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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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章2
邹依依在前世见惯了生死,也曾亲手杀掉几个想要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但今生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费了一点力气才拔掉水果刀。
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在鬼子的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快速的收集鬼子的武器,以及身上一切装备。
一把步枪,一把刺刀,两枚手雷,行军背囊里面有一张羊毛毯,饭盒,水壶以及几块饼干,一个罐头。
鬼子的口袋里面还有糖。
武装带上两个子弹盒,满满的子弹。
摆弄了一下步枪,学着曾经看过的电影,拉开了枪栓,一颗子弹跳了出来。
重复,足足有五颗子弹,数了数,竟然有一百二十五颗子弹。
难怪八路军特别喜欢打鬼子。
太富了。
她把东西都收进空间,想到了石头说过的话,死人脱,活人穿。
于是不管这头鬼子衣服上的血迹,把衣服都扒了,只剩下兜裆布,刚要走,想到了电影里面小鬼子屠村的情节,于是把鬼子尸体也塞进了空间,处理了一下沟边的血迹,这才离开。
到了河边,洗干净手后,一双手放进湖水里,把制药厂内干涸的喷水池以及一个小池塘全部放满了水,这才朝着周村走去。
周村,地主周开富看着狼吞虎咽的小男孩,朝着闺女周月点了点头,周月随即进屋了。
“妹,这孩子跟我家有缘分啊,我这闺女叫周月,他以后就叫周明。”
周月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袋子里面是十斤白面,放在桌子上,又返回,再次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小袋子。
“现大洋,二十。不过我们得立个字据。”
邹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口吃馍的儿子,说道:“应当应分的,不过,现大洋就不要了,粮食我带走,去投游击队不能空着手。”
“妹子,你要投游击队?”周开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是,我男人死了,被鬼子打死了,我闺女为了救明明也死了,今天和鬼子打的是游击队,我要投游击队,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你会使枪?”
“会!”
周开富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眼神坚毅的年轻女人,又瞅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茫然失措停止咀嚼的孩子,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等会。”
周开富起身,不大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赫然是一支驳壳枪。
“咱们村来过游击队,他们都不怕死,这把枪可不是我的,是一个新四军大官的,前段时间鬼子在嘉县打了一场大仗,游击队也参加了,死了不少人,那个新四军的大官没能活过来,你给带着,放在我这都要上锈了,没有子弹。”
“多谢老哥。”
邹母接过驳壳枪,连同包着枪的布,然后说道:“快慢机,打过之后要及时擦枪,不然是很容易生锈。”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老叔,听说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你家啊!”
周月连忙去开门,不一会儿,周月回来,望向邹母:“婶子,你的女儿没死,现在从渡口那边往这边来了。”
邹母听后,在此刻仿佛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差点瘫软在地,支撑她的坚强,凭着的是对鬼子的恨意,以及儿子今后的生活。
到了周村,她立即打听周村的情况,得知了周村最大的一个地主家想要过继一个孩子,以便继承家业,以及给女儿一个靠山。
邹母立即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怕自己死后被吃绝户,或者怕自己闺女嫁人后,没有娘家人帮衬,毕竟通过交谈,她能感觉到现在周姓族人都在等分他的田产。
周开富宁愿收养一个外乡人,也不愿过继族中的侄子,同时感觉自己的时日无多,时局很乱,他很急迫的要和亲家商量让闺女早点完婚。
听闻邹母找上门,看了一眼小子的模样,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了。
此刻听到邹母的女儿没有死,他对收养这个孩子的心思淡了。
这个孩子年纪小,如果有姐姐一起留下来,那以后,这个家还能成为亲闺女的依靠吗?
邹母冲出门,朝着渡口方向跌跌撞撞的跑着,天色已经暗了很多,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她一边拼命的跑着,一边抹着眼泪,冲到了闺女的面前,抱着湿漉漉的闺女女,哽咽着喉咙,“没事,没事,我闺女没事。”
邹依依被温暖的身体抱着,紧绷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
好一会儿,周开富亲自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头是两个箩筐,一个箩筐是邹家的行李,一个箩筐里面是两袋面粉,大洋以及被邹母丢掉的驳壳枪。
走过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如果邹母愿意,就带着粮食,钱,武器,就此离开,如果不愿意,那便带上孩子离开。
周月一手牵着邹明,邹明手里握着一个馍在长工的陪同下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缀着。
邹母见状,立即翻出干燥的衣服给邹依依包上,这才主动的说道:“签字画押,我们去庙里吧。闺女大了,她能给游击队洗洗衣服做做饭。”
邹依依捏紧了起拳头,她的记忆还很混乱,或许原身的情绪影响到了她,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母亲,或许,我们可以带着……”
邹母一把抓着邹依依的胳膊,拉着她走了几步,小声地说道:“带不了,闺女,别想了,我要去杀鬼子,或者被鬼子杀,沿途,我留着记号,等你师伯找来,你跟你师伯走。”
邹依依没有再出声。
“去签字画押。”邹母声音微微颤抖。
周开富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同意了。
“妹子,看得出来你们曾经也是大户人家,我这年月不多了,我也想给我闺女多一点打算。”
邹母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朝着庙宇走去。
邹明看到姐姐和母亲,立即挣脱开周月的手,小手抓着馍,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迈着小短腿奋力的跑向姐姐。
“姐,吃!”
邹依依吸溜了一下鼻子,如渡口的小石头说的,太阳落山了,很冷。
她看了一眼奔跑过来的女孩身影,瞧不清容貌,俯身摸了摸邹明的小脑袋,指着跑过来的女孩说道:“明明乖,那也是姐姐,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昂!知道!明明最乖了。”
周开富领着一行人来到庙中,那个似道非道的和尚连忙上前。
“笔墨纸砚。”
“是,周老爷。”
见证人,便是这个小和尚,双方签字画押后,邹母抱起儿子,指着周月说道:“以后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唔,知道,娘。”
邹明眼皮子有点打架,很快就被邹母哄睡了。
邹母很不舍的把儿子交给了周月。
庙里,有一些人家喝了稀粥,有没入睡的,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一路走来,他们之中也有把孩子卖掉或送人的。
只是,绝对大多数都是女孩子送人,很少有把男孩子送人的。
邹依依摸了摸明明的小腿,小胳膊小腿的,跑的很快,倒是躲丧尸的好苗子。
周月把口袋中的一个馍递给了她,她愣了愣,微弱的油灯光芒下,看到的是一张明艳的脸。
“以后,等不打仗了,你也可以来看看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