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了也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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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了。”
邹依依感慨了一句，随后悄然地回到了百乐门门口，看看有没有机会弄死几个汉奸走狗。
却不曾想，看到了让她气愤的一幕。
十几个红头巾的阿三巡捕对着黄包车夫拳打脚踢着，有华人巡捕想要阻拦，却被阿三巡捕一起揍。
还有两个阿三巡捕把鼻青脸肿的女学生给抓了来，推搡着过来，还撕扯那个女学生的衣服。
“说不说！那个两块五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说，把你的衣服全部扒光！”
还真的是……
邹依依在考虑怎么弄死这些令人憎恶的巡捕。
女学生已经发现了路灯下的恩人，但随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咬紧了牙齿，坚持不说。
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一会儿，同学们就应该来了，她本是一名大学生，今天被表姐撺掇着要到百乐门这样的地方长长见识，却不想门都没进，就遇到了两个洋鬼子。
差点受到欺负。
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同一个学社的同学，在被巡捕抓走的时候，那个同学说会找人。
再坚持坚持。
右眼肿的跟核桃一样，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阿三巡捕见状，两个人冲出了棍子，正准备揍人，轻微的两声如同擦火柴的声音过后，两发子弹分别击中了两个手持棍子的阿三巡捕。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邹依依早已收枪，看着乱作一团的巡捕们，一个个仓惶的拔出手枪寻找掩护。
被打的华人巡捕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女学生的身旁，故作气愤道：“大晚上出来瞎逛什么，还不赶紧回家？”
“啊，是，这就走。”女学生慌不迭的点头，逃也似的冲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三个阿三巡捕当街被射杀，剩下的巡捕们一个个找好了掩护，伸出脑袋观察着。
百乐门内，飞快的窜出两队黑衣人，手里都拿着枪，之后，出来一个拿着雪茄的小胡子中年男子。
“想开战，到别的地方去。”
一个华人巡捕收枪，谄笑着说道：“给五爷添麻烦了，这就走，这就走。”
剩下的阿三巡捕顿时好像来了底气，也不怕被射杀，站起身来，然后很乖巧的抬着尸体离开。
邹依依还想开枪，但看到那个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身材轮廓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见过，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确认自己好似没见过这个人。
巡捕们很快就都离开了，血迹也被百乐门的人冲洗干净。
“谢谢江湖上的朋友给我孟五一个薄面。”小胡子男子拱了拱手。
邹依依一听孟五，再仔细瞅那人，终于知道了是谁了。
郝孟！
她的师伯。
母亲的化妆术一定是师伯教的吧，厉害的很，戴牙套可以改变脸型，但师伯的耳朵也变大了，鼻子也垫高了，原本的圆圆的大眼睛，现在变得狭长。
就，很离谱。
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没有贸然的去相认，而是蹲在乞丐流民堆里，静静的等着，一直到半夜的时候，郝孟终于出来了，招手要了一黄包车。
邹依依没办法，也要了黄包车。
黄包车车夫只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就被一张纸币挡回了视线。
“跟上前面的车。”
这是她第一次坐黄包车，感觉挺新奇的，跑了约莫两公里地，郝孟在一栋公寓大门前下了车，走进了公寓大门。
邹依依付了车资才知道黄包车多贵，真不知道电影里面那些整天坐黄包车的是怎么受得了的。
这一段路，竟然要两角洋钱。
倚靠在公寓门口，意念跟随，果然，郝孟根本没有进公寓，而是在里面等待了一会儿，又从偏门离开了。
她悄然的跟随。
一直在一条条巷道里七拐八拐后，一边走，还一边卸下牙套，扯掉假耳朵，才又走进了另外一个公寓。
和公寓的看门人打了一声招呼后，竟然依旧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才上楼。
她一直用意念盯着师伯，一直到师伯在一间房门面前停下，在门缝里面掏了掏，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很小，不过四十多平的样子，一间卧室，外面一个小客厅，郝孟到了阳台，推开了窗户，把窗台上的一条毛巾取下，随后倒了热水，洗了洗脸。
脸上的伪装全部去除了之后，才从沙发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一部电台。
摇了摇留声机，放了唱片，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这才戴上耳机，手指不停地按着。
邹依依不着急，蹲在大门口，和郝孟一样等待。
果然，一会儿，郝孟就开始记录数字，随后拿出一本书，对照着电文。
可惜，郝孟没有把译文写出来，而是合上书本，吃下密电的纸，使劲了咽了咽，随后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关闭了留声机，放好电台，躺在沙发上睡了。
邹依依记住了数字，电文密码什么的，还需要研究研究，才能找出里面的规律，只好等第二天去书店碰碰运气。
进空间，睡觉。
她睡的很香，几方势力的人却忙碌了很久很久，有的跟三教九流的人吃饭喝酒打听消息，有的则如丧考妣跟死了亲娘一样，还有的躺在医院嗷嗷鬼叫……
东瀛国驻沪领事连夜向租界工部局施压，要求查明沪西宪兵司令部被袭击一事。
工部局的洋大人们一个个裂开了。
法克东瀛国天蝗全家女性！你们司令部被袭击跟我们工部局有屁的关系？
双方扯皮了半夜，一直到天亮，两方人马都熬不住了，回去睡觉，等睡醒养足了精神后再去扯皮。
躺在停尸房的两名洋鬼子以及三名阿三巡捕，这样的事情才被工部局重视起来，至于华人巡捕被打的事情，工部局表示，这点小事，还值得调查吗？
至于华国人，即使是供职于工部局巡捕，打了也就打了。
第二天一早，鬼子宪兵和英军联合执勤，鬼子兵枪支上了刺刀，一如刚刚占领海城一样，好似害怕有华国人突然冲出来干掉他一样，英军却悠闲自在。
至于说昨晚的死的阿三巡捕，英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是军队，和工部局不同。
走在黄浦滩上，东洋鬼子盛气凌人，一脸的阴冷，握着步枪的手特别用力。
西洋鬼子还穿着苏格兰短裙，一脸轻松。
郝孟走在黄浦滩上，总感觉自己被跟踪了，可就是找不到跟踪的人。
尝试了用镜子，以及玻璃橱窗，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但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一直都在。
遇到硬茬了。
郝孟走进一家洋行，随后给了一张纸币给伙计，询问后门，那伙计把郝孟带到了后门。
走出后门后，郝孟刚在巷子里走了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
索性停下了脚步，倚靠在墙上，点燃了 一支烟，随后一只手插进口袋，一手拿着香烟。
一支烟抽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依旧没有看出谁在跟踪他。
“哪条道上的朋友？可否赏脸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