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亦敌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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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候着的林双林默互相使眼色。她们也听到了这位站在一旁的黑衣姑娘是颜公子的下属，让她来保护小姐的，那日后她们也便是姐妹了。
可对方太过冷漠，就直挺挺的站着，她们想打招呼又不敢。
“红袖姐姐你好，我是林双，她是林默。”林默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林双便自告奋勇的介绍。
“嗯。”
就这？就没了？
果然，颜公子身边的人与他一样，除了对喜欢的人和物都格外冷漠。
颜公子喜欢小姐，所以对小姐不冷漠。那这位红袖姑娘喜欢什么呢？
红袖看着两个小丫鬟在议论着什么，根据她暗中保护温玖玖这几年以来，已经看出这两个小丫鬟对温玖玖死心塌地，温玖玖对她们也很是放纵，当小姐妹一样。
可就是与温玖玖一样，话太多。
不过公子竟不觉得聒噪，甚至和温玖玖在一起，他话也变得多了。
京都巡王府内，萧巡听到去邺城跟踪的人全被杀了，生气的砸了棋盘。
颜憬琛，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就这样随便杀了他五个人，还是一刀致命。
他这个表哥真是深不可测啊，身边竟有如此高手。死了的那五人可是他专门培养的死士，竟能一刀致命。
他在邺城果真是韬光养晦，那他除了颜家和温玖玖，他究竟想干什么？
“王爷，暗卫来报，颜憬琛在邺城抓的吴巡抚及那些匪寇皆是乔家的人，乔家靠那吴巡抚在邺城私卖官盐，乱加赋税。”
乔家？那是皇后母家。
他也倒不怕得罪皇后。
不过之前皇后就看不惯温玖玖，或许是为了温玖玖报复皇后呢！
单凭他杀了自己几个手下，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也不一定就知道那几个人是他的人吧。
等他回京，或许能试探一番。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柳先生来见我。”看样子，他不必收集乔家的罪证了，就等着颜憬琛先扳倒乔家。
“王爷，你找我。”柳栝看着一地的黑白棋子，是什么事让巡王发如此大的火。
“柳先生，你说这颜少卿到底朋友还是敌人。”萧巡已经平复了心情，但又害怕颜憬琛坏了他的大事。
“可以是敌亦是朋友。”
“先生此话怎讲？”
“来的路上我已知晓颜公子将乔家在邺城的人连根拔起，说明他并不打算与太子合作。王爷也可以认为这是他送给您的投名状。”
“那先生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至少现在他的目的应是与王爷一样。”
“所以，依先生所言，他单纯是为了温玖玖，想将太子拉下马。”
颜憬琛回京任职时，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向颜朗报仇。
可现在一切事情表明，颜家在他眼里好像不重要，更像是专门为了温玖玖回京的。
他一回京，温玖玖便拒了太子的婚约。第二日还与温玖玖一同去了太傅府。
莫非他回京真是为了温玖玖？
“现如今他开始对付乔家，乔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咱们就先坐山观虎斗。至于他为何回京，日后不就知晓了。”
柳栝觉得颜憬琛对付乔家不一定是为了拉太子下马。
还有可能是皇帝的旨意。如今朝中三足鼎立，乔家，江家与温家。
温江两家本就算一家人。大渊一半的军队皆是温家军，文臣之首的江太傅也是温潜山的岳父，要是温江两家联合起来，可想而知。
但目前为止，温江两家都是忠心耿耿，无不二之心。
可乔家就不一样了，野心勃勃，一心想让乔家女嫁入东宫，试图外戚干政。
还在宫外做着好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皇帝必然是晓得的，只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暂时没动乔家。
而颜憬琛便是他最好的刀，从邺城开始，慢慢瓦解乔家的势力。
这样以皇后那样的蠢人，只会觉得所有人皆是颜憬琛所为，与皇帝无关。
至于温江两家，皇帝应不会动江家，温家的话就看温潜山回京后如何了。
“哈哈～先生所言极是，日后便知晓了。”
也是，现在颜憬琛就单纯了杀了几个他的死士而已。若他灭了乔家，才是帮了自己大忙。
邺城水牢内，吴巡抚看着离他两米外的笼中吐着信子的蛇，不停的求饶。
“大人我错了，我招供，我全都招，你别放蛇……”
他前夜在与刚纳的小妾正翻云覆雨，乐在其中，就被一个黑衣给抓到了这水牢中。
“既然吴巡抚决定招供了，那你要招的是什么供。”对方今日换了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脸，但声音莫名熟悉。
“我不该强抢民女，不该包庇匪寇。”再多他不能说了，若是京都知道了，他的家人一个也跑不了。
“就这？吴巡抚用不用在想想。”是前日抓他那黑衣男子。
“还不该打着救济的幌子贩卖孩童。”再说下去可就真完了。
“确定没有了吗？”
“没～没有了……”
“听说吴巡抚喜欢与舞娘共舞，那今日就让吴巡抚体验一下与蛇共舞吧。”背对着他的玄衣男子开口。
他说完，便有人准备打开蛇笼。
“我不该贩卖官盐，强加税收……真的没有了，少侠饶了我吧！”他还相信京都会派人救他的，只要不供出背后的人就可。
“哦，是吗？”那玄衣男子转身，脸上透露着轻蔑的笑。
“颜～颜公子。”他吓得咽了咽口水。
他不是回邺城剿匪吗？怎么，难道剿的是他？
“吴巡抚，别来无恙。”
“颜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好歹咱们也在邺城认识这么多年了。只要你肯放我出去，我将府内一半家产全送给你。”
他不相信没人会不喜欢钱财，当初他给康王府送礼，康王府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你也知这是邺城啊，康王府在此，你也竟敢做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今日来不是图你那一半家产的。”
颜憬琛真的很讨厌和蠢人说话，今晚小玖儿还约了他逛灯会呢，断不能耽搁了。
“你背后之人是谁？”其实他已经知道吴巡抚背后之人就是乔家了，但得亲口从他口中说出来，回京后才好交差。
“颜公子，我背后哪来的人啊。”
“吴巡抚还不知道吧，你进水牢后，乔国舅可就派人将你的嫡子吴铭给杀害了，还剜了眼睛。府内其它人也被他手下的人灭了口。”
“不可能，乔国舅答应过我会将他的嫡次女嫁与铭儿，他怎会杀了未来女婿。”吴巡抚底气有些不足。
“抬上来。”
吴巡抚看着已经被剜了眼睛的吴铭，两眼空洞。这是他唯一的嫡子，他虽有很多个儿子，可吴铭是他与正室之子，是嫡出。其他儿子都可以是他的奴隶，独独吴铭是他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
乔国舅，他在邺城为他卖命，他却杀了他的嫡子。
“所以吴巡抚，你背后的人是谁？”
他不仁别怪自己不义了。
“乔国舅，算都是乔国舅指使我做的，他还让我利用货物运输与陈国首辅偷偷呈递信件。”
反正看如今这情况，他家人全死了，他也逃不出去，乔国舅也休想置身事外。
“哦，这样啊，让吴巡抚上岸，签字画押。”
他上岸后毫不犹豫的画了押，犯了这么多事，定是活不了了，不过有乔国舅做垫背，也算值了。
颜憬琛看着吴巡抚画了押，乔家气数快要尽了，不知道皇后知道是怎样表情。
他本不想先拿乔家开刀的。可谁让乔家是皇后的娘家。皇帝也有心除了乔家，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和人选，那他就做这个合适的人选。
“对了，吴巡抚忘了告诉你，你儿子的眼睛是我剜的。还有，你的家人就关在隔壁的地牢里，明日同你一起进京定罪。”
“你匡我。”吴巡抚伸手就想去抢刚画了押的认罪书。
“是你太蠢了，别让他死了。”说完，颜憬琛离开了水牢。
他剜了吴铭的眼睛是因为当年他刚到邺城的时候，吴巡抚便让吴铭在欺辱他，对他拳脚相向，还将他的课业扔到池塘里。
那时候众人就只知晓他是杀了自己继母，避罪来的邺城。所以没有人将他当做康王府的少爷，就连先生都认为是他不作课业，所以诬陷吴铭。
他回府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也只认为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并未理会。
那段时日是他最艰难的时刻，他甚至想过去陪娘亲，可他又想到那个整天叽叽喳喳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