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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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玥赶紧冲过去，用身体护住了海夜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打了。”
一句话哪里劝得住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海夜叉和夏南子仍旧你一招我一式地来回对打。
“凤焱！”秋玥急急唤出所属灵，一个三昧真火强制把双方的火气给压制住了。
这会儿，大家才心平气和地开始谈心。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秋玥半是吃惊，半是惊喜。
惊的是海夜叉居然是传说中那个混世魔王。喜的是自己没猜错，而且海夜叉并没有完全魔化，已经被焚天环净化了一半。这意味着庚桑羊大概率不会堕魔。
凤凰领域，凤鸟，碧眼泉，海夜叉，魔王，焚天环，神话故事里的基本因素已经凑齐了。凤焱早在海夜叉解除封印之前就已经存在，所以并非凤凰的存在触发了魔王的苏醒。那难不成是因为凤焱是世上仅存的凤凰，势单力薄，凤凰对魔王的镇压之力被削弱了，所以海夜叉才得以重见天日？
从这段日子相处来看，海夜叉并非穷凶极恶的所属灵，所以，搞不好脱魔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它可是庚桑羊的所属灵……
“庚桑羊，堕魔于你而言，真的是无所谓吗？”秋玥牵住了庚桑羊的手。
庚桑羊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看着秋玥。看着女子眼里有狂风破浪，海啸掀天，但是却还藏着日月星辰的光芒与璀璨。以前的他的确无所谓黑无常还是白无常，然而如今，或许人生轨迹已经产生了变化。他无意识地稍稍用力地握住了秋玥，那是一种对生存的渴望。
这点感知力，秋玥还是有的。
“无所谓吗？”夏南子插嘴道：“如果你堕魔了，秋玥将失去一个强有力的护卫。那她往后的计划将会更加地举步维艰，分分钟殒命于霸虎山另一端……”
“南子先生！”秋玥害怕她说出自己更多的信息。她隐约觉得庚桑羊多数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甚至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不过她仍旧选择不主动开口。
“海夜叉，你想堕魔吗？”庚桑羊把矛头转给了海夜叉。
“所属灵还是魔兽孰能攀登兽界的巅峰，我就要哪个。”海夜叉语气严肃。他没开玩笑。这个回答很“灵兽”，很“所属灵”。
“所谓的巅峰是何物？”秋玥问道。她自己从未带领所属灵或者魔兽登上巅峰，自然是没见过山顶的风景。
“区区人族，哪有资格窥探我们兽界的奥义。”
庚桑羊踹了海夜叉一脚。
“你干嘛！”海夜叉气急败坏。
“魔兽在世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获得自己不曾拥有的实力，但是最终就是堕入深渊，成为世上魔力生发的源泉；从未企及巅峰的所属灵，永远只能作为灵兽重生，循环往复。而攀登灵力巅峰的所属灵最终的归宿是虚无，在虚无之中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向。”夏南子补充道。
“意思是可以选择作为灵兽、人类、神这三者之间来重生？”
“应该是这个意思。我也没经历过。听说是如此。”
“是这样吗？海夜叉？”秋玥问道。毕竟海夜叉曾经到达过无量级，说不定他曾窥探过这个奥义。
“夏南子，想不到你还是很适合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嘛，还挺博学多才。”海夜叉嘴上在揶揄，但是却想起了自己修炼到极致时，所看见的深渊。确如夏南子所言，魔兽的结局必然是让人悲叹的。有得必有失，在世时拥有无上的灵力，死后就得成为世间魔力的土壤。那个深渊真的深不可测，阴森恐怖，尽管魔兽清楚不能进入，但是那深渊就是有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狠狠地把自己吞噬进去，这就是契约的效力。这种制约的力量让当时的自己寒心一颤。
“那所有人都会选择封神吧？”秋玥说道。
“未必，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留恋尘世，仍旧想和存世之人相伴，自然会选择续上这段缘分。”夏南子话里有话，岁数比学生们大许多，自是见识更广，对社会理解得更深刻。
而秋玥的问话也已经让庚桑羊明白了秋玥的追求。
“海夜叉，你当初为何堕魔？”秋玥很好奇。如果不是被极致的欲望所束缚，一个人或一个所属灵断然是不可能轻易和魔鬼签订契约的。
海夜叉第一次面露不悦，咬牙切齿的那种。
“据说是因为要救活自己的持有者。”夏南子还没说完，就迎来海夜叉一拳。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持有者消亡了，魔兽还能存活？”
“眼前不就有个鲜活的例子了么？不过，也活不久，就得堕魔。”夏南子一边接住海夜叉泄愤式的攻击，一边回答秋玥的问题。
虽误入歧途，但是动机是纯的。看来海夜叉也并非无药可救之人。
原本秋玥对焚天环是没有多大的欲望。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自己又多了一个得到焚天环的理由。即使如此，一并通行又如何。
“海夜叉，从碧眼泉之下逃出来后，还想要继续当魔王，死了之后成为那些肮脏龌龊之人的魔力养料，还是想给自己多一条选择？”秋玥质问。
“哼！”海夜叉双手交叉，别过脸去，一脸傲娇。
“庚桑羊，反正秋玥也是需要焚天环的，你们要不结伴而行？”
秋玥大惊失色，除了身边人，从未有他人知道焚天环对自己的意义，丝毫没想到夏南子居然说漏了嘴，赶紧捂住了夏南子的嘴巴。
倒是庚桑羊，并不起疑的样子，很淡定地回了一声“嗯”，似乎早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不问原因？”秋玥的语气开始冷静下来，寻找对策。
对方倒是无所谓的一声“嗯，我大概知道焚天环对你的意义。”
“你知道？”夏南子顿时杀心四起，眼神变得凌厉，没给庚桑羊任何准备就直接抛出一轮弯月琴声。
这震动的琴声擦过秋玥耳旁，耳膜震动之余，还听得嗡嗡杂音在震荡。
就在此时，一个强壮的手臂伸了过来，张开手掌，握住了琴声，霎那间鲜血溅起。
“喂，夏南子，你也太不讲武德了。”是海夜叉！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秋玥的身份，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庚桑羊意味深长地看着夏南子：她这句话道出了自己是秋玥这边的人。
“等等！”秋玥大声呵斥，一手护住海夜叉和庚桑羊，一手按住了夏南子的琴弦。脑海里幻灯片那样地播放与庚桑羊的点点滴滴，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她抬起眼眸，透过庚桑羊的双瞳，似乎看到他内心深处：你会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