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只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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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唐眠的下眼睑变黑了许多。
她用魔法生成水，给自己洗了脸，却发现自己没有擦脸用的毛巾，身上的衣服还散发着酸臭味道。
呃，昨天莉莉逃跑，说不定是嫌她太臭了。
唐眠咬了点硬饼垫肚子，剩下的放在木板床上，带着钥匙和吊牌去了旁边的冒险者公会。
她记得会长说可以在那里赚钱，而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能够填饱肚子的小钱钱。
唐眠还有个捡到的耳环吊坠，但她并不打算现在就拿去卖掉。
人生地不熟的，哪里会收购都不知道。
早晨的公会里有很多人，和唐眠一样衣服破烂的也有不少，酸臭味也不小。
他们大多站在公会里的一面墙前，仔细阅读这上面的纸张。
糟糕了，唐眠突然想起，她还是个文盲。
“糖棉，到这边来。”
公会前台员莉莉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姑娘个子不高，使劲朝着目标挥手。
唐眠闻声走过去，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会长让我把这些给你，说你会用的到。”
小姑娘拿出一个包袱，以及一张简易地图。
“会长还说，如果你不识字，可以去这里的魔法师协会报名学习。”
莉莉先指了指公会所在的位置，又指向两条街外的一个方块小屋。
“公会旁边还有工匠协会，可以购买各种工具，也可以定制。商人公会有些远，要走四条街，市场在这里，可以买到生活用品……”
可能是被会长吩咐过了，小姑娘的态度比昨天好了许多，这里给唐眠讲解的十分细致。
“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还是可以来询问我的。”
唐眠点头道谢，带着包袱便离开了。
清晨的冒险者工会人多眼杂，开箱之类的行为，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比较好。
回到住处，唐眠发现包裹里是一双布鞋和一套粗棉布衣服，上面的扣子似乎是木片，摸起来却像金属。
衣服下面放着两块硬面包和一袋铜币，数数正好三十枚，还有一个像肥皂的块状物，有半个巴掌大。唐眠用水沾了沾，手上立刻有了滑腻感。
这位会长大人，看来深懂雪中送炭的奥义呢。
记得有个关于人性的测试，同一个小女孩，干净整洁的外表时，众人会闻声给予帮助，衣衫褴褛时则会遭到恶语和驱逐。
唐眠来到走廊的尽头，召唤水来清洗身上的脏污，顺便把旧衣服洗干净，召唤出火蝴蝶加速烤干。
旧衣服上有许多破损的口子，是在树林里逃跑时划破的，好在都不是敏感位置，还没到走光的地步。
唐眠将干了的衣服叠成豆腐块，放在床上当枕头。
新衣服是一身深青色的长衣长裤，唐眠庆幸会长没有特殊爱好，没有给她一条百褶超短裙。
大概是现在还没有发展出这种裙子款式吧。
同色的鞋子稍微大了些，好在是带鞋带的，可以绑牢固一些。
唐眠在公会里看到有些人把袖口和裤脚绑了起来，可能是为了防止虫子和蛇之类的东西。
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她决定带着铜币去魔法师协会，按照莉莉的说法，那里能够识字，还会出售书籍和教授魔法。
说不定还能找到和女巫相关的信息。
走在弗雷泽城的街道上，唐眠发现许多有趣的事，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头和石头混合建造的，表面会涂上彩色的颜料。
平民身上的衣服有很多种颜色，材质似乎都是棉麻一类的。身穿皮甲和金属铠甲的人也有，她还看到一个魁梧的男人穿着“环锁铠”，就是用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的网状金属衣。
那个男人注意到了唐眠的视线，还朝她咧嘴眨眼。
唔， 这里的工艺似乎发展的很不错呢。
然后是对女性平民的观察，唐眠放慢脚步，仔细留意着过往路人的行为。
即便是科技发达的那个时代，性别不平等的现象依旧十分严重，如果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她会考虑躲回森林里去。
水源和火种都能自给自足了，还怕饿死不成。
最多是病死，或者遇上猛兽什么的。
孤独终老至少能得到内心平静，总比内心痛苦不堪的为别人过一辈子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记忆会把过去遇到的伤痛拎出来，然后反复鞭打脆弱的精神。
唐眠又想起了一些不怎么令人愉悦的过去，脚步越走越慢。
几个猎人打扮的女子嬉笑着从唐眠的身边经过，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们背着血腥味很重的行囊，衣服上满是血渍，腰间挂着锋利的兵器，显然十分不好惹。
唐眠注意到路人会主动为她们让开道路，却没有几个人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她们。
典型的惹不起就绕着走的态度。
再走几步，几个手持魔法杖的女子正在在对着一堆石头施展魔法。唐眠好奇的驻足，亲眼看到她们用魔法把石头打成齑粉，加水搅打成浆，再倒进模具里凝固成石砖。
周围的民众见怪不怪，只有几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等在旁边，待石砖脱模，他们便鼓起肌肉，轮流将石砖搬走，看方向，应该是去城墙。
唐眠很是震惊，打碎了好几次的三观不禁又碎了几块。
也许这里不是并不是科技落后的原始世界，而是把魔法当做科技树点的地方。
很有趣，不是吗？
唐眠停顿片刻，继续寻找魔法师协会。
按照简易地图上的标志，她来到一个比冒险者公会大很多的房子。
“你好，需要提供帮助吗？”
唐眠走进门，便有漂亮的小姑娘接待。
“你若想购买书籍，可以去二楼，想学习魔法，这边有课程介绍，看你需要哪一种。”
唐眠初当文盲，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请问想识字的话该怎么做？”
“识字啊，有长期班和短期班。”
小姑娘依旧笑眯眯的。
“成人的长期班在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每期三十天。短期班在下午和晚上，各一个小时，每期十天。当然收费也是不一样的。”
唐眠只有三十个铜币，便询问短期班的费用。
小姑娘回答要二十五个铜币。
“购买练习用的纸和笔的费用，至少需要五个铜币。”
也就是说，狄克会长准备的三十枚铜币，是帮助唐眠识字的费用。
难怪还多给了两个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