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施妙计引贼上钩 追根源銮声放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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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和肖飞虎把马一一刷洗，飞虎守槽喂马，二审即去饭馆寻姜九江，他在账房坐着呢。
二审即把有位姑娘跟来，非把赤兔马弄走的事说得一遍。姜九江道：“这是窃马倒手没错。这事该咱磨嘴费舌挤旮沓。弄不好的话打官司，还得多花部分钱。那么这姑娘是哪里的呢，她是哪地方人呢？”
二审道：“娘几个都在马棚外费嘴费舌，好不容易请客厅去坐，哪里知道是哪里人。”姜九江道这事咱得抄手。
爷两个一进柴门，姜九江先递个声音用劲先咳嗽两声。
佘玉芝耳朵早听见声，推开门向姜九江一招手，进得客厅爷俩站在门里，姜九江见这姑娘被小娟搂着说呢，“叫我做得人仰马翻……”
姜九江哦哦哦，可只见这丫头面熟，只就一时想不上嘴边来，又用劲哦的一声，是金玲金玲金玲！哎呀呀，哦是你这大水，来冲洗我这座龙王庙，好好，好。这姑娘听后从小娟怀里脱出来抓姜九江道：“叔你告诉我，你现是哪个街道住？我准知道平度。我要和你借刀呢！”她用一双逗人的笑眼滴溜溜转了看娘几个一闪，双手放掉姜九江，又跟着把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姜九江道：“你甭说借借的。这里随你姓，这就是你的家。我和你说这是你每见我就问的，你愿心怎叫由你。”佘玉芝早站起搂住这丫头，这丫头说道我从一开始就说叫妈。
姜九江道那你就叫妈。这丫头道叔叔这就是你家？那我问一问妈，你疼我吗？佘玉芝道我怎不疼呢，你叔叫我去，我可哪有时间……
姜九江道：“我和你们娘几个说下，这丫头可是老娇，可有一身好武术。爸爸叫胡勇镖，妈叫纪春娘，她叫胡金玲，在清河东岸十里堡开个胡家店兼茶饭馆。我把情况说通。你娘几个重新叙话，我不多话在此，我们爷俩另有事。如果另有任何事情咱重新研究，好好好，我爷俩不多碍你们的事，你们说话。”
佘玉芝道金玲这回你可更有理讲。金玲道：“妈我问你，你捡一个闺女，我叔和我远丢，那我问你这里哪个是最亲？可都够漂亮的，哪个都会说话把人缠。”
迎春就和她一起站呢，伸手拽住她手道：“来认吧。这回可别犟心也不要把气生，好好听话和我一起过日子。”两个又亲又搂抱一阵，而后迎春又一一给她介绍分分大小，这个搂那个抱，又足足闹得一阵。
胡金玲道：“我也把我妈接来，咱在这里所以热热闹闹。我先说下咱大排把我加上，我今年十八我是老二，有不满意的赶紧添岁，不向上添，我是二姐，我来个硬实的。”
祝莲道：“二姐别争嘴，岁数是一年一年积累起来，我们四个都是十五岁有生日分大小，二姐十八独一家，无人争论。”大家热闹的笑起一阵，佘谷敦姜雄提着饭盒来送菜饭，围得一大圆桌，欢天喜地吃毕喝茶。
小娟叫姜雄把爷俩叫过来，为说买马情况。互相准确的推测一下，咱不能吃这个亏，姜雄回来说正吃饭呢。
金玲双手捶揉小娟笑道：“大姐我和你说，我老二，脚大点，脸庞丑一点，没你们好看，我可变个芝麻粒小姐，藏在哪位妹妹耳朵眼里……”
小妹道：“二姐多漂亮，坐在马棚外哭都跟笑一个样，是那么惹人怜。我学不出来那个姿势反正是又率又脆那么姹紫嫣红，好比艳阳春日那朵含苞放香的唇嘴。努努……”
小娟笑道：“对呢，只是衣服肥，是那边穿戴风俗习惯，柳腰细条身子和翠云是一样一样，一个模棱。”小妹笑道真欠不多。金玲要接话碴，姜九江和二审来到，骆婶伺候沏个茶给每人斟一斟，大家各坐各位，好研究盗马贼的事。
小娟道爸爸你们爷俩说说，卖马人是什么长相。姜九江道：“体高六尺二三，黄白净面，抹鼻头，腮缩，额头大一双扫帚眉，三角吊睛白眼珠多，一嘴黄板牙，光下颏脖子长，穿件染蓝大褂没有坎肩，腰围灰色搭吧。头戴一顶麦秆窄沿高顶草帽，鞋是双皮脸旧缎青色的，说话音尖声尖气。”小娟笑道祝莲你听，和金玲说的一样。
金玲跟道：“你越说越对，这即是给我买马的人，他说他叫刁东升四十二岁，事情经过是这么回事。”
“这是一天中午，这刁东升已在我饭店住有五六天之数，这天客人占满屋里桌凳，喝酒的吃的喝茶的十分热闹，我是在账桌守钱收账，就听刁东升他喊叫着道‘哪位买马？这可是神驹！日行两千，跑买卖可是好脚力。’有人问需几吊，这刁东升一方乐一方说这是龙驹，几吊甭递，是你没造化拴。少说没个半元宝请少说话，我听这家伙很牛，我和我爸说去叮他一句，个半咱要，见马放金子。就这样两天后太阳下山去，他牵来马，我爸一看和我说，这可是无价宝，不过他卖不上价去，因为都没金子。”
“当时给他过金锞三斤，他想多要。我说一言为定，多一点我不要你拉走，我不贪图。这样他牙一呲点着头，这天晚他走掉没住店。可是内宅就放这匹青鬃走马，没地方放只好拴在店房马棚凑一夜。这样没把事放在心上，可上更查房，这牲畜没了影，使我一夜没睡好觉。我妈说‘我要是知道就不叫你买’，我说妈你这时挤犄角又说后悔话。我妈说‘我怎么合眼都把你放个是地方，我别出气，出气你就不听。你一个骑几匹？有一匹就很好，这青鬃马也跑五百，你跑一千做什么去。’就这样丢掉，我正从临县跑回来，刚进屋喝口茶，我爸吓得没和我答话。我嗯伊一声，寻不到给我送来家。所以我见到你几个气粗，理直气壮叫你们下马，没想这马也够坏的，我搂住五妹气不从一股飞出，用全力负之，这马速度更无形的加劲起。一般的马我一拽它就得服，我骑它立起来三次，我都败下阵，我说你们这里有人会黎山老母的遁术？因我这青鬃也不听话，这时我想起来这都是节骨眼。叫咱们合成一股绳成为亲姊妹，妈也多起妹妹也多起。”
金玲这么一分析，把娘几个爷几个都招乐开，佘玉芝道：“根据金玲这么一说，这是一个大盗，这么一下两下，他就是七个大元宝在他手里。”
祝莲道：“二姐这么一提，引起我和殷萍所遇思忆。是这样，这是去年三月份，我们在直隶省北部密云县所遇。”
“这天早晨起来我和殷萍两个伸伸胳膊踢踢腿脚，从对过房里出来一人，穿的和咱爸说的一样模棱一点不差，他向我俩面前还欠两步多远近，他一边说一边伸右手，他这样举手是姿势。只听他手“喯”一声，我俩什么都不知，跟他走至店门处，姐姐后来我都听咱叔叔说，因我爸还在屋睡呢。”
“那时叔叔和我俩说，他从东北进古北口，在密云已住得七天。这就是师父在秘密跟我爷三个，看我们一举一动。”
提起话长，秦兴是从奉天披着春风景象，跳进燕山起伏，这天进得密云见两个小姑娘卖艺，还有位四十上下的胁从侍者，看去身段都有异彩举插，虽说卖艺是一种吃苦耐劳所得的日进补缀，路遇老弱讨钱，定舍一些津费，或三文或五文，这种救危扶困实为可钦可敬，有志不分老幼，实是我秦兴之师也。
看这天是中午将过，在一家的杂货铺门前，有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黄面皮团圆脸，个头五尺四五，上身穿件半旧天蓝褂子，下穿一件青布裤，有块补丁。一双小脚脚背高，不那么顺溜。她坐在这家门口石阶上呜呜呜啼哭个难，满腮都是泪。这俩卖艺丫头可会管闲事，两个过去每人扯这丫头一只手，定要问为什么哭，这丫头说：“我妈叫我卖只老母鸡，买些针棉做棉衣服。这只鸡好容易卖掉给三十四文，买鸡的交给我我定得数一数，正集中心眼数着呢，两只大手突来抢走，一转没影子。我针线买不上，妈又厉害，回家也要打个稀烂，我不好再活下去，我因此哭呢，两个妹妹快走吧，我这命够苦的，前天把十四岁的妹妹丢掉，我妈也打我，我无处诉委屈去。”
这俩姑娘是边劝就边给她凑这只鸡钱，也是正巧，这上午翻跟头弯腰劈腿两场，弄得三十四文，都给了这丫头。这丫头又拜又磕头，这俩又领她去买针线，把这丫头送走，方得意的兴致勃勃，可是吃饭钱没够，再打场是人烟已去。
所以勒紧裤腰带毫无怨言，这天傍晚，店离不开下店人，其中我见到这个这个人形迹可疑，我顶着他至五更，只见他未得闲暇下这个手，天明晨曦这俩丫头举臂舒筋，他趁此向前迈步说：“你得这样伸胳膊。”“喯”迷魂药使上簧，我及时击倒了这个恶徒，唤起店家报案捆绑凶犯。皆因这是本城突然的风波，故此公差捕快来数很多，掺杂市民聚众都来看“拍花”。
内有公差哎呀一声，这是本县师爷。其中有一书吏打扮，手握赃证的迷幻药小葫芦，走近捆犯哦的一声道：“前十天我闺女寻不到，原是这小葫芦闹鬼！”他气得抽捆犯嘴巴骂道：“你狗娘养的，披人皮存狼心？身为县令师爷，甭说你俩是一狼一狈，穿国服镇百姓是为勒诈民膏。”跟着又是几个嘴巴方引入大堂。
大堂被绅商市民挤得稠密，县令见此更要撑起威风好把清水搅浑，暗救假师爷。一拍惊堂木无人架威喊堂，原来那位书吏与绅士都弹碰弦，公差们互相仇视恨切入骨。
假县令急道：“你俩小妖精来此卖风，崇惑人心！还使那邪风嫁祸于我师爷。”
只见这俩小姑娘飞身如闪电，假县令帽子一掉，鼻子失血也歪啦，脸挂青紫。公差们一起上手脱去官服，他一身飞檐武术早被秦兴给封住，心有余使不上。
原来今天是新官来此接任，绅商公差们诉述陈词，更有人证赃物，这俩狼狈一一招承，指出天津北京这些丫头都卖给妓院。
新官趁此失威，怎能把这机会错过，后据说案送保府大狱。
这一段隐情叙过，殷萍道：“这么追查确是此人无疑，那么他这门头可也不小，不光武术翻跟头，官府也能登天入地，那么这俩狼狈又蹿入山东来搅混。”
玉姝接道：“这么来我一听，县令不是保护城池的，只是为他自己发财，他这样即得把清水搅浑，他好下爪子抓挠。”
“如果这样的话咱住城里，那大城墙还有守城兵，再关闭那大门，他那衙门里的公差能不形成狼昼夜得吃得喝？咱这大马厩显眼刺他心，金银能放密处，可这宝马还得吃喝，你向哪里收藏？我说过可我也想过，我的妈哟，这样哪里住都担心。”
美珺道：“你看你又沉不住气。可别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惊心动魄的害怕，你听事，咱俩常说世间人与人的秘密斗弄。”
佘玉芝道：“妹妹你少担心，用不着害怕，这贼就跟闹天一样来一阵风和雨，也许就下在城里，或东门有雨北门没下，西门掉几个雨点，南门刮阵风就过去的。妹妹我跟你这样说，有这城墙还是安定的，不会发生一二百人来抢，我们一说话你就害怕，你就怕说贼。你知道没有不防贼的时间，离不开贼。贼也是多种多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得有贼。咱自己本是贼，人人都是贼。因此咱琢磨贼，想从咱家寻便宜，甭说还都有武术，就咱么这大门他先弄不开，上下有暗销，咱这管门的不和贼通气，就保证平安无事。我赞成赵木匠说内外巩固没贼。”
祝莲道：“妈你甭害怕，咱得和他斗智，追根究底死的不要活的不抓，叫他给咱拉线，咱好追踪，非到用不着他就给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