果真是女婿未死，可是闺女洪福。跟道：“减去船上的，都得问一问细。方能放心量用，这七个一个一个问问。”

祝莲跟道：“拔人才定过细。”韩飞道只怕他们不说。祝莲笑道：“问半路都干些什么，这样就在门房问清，如有特点的咱再加细研究。看细有会武的没有。”金玲跟着道：“你俩可真心笨，他不说就不追问吗？”韩飞听此，马上急速和效奇去问，另六个都是这本地人，其中五个都有家亦有妻子和女儿，或一或二或三个，都佣过工。这五个都在饭铺或掌勺或刀上，或跑堂，其中一个是本城东街益泰勇杂货庄，掌柜沈钧弟弟沈才，是在五年前一次夜战中，子夜已过，其兄沈钧猛持砍刀杀兄长沈茂，三弟沈强，以及妻子老婆孩。这沈才见势不妙越墙而逃，据沈才说大哥是五口，三哥是三口，还有一个自己刚刚娶完亲的一个妻子。那时沈才十七，媳妇是南门外的娘家，也被哥哥杀了。自己干捞气鼓噎没咒念，那夜跑后即被兵抓走，因自己会文无武，只守锅添薪后来做饭。至天京打仗他跑山洞隐藏起来，平安后只靠拉船纤为生。

祝莲道这样咱省得没事干。柴凤珍道：“罕见罕见，这样我也卖卖老，叫他在这里安静的待着，叫他把这里账管起来。”

柴凤珍道那个呢？韩飞道：“那个是洞庭湖岳阳家，是到处寻妈的流浪者，还真写一笔隶书字。这两个人样子都是上水。”

柴凤珍阿依的一声，心里说要展翅翔飞都来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