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龙驹择主使丹心 救难女钦硬被戮（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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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师拐进四殿月亮门，皆因这所院和五进的大殿即是配殿，所有泥塑神像拆除个一干二净，都变成了木板床铺，也没有什么单间和暗间。只是小孩裤子大敞开的连套，看个一清二楚，采药师奔大殿石宝珠走向西配房，柴凤珍带着小妹冉腊梅驰向东配殿，这是三路吞并。柴凤珍一推东配殿风门，即见一堆姑娘搂在一起，有俩和尚一胖一瘦，在旁边呲牙，四只王八眼瞪的滴溜圆。

这俩和尚也是自觉无敌，但又耍奸耍滑耍赖。去胡家店一次即给打闷，因大抬枪力量特大。这一软一硬即是能顶进去，两个人进去刀劈斧剁，时间一长无救兵准死无疑。故此再不去玩命打冲锋，在庙里耍赖要吃稳拿。因今天得手，那六个去两天未回，那些和尚又打坐。这俩歹心暴起，进东配房想每人拽出一个。未料一个请不出来，想打不得想奸不得，这十四个就跟长上一样。这些姑娘看见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牛头马面，狰狞的丑貌，是十分怕得很。

这时俩和尚正在急怒无处开端，当机立断。一个硬如山洪猛击而来，一个软即似微风扑向灵珠子。柴凤珍见其来势一硬一软，早知其意，三个一翻身早蹿上正殿。

这俩和尚立时不见美人，正在疑惑是神还是真人，采药师为了抓活的，就得叫这些灵珠子，因在人间的辟野中存着好多好多出乎意料，各型魔在五行中对正人君子互夺命脉，生克难离分秒之差，他都会使你心神错乱。

此时即要从内剜这俩内藏之含，外构的真功，殷成俭立刻把住东配房之门，秦兴把住西配房，采药师顶住北正殿，是怕把房弄个倒塌。

这软的和硬的停在院中心，仰望房上都是八卦神女，手持银光宝剑，这还是一生所未见过。不由打个寒噤惊惧起来。事论头直，也要分个胜败与高低。

立时软的和硬的要撞出一条生路。两个双双向正殿房上进攻，正殿脊高容易逃跑。硬的过去软的没得说，无奈两个都是黑气，一直冲向正殿房脊，他哪知这些灵珠子的厉害，刚至房檐就被宝剑拨回。硬的一气之下站在院中心，一刹脚把方砖地剁出半人深一个坑，急蹦上来一头向采药师砸去。采药师用个软硬法一搂一送，这力量用的就和打秋千一个样。这院左右各有二尺壮钻天大榆树。可这硬的一头撞击榆树，只听嘭的一声，榆树晃了三晃，他一气之下，叫你妨事！毛腰一拔连根都拔出。也兼在碰撞之下松了根底土，趁势一拔没费吹灰之力。他举起这棵榆树向四面房上扫除零珠子，这些灵珠子也见机，都跳上树稍技叉。把他气的咬牙切凿，心里说没制住倒给她们消遣，他把这棵树扔在地上，树头歪在大殿房檐上，把前檐砸得挑檐三层都给折断掉，瓦泥土噼哩啪啦向地上掉一阵。他一声喊叫，一头撞向南房后沿墙根，立时一个空洞出现，他即刻从此跳跑。没想秦兴脚步相连，抓住他一只右腿向院中心一甩，又把地砸了一尺深个坑。这时他气喘吁吁，知道被困。

再说这软的玩弄手段，见缝即钻，什么月亮门，什么窗棂空隙都试过啦，都未得逞，更施展不为自己所知的意志，完全被寒光激回，不回即是一剑两段，实不能顶出。

两个再也无咒可念，只有在院子中心无力的喘，脸上血色皆无，黄个焦枯，灰如尘土。采药师正要下令戮之，只见从月亮门走来七个拿木棍的，六个汉子抬三个箱子进来，走至院子中心站住，放下三台箱子，这七个车夫叫六个汉子退下，都用绳捆得结结实实。

采药师见干得特加麻利，可这两个不能捆，叫秦兴把这俩定住，这回算大事成功。为何不能捆？一个软无骨，一个硬得一绷即断。

众姐妹个个抖擞精神，下得房把采药师秦兴围住。采药师道：“咱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赶紧抱柴引火，把这些污秽烧掉。”七个车夫把小姐妹拦住道：“这抱木柴引火是我七个的事，勿用姑奶奶们管。”

采药师哈哈笑道善哉善哉，那好，叫秦兴殷成俭协助，立时庙外熊熊烈火燃起，噼叭烈柴兼油烟火焰升腾，清除四方恶气，正是紫气东升。

再说采药师追踪，没放松一步。这个师兄不是没宝，来此早盯个下落。这时来至后殿即是第五殿，把三个箱笼打开，即是三个漂亮姑娘，都是十五岁，均被闷得摇头不语。小娟叫去几个人把前边十四个丫头弄至这院。

采药师道：“这我忘记掉。赶快叫她们过来，应叫她们看着烧的，亲眼看看解解仇恨，方知人间经济之道。”

这样翠云小妹宝珠小凤雷婉蓉等去十余人，拉着拽着背着，看一会烧的恶僧还有那六个恶棍。我们都是他六个弄来的，都是用箱子招来的。这十四个异口同声叙述。

看一会回至后殿，见那三个坐在殿外还在发愣。虽说人同语言同，只是不认得。这三个虽说一起抬来的，也互不相认，问是哪村的，都不知是哪个村镇的。这十四个大的十六，可个头一样大，有十四的或十五岁的，都不知是哪县哪村的或哪寨哪庄的。有一个说是弄口的，又一个说是几河，再也无人说个详细的。

秦兴问这里是否是金岭地带？小娟道这么大丫头送回去，还不是该出阁的，去江南还怕没婆家？还学裁剪刺绣呢，算了吧。甭说她家寻不到，即是寻到咱手，这几个丫头不一定愿心回去。

采药师道先别说那些，先搜他金银财帛。大家开始搜寻，明面无几。只有三百多两银子。

采药师来至三殿，从这普贤菩萨座后弄下几块砖，掏出元宝三百六十七个，金佛银佛还有翡翠嫦娥，其种类不同，无暇细琢磨，都装进抬入的三个箱子内，三个箱子弄个满，又包两个包袱。七个小车子给采药师爷三个一辆，又把这些东西装上。其余六辆加上这十七个丫头上车飞驰而去，前边仍是赤兔带路，至晚戊时到达胡家店。娜春妈和浜县云姬及女儿双瑛双玉双琳早把屋子收拾洁净，专候小姐妹回来。

小车子进入胡家店，众女客们把这小姐妹围个风雨不透，拥入内宅。金玲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姐妹大妈们都来给金玲和纪春娘贺喜，都管金玲叫大姑奶，说不尽的话。小娟道：“我们没有时间住下。你们谁有十岁至没出阁大姑娘，我们都带走，去江南学织绣去。还有一件你们谁家男人会做生意，茶叶庄药行杂货庄，我想的方面多得很。我和你们说，自己会什么都行，自己去开，从钱庄拿钱自己领一份东。”听这样都说话呢，我们孩子爸会打刀。那个说我们孩子爸会做弓。那个说我们丫头爸会收拾皮毛。把大家逗笑难停。

查松道：“会一样就行，会撑船会赶车都行。这事交给我，去叫韩翔办理。”

韩翔把采药师秦兴殷成俭安置东配房，打坐安神。

大家吃了晚饭一夜养神。天明采药师和秦兴殷成俭要回江南，和小娟等说了些细话。仍是向着泰山而去不提。

这胡家店，金玲另行安置掌握，内宅也就自有人住。又叫韩翔詹雷骑赤兔马去浜县，把那三匹黄骠两匹青鬃带来。即去县卫叫载吉急速繁荣市面，捉匪安民，速把那封闭的清真双丰那饭馆大车店改作朝阳河西客栈。河东亦是朝阳客栈，都即时开张，告诉飞虎仍在浜县主持一切，等我们哪时回浜县再作计议。想着在浜县把马鞍一律换成新的，都戴銮铃，速去速回。

这天大车小车子进入寿光，寿光没有被抢，也受过三番两次猛扑，今见大车送来各种杂货，以及盗器织绣品、红糖、白糖、冰糖都是以前不常见的货物。

单说众姐妹在寿光住下，市面立时打开局面。这十挂大车是沧州的，一路吃苦耐劳实在有功。将车马作价，每人给五千两。在哪里做生意都行。把家眷带着，有儿子学生意有女儿去江南，大车另寻人支配，这事在柳桥胡家店就定下。

冉腊梅和小娟祝莲提起娜春哥哥查四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即在查四方年十三岁时，一小和邻居小弟兄打土仗，战事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城根的一个角落，有块土墙被年月中雨水冲个歪斜失修，藏有土蜂群。幼童好勇，几个打起土仗和土蜂打冲锋。几个用土埋这土蜂洞穴。为什么说幼童呢。这查四方见土蜂成群飞出，即毛腰用手挠土，双腿一哈向后撩土。地上土哪有许多。即是多，这土蜂被挤急飞冲人乱蜇。这查四方裤裆有大口子也莫是个空洞。这土蜂见缝就钻就蛰，头上脸上蛰的几下打了败仗。

而且土蜂真够顽强，跑出很远头上仍旋土蜂。身上的刺痛驱赶一直跑回家，不肯告诉爹妈，忍了几天皮肤都归得原来的皮壳，只是四方的小雀的头部被叮肿成小米粒大一个小包，这样一年二年跟着岁数生长不疼不痒，只是小包变成大包。十六岁结婚和腊梅一样的岁数，可是四方也有知觉。腊梅呢，自然成了小俩口也没得说。入洞房即要抓抓挠挠，可真正实行，四方的力量还是不差。只是雀首那个包大如鸡蛋，顶不过去。腊梅干着急，问你这是什么原因。叫他去治，他又不好向爹妈提，又因岁数小。腊梅小媳妇更不好说原尾，所以挨至今日。皆因心有余嘴难说明，总的年岁不饶精气神。

祝莲道：“不痛不痒说明毒性不大，你就给他挑破，上上刀口药给他一缠，三两天就好。”

瞒梅经过一年锻炼，志向极大。对同房之事无所求，只是这一个事的存在必须消除顾虑。三天后把四方摁在东厢房，人不知手麻利给他刺破。上好刀伤药包扎好，没有任何痛苦。

这第四天就要全部出动去平度。小娟祝莲再四把腊梅留下，她是急切不留，这也无法。娜春妈急不得恼不得。因是一起都混熟了，就连自己都不愿心在家，可娜春说等我们回来愿去苏州一起再走。这样娜春妈没动窝，小车子一摇鞭奔向平度，前边两匹赤免三匹黄骠两匹青鬃。

迎春是和金玲一样旧地重游。只是铺户仍存，饭店生意还是那样不差分毫。姜杰道这里安静是安静，只是没有南货。

迎春道：“你赶紧雇大车去德州拉货，你跟着去。叫胡爸把信交给客船，至苏州交给二审大姐夫，速向山东运货。你骑三匹黄骠马去，叫爸爸妈妈回来树立这里买卖。”

这里钱庄早已建立好，只是便利使用不做保镖。这天闲话，提这十七个大丫头都叫什么。这十几个大丫头经这十来日的调养，穿的吃的住的都比家里强百倍。吃得饱又有这么多伴，学文学武。这可能从懂事至现在方有个头绪。俗话说挨金似金，挨什么有什么。这也难说，这些小姐妹日夜不间断的攻文攻武，在哪里住下都是如此，

柴凤珍年纪四十有余，精神不下十五六岁，这是锻炼习惯。众姐妹都已有良好的基础，柴凤珍笑道咱不会遇碰上头面难看的。小娟道这都是经过选拔的，不这样怎能够装箱子？又缠肩的豁出命那么下功夫抬。都招的大笑，可也喜欢得把怕都忘掉。这十七个是周玉花石玉兰卢秀芬马秀玉郇荣春杨金秀胡凤英张秀芝孟玉琴郇玉荣彭月英钱艳春乔君秀程玉环方淑兰马香云李艳香。

这十七个都是一样高，怎么用尺排来的。都是白净面皮长圆脸，一头厚发，柳腰细条身子，脚底平正走起来如箭，没有不受说的。也实在叫这些小姐妹喜欢。

这天早晨日头已出，还在院中耍剑学刺学迎，越跳蹦挪闪展灵敏学得十分愉快。耳中只听头上飞来一物，直奔孟玉琴脸部戳来。翠云手起一剑，此物来之速去个敏，只听啪的一声，其物落地碎碎如意。看去是个白瓷大花碗。而后都从房后传来喊叫声与乒乓摔砸声连续不绝，使得大家听去。迎春道：“这是肖家人闹气呢，咱去看看。”别不管街里街坊的。这些姊妹无有不贪花看景，遇到这事怎能放下不贪。所以说人事之间琐事多端，说成奥妙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