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月初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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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六,晴朗的夜晚,众星拱捧的是一弯新月。
一个孤独的身影穿着书生长袍,走到了董小宛的油菜花棚前。
油菜花棚里的董小宛躺在油菜花上,透过头顶花棚的缝隙,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唱幼时的儿歌。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她轻声地念叨着,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小时候,她和唯一的亲人爷爷住在乡下。夏日的夜晚,她会和小伙伴一起跳皮筋。爷爷坐在院子里…沉浸在喧闹的氛围中、开心的微笑。
爷爷已经不在多年,多年只剩下她一个人,浪迹天涯。
……
董小宛穿着一件刚刚做好的白色橡胶衣。
橡胶衣上衣和裤子是分开的,一件白色橡胶上衣,一件白色橡胶裤子,看起来很酷、很紧、很火辣。
董小宛穿上,曲线毕露,身材好的一览无余。
世间少有的大美女,这谁受得了。
混着石膏粉的橡胶衣是为了防火设计的,当然它也防雨。显然,董小宛今夜穿着橡胶衣不是为了防火,是在防雨。
“你终于来了”。
“我来了”。
“干嘛来”?
“我想问问,今夜是否有雨”?
“有雨,一会儿就下,还是雷暴雨”。
“江南的梅雨季已经过去,现在是伏旱天气,怎么还有暴雨”?
董小宛妩媚的笑:“暴雨是为了淋那个脑子不开窍的人。暴雨一来,躲都来不及,所以我提前穿好了雨衣”。
“这种天气,真是奇怪“。
“不奇怪,东南季风起,大风台就会来,大狂风、大暴雨更厉害”。
“大风台是不是来的有些早”?
“不早,刚刚好淋那个有家不回的人”。
“奥,那海岛上的风雨会更大吧”。
看着冒辟疆没话找话,董小宛问:“海岛风雨很大,你怎么还不进来”?
冒辟疆走了进来,坐在了董小宛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你指的是那样”?
“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就为了一个宝藏,值得吗”。
董小宛悠悠的说:“值得…非常值得。知道了我的过去,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这样”。
“你不妨讲一讲,我姑且听一听”。
董小宛的目光变得忧郁哀伤。
“一百多年前,那时的我七岁。像往常一样,我跟着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爷爷陈八口从太仓家里出发到大海上去打鱼。
那一次,我们的船走了很远很远。
一网下去,没有捞到鱼却捞上来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受了重伤的人说他叫凌云志。
凌云志是太仓名人,我的爷爷当然知道他。
凌云志筋骨寸断,时日无多。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就对我的爷爷陈八口说出了火岛宝藏的秘密,还口述了七杀技武功秘籍。希望我的爷爷转述给他在太仓家乡的儿子凌思归。
海上一日,凌云志死去。我们带着他的尸骨回到太仓,送到了凌家府上。
我的爷爷转述了火岛宝藏的秘密后,谁曾想…那凌思归却…恩将仇报,使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我的…爷爷。”
讲述一百多年前的事,还是让董小宛涕泪涟涟。可见那日的残忍,尤其是对于一个七岁的女孩,她内心造成的伤害是多么的大。
“七杀技秘籍复杂,我的爷爷记不住,我却记下了。也因此凌思归让我活了下来。
为了活命,我不敢一气把秘籍背诵给他,只有一天就背一段给他听。
凌思归去京城,也带着我。
为了能见到皇帝,凌思归让一个老太监知道了宝藏的秘密…也知道了我的存在。
老太监救我出来。他救我出来的思想并不单纯,是为了宝藏、为了秘籍。
其实,宝藏还有一个关键…关键的秘密,我和爷爷没有对任何人讲。
那就是~”。
说到这里,董小宛停了下来,看着冒辟疆说:“这个…关键秘密你也不需要知道”。
董小宛流着泪继续:“那个老太监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变态狂。为了知道宝藏更多的秘密,他剥光我的衣服整日打我、整日劣我…。直到一个夜晚,我一刀捅死了他。
寒冬的月夜里,迎着冷风没有衣服的我…没命奔逃,寒冷饥饿…使我冻僵在一片雪地里。
我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的月亮…就像今夜的月亮,是一弯新月…”。
董小宛痛哭。
冒辟疆不忍:“我知道…我知道了…。之后,你被圣女教的人救起,从此入了圣女教”。
“我没有忘记仇恨,我要让所有与宝藏相关的人付出代价”,董小宛咬牙切齿。
冒辟疆叹息:“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你还是没有化解仇恨”。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人面兽心的人”。董小宛的恨~已入骨。
“想想当下”。
“当下怎样”?
“如果…你不这样,你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朋友”。
“呵呵,朋友。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
冒辟疆长叹一声,无奈讲道:“你在这里很舒服、很爽,每晚吹着微风,享受着月光。不知道这样的享受还能持续多久”?
“你想要多久”?
“我想要很久…很久…”。
“可惜只有一晚,你要抓紧机会”。
冒辟疆伤感,说话也有些哽咽:“你可以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来得及”。
董小宛岔开话题:“穿着这么厚的长袍,在这么闷热的夜晚,你不热吗”?
“热,快热死了”。
“那你干嘛还穿着,干嘛不脱掉”。
“你不也穿着橡胶衣吗?你热不热”?
“热,我也热的快死了”。
“那你干嘛不脱掉”?
“你…你想让我脱吗?”董小宛躺在了冒辟疆身下的油菜花上,眼神能勾走人的魂儿。
冒辟疆…啊…嗯…啊…
董小宛眼睛眯缝起来,笑意浓浓:“啊…嗯…啊…,嗯…啊…嗯…,是个什么意思?”
董小宛的手搭在了冒辟疆的腿上,轻轻的摸。
冒辟疆紧张的像根棍子。
董小宛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吗?和你的董小宛”。
“没…没有…,以前的董小宛纯洁的像是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现在的呢”?董小宛褪去白色橡胶上衣,褪去白色橡胶裤子。
月光透过油菜花棚,董小宛就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的…欲滴的…鲜花。
董小宛笑得眼睛弯弯的,很媚:“这么僵硬。哈哈…怎么?…怕我吃了你”。
“嗯”。
“我不吃你”。
“还是怕”。
“你还怕什么”?
“我还怕蛇”。
“这儿有蛇吗?是油菜花蛇吗”?
“有蛇,不是油菜花蛇,是美女蛇。是一条白色的美女蛇,就在我的面前,我怕美女蛇咬我,美女蛇会咬死我”。
这句话,是不是很熟悉。
董小宛也感到很熟悉。
这句话绝不是冒辟疆能说出口的,而是~
董小宛瞬间变色:“你,你不是冒辟疆”。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而至。
橙二拽下了人皮面具,闪电映照着橙二的脸变得橙红,红的可怕,红的吓人。
暴雨倾盆而下,光着屁股的董小宛跑都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