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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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师为什么能够屡屡得手？
因为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气质非凡，言谈之间词采飞扬？
不，因为他怎么看都像一个正直可靠，值得信赖的好人。
光鲜的外表和显赫的名声都是不能缺少的道具。
杰文是欺诈师中的翘楚，不仅哄骗得贵族们一个个倾家荡产，还吸引来了一些口味独特的变态。
比如喜欢收集天才的收藏家，高价雇人去摘他的脑袋。
“山堇商团是在和杰文签订庇护他的契约后，才知道他的脑袋已经被预定了。不，应该说是杰文大叔担心自己有可能无法登船，所以才会选择来到山堇商团。”
莉莱并非亲历者，后来听他人谈起，知道大概的经过。
最初是贵族的养子，后来成为一位国王的弄臣，在窃国成功的前夕，被杀手找上了门，狼狈逃离。几经转折，追杀如影子一般紧咬不放，最后选择来到洛瑞斯坦避难，却发现危机依旧跟随着，从未离开过。
“对于想要研究魔法奥义的魔法师和炼金术士而言，凡登堡的确是个向往的天堂。但在对魔法不感兴趣的人看来，凡登堡就是个偏远村落，没有任何吸引力。”
莉莱吃完面片儿，感觉有些困倦。
“杰文大叔知识渊博，口才了得，但魔法资质并不高，当不了魔法师。若不是为了避难，他怕是连洛瑞斯坦都不感兴趣。”
每年都有很多人耗尽家产，渴望登上前往凡登堡的帆船，也有很多人住够了凡登堡，想从里面搬出来，去其他地方定居。
“山堇商团提供的庇护范围只有驻地这一片区域，杰文大叔若是进入旧城或者去三礁镇，都算他主动离开，脑袋会立刻离开身体，作为收藏品被装进盒子里。”
莉莱用飞行魔法让碗和叉子自己飞回厨房，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补个觉。
“他的本名也不叫杰文，因为契约的关系，山堇商团里的人必须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留下来的唐眠和埃里克面面相觑，低头继续吃饭。
“糖棉，你怎么看？”
“还能怎样，照旧呗。”
唐眠觉得事不关己。
“总不能因为害怕，饭都不吃了吧。”
莉莱没有说起桑格的事，唐眠也不怎么感兴趣。
多半是个被利用的傻憨憨。
“中午我想试试卤肉面，你吃吗？”
“吃，多做点。”
……
旅店老板马修终于带着一身伤回来了，顺便带回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西汀的伴读珂珂。
根据老板的说法，他带人在旧城刚刚杀死魔兽，正准备原地休息一会儿后返程。
西汀的老师突然出现，委托马修将珂珂带去山堇商团，雇佣一队冒险者送她回诺辛格尔公国，交给莱纳斯伯爵。
没有说原因，给钱很大方。
马修没有理由拒绝，于是顺路带了回来。
算算时间，前来考试或者护送贵族的冒险者会越来越多，找个愿意接返程外快的队伍应该简单。
埃里克看到珂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金荞麦买一送一带到洛瑞斯坦的小丫头片子，就这么给退了回来。
马修看向埃里克。
“你要不要接下这个委托，顺路把她送回去？”
莉莱神色微变，感觉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唐眠看着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珂珂，发现她的状态不对劲。
这个小屁孩每次看到她，恶意就会像刚出锅的爆米花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而现在，唐眠就站在旁边，珂珂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爆米花机没电了？
唐眠伸出手在珂珂的眼前摆了摆，小丫头依旧没有反应。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不符合她年龄的老气项圈饰品，上面镶嵌的红宝石犹如深邃的烈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唐眠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违和感更加强烈。
马修看到唐眠的动作，心知她注意到了端倪。
“雇主说了，路上绝对不能摘掉她的项圈。”
埃里克和莉莱各有心事，闻言这才注意到珂珂脖子上的红宝石饰品。
唐眠沉下了脸色。
“马修老板，洛瑞斯坦应该不能出现奴隶的吧？”
禁令会将身为奴隶的人石化，还是把奴隶主和奴隶商人变成石头？
埃里克猛然低头，仔细打量那红宝石项圈。
马修叹了口气，温声回应。
“的确，洛瑞斯坦不可能存在奴隶，奴隶主和奴隶商人都不能存在。你在这里看到的皮条客，大多利用契约和公平交易里的漏洞钻空子，不能把别人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至于珂珂的现状。
“这个小丫头带的项圈，应该是能够屏蔽部分感知的魔导器，原本是给出现认知障碍的女巫使用的。雇主不让摘下来的要求是委托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什么也没做。”
马修是山堇商团的人，常年待在洛瑞斯坦，牢记着禁令的危险。
“奴隶魔法被魔法师协会归为诅咒一类，神圣庭将它认定为不应该存在的邪恶黑魔法，无论是洛瑞斯坦还是其他地方，都应该不存在了才对。”
唐眠知道，这玩意儿依旧在被光明正大的使用着。
仿佛是在回应旅店老板的话语，珂珂突然动了，朝门外走去。
马修控制一把椅子拦住她的去路，小丫头不能前进，转身换一个方向继续走。
“她并非完全呆傻，只是变得迟钝些罢了，这种行为表示她饿了，吃完饭就会重新老实下来。”
正好快要到饭点了，唐眠和埃里克去厨房准备几人的餐食。
马修老板的衣服还是破烂着的，需要回房打理，让莉莱帮忙照看珂珂。
埃里克端着菜盘向外走，突然停下脚步。
“糖棉，我想接下送珂珂回去的委托，你觉得怎么样？”
“你决定了就去做呗。”
“那你呢？”
“我应该会去白檀商团转一转，看一看登船的过程，再做打算。”
“那你还想去凡登堡吗？”
“还没考虑好。”
“哦，这样啊。”
埃里克不再发问，抬腿走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