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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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鸡去换一只鸡蛋，怎么看都是个赔本的买卖。
欧雷格如他父亲所说的那般，不是块经商的好材料。哪怕的的初衷是想替父亲减轻压力，但用这种类似饮鸩止渴的方法，只会亏的更惨。
好在他这次遇到的唐眠也不懂得经商。
唐眠接过手册，确定是魔法师协会的正品后，将自己的一只手环清空，交给了欧雷格。
“使用空间石是需要魔力的，你能做到吗？”
欧雷格点点头，当场给她展示了一次。
“我在魔法师协会做过资质鉴定，魔力容量能够到达四级魔法师的水平。”
青年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我在考核时总是会紧张，一直没能达到及格。”
唐眠看着和这张鲁布诺同款笑脸，暗叹遗传的强大。
“魔法师协会出售的图纸未经许可时是不能进行二次出售的，你这么做属于违反他们的规定，会被魔法师协会处置的。”
她将册子还给欧雷格，如同前辈一般叮嘱道。
“仔细收好，不要再拿出来给别人看了。”
财不白露是有原因的，有多到数不胜数的经典案例。
欧雷格的神色瞬间暗了下来，他看着看远处的父亲，犹豫着不舍得放弃手环。
还剩下好几箱完好的货物呢，依照父亲的性格，断然不愿丢在这里，一定会选择自己背回去，哪怕加上他，两人也是背不动多少的。
“欧雷格，你日后想做制作空间石手环的工匠吗？”
唐眠最终还是心软了。
“空间石手环毕竟是较为贵重的魔法道具，你想售卖，还需要得到魔法师协会的贩售许可。”
这玩意儿和用生成造物魔法制作的糖不一样，属于垄断商品。
“我已经得到魔法师协会的许可了。”
欧雷格小声说道。
“空间石的原料采购许可也已经批下来了，我可以出售五立方米以下的空间石手环。”
唐眠闻言不由得怔住了，这是鲁布诺口中贪玩儿的儿子？
抱着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鸡，就算玩出个花来也没什么关系吧。
“父亲还不知道呢，我本想等着自己做出第一个像样的作品后再告诉他。”
欧雷格将手环中的物资取出，苦笑着还了回去。
“如果不这么做，父亲一定会说我又在做白日梦，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上。”
现在的空间石原材料是一种名叫“腓律宝”的矿石，大部分已知的矿脉都在魔法师协会手中。手环部分则需要传导魔力优异的素材，木料和金属中都有符合的对象。
空间石内的容量大小与矿石的品质、工匠的手艺都脱不开关系。蒙着头用绣花针缝一个皮包，和接受过培训，还拥有一套专业做包工具做出来的皮包，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除非天生异禀。
“欧雷格，你等一下。”
唐眠摩挲着手环，看着垂头丧气的青年离去，终究是没能硬下心肠。
是，好人总是没好报，但她从来不敢承认自己是好人。
这个头冠可是相当沉重的。
“这样吧，你要和我签订一个契约，我把这个手环给你，条件是等我去你的店时，你要把你最好的作品送给我。”
这是一次投资，虽然唐眠并不觉得自己会真的有机会前往，但绝不是白送。
“真的吗，我答应你，谢谢你。”
欧雷格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机，顿时激动万分。
“真的非常感谢，我一定会做出能令你满意的作品来的。”
与其说是契约，倒不如说是一份鼓励。
怀抱尚未公开的惊喜，担心受到来自至亲的打击，青年在最为失落和无助的时候，得到了来自陌生旅人的信任。
看上去年纪不大，行为却有些老成的旅人姐姐愿意相信他，能够做出工艺复杂的空间石装备。
欧雷格对为何选择这门手艺做出了解释。
“我家所在的那个小镇名叫丽阳镇，那里的小型魔兽泛滥，吸引来很多新手冒险者去练手，因此对生活用品的需求比较多。”
狩猎一只兔子要比狩猎一只老虎容易太多了。
“我父亲和相熟的叔伯长辈们都是用马车从外地运货回去贩卖，运货量稍大一点就会引来强盗打劫，哪怕雇佣了冒险者，危险也小不到哪里去。如果改用空间石运货，他们不仅能提高每次运货的数量，还能减少被盯上的可能性。”
反正都是要打劫，劫一辆马车和劫一串马车的收获，从外观上看，应该会有很大不同。
欧雷格的初衷是好的，但他忘记估算自己从获得制作方法到能够制作出合格的商品之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成本。
唐眠之所以总是买现成的，就是因为她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繁琐步骤就觉得头晕眼花，那本制作手册就算落到她的手里，也不见得能成为下金蛋的母鸡，积灰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得到空间石手环的青年痛快的写下契约，并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他将父亲整理好的物资收进手环中，兴高采烈的去给父亲献宝。
唐眠远远的看到鲁布诺脸色大变，劈头盖脸的责骂儿子，夺过手环朝旅人走来。
“唐眠女士，对不起，我儿子竟然向你索要珍贵的器物，是我管教不严。”
鲁布诺满脸歉意，不仅将手环递了过来，还将钱袋一并放在手里。
“请你原谅他的冒失，他不懂得这手环的价值。”
商人已经步入中年，虽然生意做的不算大，但人和事一样没少见。眼前的魔法师虽然看上去性格温和，但那手寻物和御物的魔法足可以让鲁布诺给出一个高评价，划分到可以结交但不能结仇的归类中去。
唐眠扬了扬手中的契约书，摇头拒绝。
“我已经同意了这份交易，并非受到欺骗。”
交易是在双方坦诚并愿意接受对方提出的条件下达成的，不存在坑蒙拐骗。
“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相较于旅人的自信，来自至亲父亲的否定才更加令人感到诧异。
“你不是希望欧雷格能够学会一门手艺吗，为什么不相信你的儿子能够完成这份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