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夫妻夜探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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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红袖看着公子又在绘画，画的应是大婚那日的夫人。
之前夫人不在公子身边，用画作缓解思念无可厚非，可现下夫人日日伴与身侧，若要作画，也应由夫人陪同。
半晌，颜憬琛落下了最后一笔，“红袖，从今日起，看好夫人，不允她以任何理由任何方法出府。”
“夫人……”
“她已知晓。”何倩影的事可大可小，但其中还有个二皇子，皇帝必不会罢休。
“保护好她，任何人到府中找她，一律拒了，包括温家的人。”
温玖玖在房中待了许久，也未见颜憬琛回房。
“凌越，你家主子呢？”她从门缝中伸出头问道，可院中并无回应。
林双已铺好了床铺，“小姐，姑爷定是因其它事宜耽搁了，你先休息罢。等姑爷回来了我再唤你。”
“嗯，你下去吧。”她巴不得颜憬琛不回屋休息，她只是想知晓何倩影是如何死的……若今夜他不回屋，她是不是可以去夜探凌王府？
巡王府中，萧巡听着属下禀报。
“王爷，凌王府被大理寺全面封锁起来了，无法探查到府中消息。只是一个时辰前，太医院悉数太医都赶到了凌王府。”这大理寺的防备过于严密，凌王府只进不出，恐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太医？”
“是，王爷。听闻胡太医白日里也来过，但出府的时候神色沉重。”
“确定何倩影已经死了吗？”昨夜他派去的人回来复命，亲自看着何氏毙命后才离开的。白日里何家夫妇也哭闹着要凌王府还他家女儿一条性命，明显何氏已经死了……可太医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何倩影确实已经死了，属下亲自看着她喝了那杯掺有剧毒的茶水。”
那名为“钩吻”的毒药本是一种植物，但其叶和根部均有剧毒，有江湖中人将其提炼为液体，只需一滴，不消一个时辰，便可毙命。
“陈朔，再派人去查，凌王府是谁需要请太医。”他那好二哥平日里纵欲过度，常请太医调理无可厚非，可一整个太医院都出动，还只进不出，看样子不单单是调理身体那么简单。
“巡王殿下，你想知道什么，我可告知。”颜憬琛身着月色锦服，碧玉簪束发，清冷矜贵……莫不是知晓他已娶妻，还以为是个六根清净的修道之人。
陈朔见状，“王爷，颜大人卑职告退。”
这活阎王怎也同他夫人一般，惯爱夜间神出鬼没。
“咳～咳，不知颜大人深夜到访，是有何事？”
“服用媚药过量，导致呼吸不不畅，凌王未觉侧妃身体不适，继续将其压在身下，行鱼水之欢。”颜憬琛走到桌案前，将凌王手边的瓷瓶拿起，嗅了嗅，“此案原本应如此定案，可何氏死状极惨，下体被黄鼬撕咬，全身溃烂。二皇子也被黄鼬咬伤，此生不能人道。”
“不可能，昨夜我的人只对何氏茶杯内下毒，并未对二哥下手，更别提什么黄鼬。”萧巡答应温玖玖，杀了何倩影。可并未想过伤害二皇子。
萧巡虽与其他几个皇子不亲近，平日里往来也甚少，但除了太子，他并未打算对其余几人下手。
“今夜颜某前来并不是问王爷有没有对二皇子下手，我只想知晓瓷瓶中的钩吻来自哪里，还有那让二皇子与何氏沉迷其中的媚药……”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与温玖玖是否有关？”
他信晚间小玖儿同他说的每一句话，可他不能直接问她钩吻，沉沦香是不是与她有关。
“媚药本王并不知晓，但钩吻是我一江湖友人所赠。颜大人既有疑问，何不直接问你夫人，她对颜大人定不会有任何隐瞒。”
这夫妻俩，明明何事都为对方着想，可这等小事却不愿沟通，他可真是看不懂了。
“萧巡，你过河拆桥。还有你是如何杀了何倩影的。”
“砰～”温玖玖一脚踢开了巡王府书房的门。
原本坐在桌案前的巡王吓的站了起来……这夫妻俩能不能约着一道前来，他这书房门可是上好的紫金木做的。
这背影怎会如此熟……悉？“凌王殿下，臣妇走错了，先走了。”
温玖玖转过身便想跑，凌风不是同她说颜憬琛今夜宿在书房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巡王府，早知她就不来了，还将红袖也迷晕了。
她还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逃离巡王府。
颜憬琛揽着她的腰，俩人四目相对。
“夫～夫君。”
“你如何出府的？”
温玖玖立马站直身体，挣脱揽着她的手，“我当然是光明正大的出府啊，白日里睡太久了，便想着到找巡王殿下借他府上的狸奴，去陪陪少卿府的狸奴，它整日一狸独处，难免孤单……”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便越小。
“呵～呵呵，既然颜夫人想要借狸奴，本王这就去找，那小家伙指不定在哪睡觉呢？”他慎得慌，再不走，唯恐殃及到他。
“二皇子之事皇帝必然不会罢休，此事与巡王殿下关系甚大。”见萧巡要走，颜憬琛开口道。
三人开诚公布的说清楚也好，明日皇帝问起才好应对。
“巡王殿下确定只下了毒，并未做其它？”
坐回原处的巡王点了点头。
“小玖儿确定并未牵扯到此事中？”颜憬琛看了看身着鸢紫色夜行服，已经自顾自逗着狸奴的温玖玖。
她倒是心大，若真要查起此事，她怎样也脱不了干系，她才是幕后之人。
“除了将王爷帮我杀人，其它的我并未参与。此事有这么严重吗？二皇子本就日日让何倩影吸食媚药，那媚药本就有毒，服用次数过多本就会死，昨夜巡王殿下的毒药只不过让她死的痛快点罢。”
“何倩影全身溃烂，被黄鼬撕咬致死，二皇子也被撕咬，日后不能人道………”
温玖玖听完何倩影的死状，这“黄大仙”真厉害，何倩影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这二皇子……那皇帝和萧凌必定不会罢休。
“黄鼬喜腥味，何倩影又日日食用紫河车，她身上的腥味与萧凌同房时，萧凌必定会染上，黄鼬撕咬他也是正常吧！”
萧巡听到此话，果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温玖玖竟连何氏每日的生活习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他也得派人打探清乔皇后那“糜烂”的习性。
颜憬琛蹙着眉头，“媚药，紫河车……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媚药是我买通凌王府的下人，侧面透露给二皇子的，那媚药名为沉沦香，可点熏香亦可服之，会上瘾无痛觉，女子服用后身体娇软无骨，男子……唔唔……我话还未说完，你为何捂我的嘴。”
“巡王殿下，我已知晓此事与你无关。”说完，他扛起温玖玖，消失在巡王府书中。
“秀秀，颜大人不就是想知晓媚药同他夫人有没有关系，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弯子。还是你好。”萧巡抱起刚才温玖玖逗着的狸奴，“不用被情所困，饿了便会叫……”
“秀儿”侧着头往主子身上蹭了蹭，“喵～喵……”
“还吃，你看你都多肥了，明日便将你送到少卿府，看方才那对夫妻打情骂俏……”
第二日早朝，皇帝不明的在朝堂上发了很大的火，众人皆不敢吱声，原本想要上奏之事都未敢开口。
下朝后，他又将太子与颜憬琛叫到勤政殿。
“憬琛，凌儿如何了？”昨日，当他听到二皇子此事时，便下令将凌王府凡是知晓或是看到萧凌伤口的太监下人灭了口。
一皇室之子成了太监，这脸他可丢不起。
“回陛下，在上朝之前臣到凌王府看了一遭，凌王殿下不愿面对此事实，昨夜便将府中所有女子叫到院中跪了一夜，还亲自动手斩杀了五人。”
“荒唐，他自己受伤了，为何还要牵连其她人，待会你去凌王府，将那些女子……”萧慎渊狠厉的眼神看向颜憬琛。
“是，臣遵旨。”
“太子，你待会到朕的私库中，领些名贵药材到凌王府，替朕看看那二哥，让他别闹了。何家女儿都为救他命丧黄泉了，让他收收心，休养好身体最为重要。”
颜憬琛听着皇帝的话，眼底意味不明，皇帝为了面子，竟不惜放过残害儿子的真凶……何倩影为救二皇子而死，何家名声也更上一层……不过来不及了，二皇子此生不能人道，何侧妃因服用媚药过量，死在二皇子身下……
京都今日大街小巷都在传凌王府的艳事。
“凌王虐女这多么多年，不能人道便是报应……”
“何侧妃在未婚前就想勾引太子殿下未遂，被路过的凌王捡了个便宜……”
“何侧妃死状极惨，听闻咽喉处不知被何物捅伤……”
“何止，听闻下体都已溃烂……”
“凌王日后倒是可以当个太监总管……”
……大到天香楼，小到街边小贩，都在议论着凌王府的荒唐。
凌王平日里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不少百姓对他此番遭遇深表“同情，”为他“祈祷。”
何府听到此事，何夫人当场晕了过去，何尚书则后悔给女儿到黑市讨“良方。”原本想着二皇子将其扶上正妃之位，何府也可水涨船高。
“陛下，不好了，京都中大街小巷都在～都在传唱凌王殿下的【风流韵事】。”说完，福元吓的赶紧跪到地上。
颜憬琛和太子也跟着下跪。
萧晔侧过脸看了一眼颜憬琛，他面无表情，神色淡然……二皇兄与颜憬琛并无苟且，凌王府出了事，他为何要让其到处“传唱？”
他派了好几拨人到凌王府查探，那凌王府从出事后便被大理寺“保护”起来，故没查到任何消息。
他想查的并非二皇兄之事，只是那何氏死了，听闻死状极惨……不知为何，他竟心生快意，便想看看她死的到底有多惨。
妄图勾引太子，她已经可以死一百次了，只是重华殿那次他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才放过她。
现在死了，也算罪有应得。
皇帝听到“风流韵事，”当场气的砸了砚台。他昨夜想了一夜，才想到对策，可现下……“憬琛，你立马到凌王府，照朕方才说的办。”那些人能死为大渊皇室做出如此贡献，也是他们的福分，“除了凌王。”说完，萧慎渊闭目靠到皇椅上。
“晔儿，去看望你二皇兄的时候，再从内务府挑上些下人，一并带去。”
“是，臣\/儿臣遵旨。”
出了勤政殿，萧晔快步追上颜憬琛。
“颜少卿从今日过后，在父皇面前又更上一层楼了。”父皇越器重他，他在文武百官和百姓心中的名声就越差。
今日他屠了凌王府，虽是父皇的授意，但百姓不知晓，百官也不知晓。
“太子殿下，小玖儿之前有没有说过你很蠢。”萧晔去凌王府势必大张旗鼓，又从内务府带了这么多下人，生怕别人不知他与皇帝父子俩也参与到“屠府”中来。
他就一小小的大理寺卿，做的一切不都是皇帝“授意。”
百姓称他为“活阎王，”他知晓，但不在意。
日后说不定还有百姓会称他为活菩萨。
“颜憬琛，你竟然亵渎孤。”
“太子殿下，你还是快到内务府挑人吧，陛下可是让你亲自挑，别去晚了凌王无人照看。”
颜憬琛轻蔑地瞥了萧晔一眼，“本官在凌王府候着殿下，万一殿下挑的人凌王不满意呢？”
凌王不满意就再杀，让太子重挑呗……了了结案也不大好。
“冷大人，如何了？”
颜憬琛到凌王府，冷静和凌越刚从府中出来。
“颜少卿，我只觉得浑身不适，先回府沐浴一番，此事下官都告知于凌越大人了，就先行告退了。”冷静闻着身上的味道，在这凌王府待了一天一夜……他也快沾染上这府中的骚臭味了。
“嗯，冷大人先走罢。”即便他不想走，现下他也必须走。
“二皇子府中的一个侍妾全都召了，黄鼬是她偷偷放到何氏房中的。何氏刚嫁入府中第三日，便命人将她打了二十大板，只因她将要到何氏房中过夜的二皇子给截到了她都房中。”这二皇子如此变态，竟还有女人相争，莫不是疯了。凌越觉得少卿府就甚好，府中只有一位女主人。
夫人平易近人，极为和善……不对他们蒙汗药的时候更好，他都装累了，有一次差点就没忍住。
红袖昨夜运气不大好，夫人用量太大，现下还没醒。
“就因此事？”
“就因此事她也倒是算了，那二皇子是自个到她屋中的，并非她劫的。再加上她腹中已有胎儿，被何氏一打，便失去了这个孩子。若她此胎能生下来，便是凌王府第一个孩子……何氏入府那日乔雨嫣便入狱了，凌王府自然以她为大，故后一日她便让大夫给凌王府中所有女子，包括粗使丫鬟全都诊了脉，想必那时她便知晓了此侍妾怀有身孕……”凌越跟在颜憬琛后面，边往凌王府中走边道。
“那侍妾可还活着？”
“被二皇子一刀杀了，因她大声嘲笑了二皇子，说他活该。但在嘲笑二皇子之前，她已将认罪书交于她都贴身丫鬟，并且还留下一句话。”说着，凌越将认罪书外的一张纸递与颜憬琛。
“萧家不仁，大渊覆灭在即。”
凌越凌风和另外几个侍卫听到此话，吓的跪了下去。
“起来吧，这没外人，凌风你马上去盏楼，将豚毒拿到二皇子府。”
“是，主子。”
“凌越，派人将认罪书送回大理寺，让谢骞整理好，送到宫中给皇帝。”
夜半，凌王府惨叫声不绝，连接府外的暗河被染成红色，就连二皇子也战战兢兢……父皇不会连他也一并斩杀了吧？
一夜之间，凌王府只剩下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的二皇子。
大理寺与刑部的官兵正一具具的往外抬尸体。
“一共二百一十八人，三十三人不愿喝凌王殿下赐下的毒药，其余一百八十五人甘愿赴死，报答凌王多年的照料之恩。”李岩在凌王府门口大声的对马车内守了一夜的颜憬琛道。
“嗯，我们也去看看凌王殿下。”
凌王见颜憬琛和李岩到了屋内，“你们别靠近本王，本王～本王让父皇诛你们九族。”一边说一边将将被子紧紧的拉住。
“李大人，将陛下的圣旨给凌王殿下看看。”
萧凌颤抖着手拿起圣旨，看完之后瘫坐在床上，也不在乎那受了伤裸露的下体，只要活着就好，父皇心中还是有他的。
“凌王殿下，府中众人可都因护你不利，甘愿赴死的。”颜憬琛背对着床上那人，可这空气中气味，甚是恶心。
“是是是，他们甘愿赴死，能为本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多谢～多谢颜大人为本王查明此案……”颜憬琛如此说了，必定是父皇的意思，他只需听从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