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苍苍,王心凛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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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博昌离世。
石啸宇在逃。
来龙去脉。
原来皆与我有所关联——
是我害了他们——
程随之泣涕如雨。
甘运晓与上官无洛。
此情此景。
亦是见哭兴悲。
严博盛好言安慰。
“ 随之,如今你平安归来,亦是了却了他俩的心愿,我心再无千斤重。”
随后。
再度向二人道谢。
欲问其名。
将恩人铭记于心。
做好事不留名——
甘运晓婉约拒绝。
随即唤上上官无洛。
行至院中。
“ 无洛啊,军中住别院,大有闹中取静之意,对不对?”
“ ......”
“ 无洛啊,你看咱们营地是否亦能像这样搞一搞?”
“ ......”
“ 无洛啊,......”
“ 闭上你的嘴!”
“ 好的!”
严博盛望院中二人一眼。
转而看向程随之。
目光如炬。
“ 随之,将你的衣物褪下,让我看看你的刺青。”
程随之言听计从。
脱掉上衣。
龟蛇图案映入眼帘。
面目狰狞。
栩栩如生。
严博盛凑近。
明察秋毫。
亦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伸右手。
覆于刺青之上。
左手掐诀。
法印怦然而出。
光芒熠耀生辉。
龟蛇图案。
依旧如故。
毫无异样。
严博盛喃喃自语。
“ 此图与幻师貌似毫无干系......”
突然。
异象现。
只见一股黑青色气焰。
轰然而出。
眨眼间。
便将法印吞噬。
嘭——
严博盛亦被震的连连后退。
蹲坐于地。
大惊失色。
甘运晓闻声。
疾驰至程随之面前。
右掌携绿芒。
压制气焰继续为非作歹。
绿色与青黑色。
僵持。
几息后。
皆消散不见。
甘运晓额头冒汗。
内心震撼不已。
真是难得一见之怪力——
程随之急忙捡起上衣。
披至身上。
将严博盛扶起。
“ 严伯伯,您没事吧?”
严博盛坐于椅上。
依旧有荡魂摄魄之感。
“ 随之,记住,以后此图千万不可轻易示人,会危机到生命的!”
......
汪臣钊难以置信。
刘承志苦不堪言。
二人大眼瞪小眼。
“ 妈的,一个个什么玩意?秋后算账,卸磨杀驴麽?”
“ 汪千户,下官不过就是个传信的,莫要这般大动肝火。”
“ 我呸!”
汪臣钊紧咬牙关。
咯吱咯吱作响。
双颊之上。
肌肉抽动。
一脸黑麻子。
随之涌动。
怒目圆瞪。
盯得刘承志浑身不自在。
随后。
一脚将身旁椅子踹翻在地。
大步走出军帐。
“ 传令百户,集结士兵一万,全副武装,随我出征!”
听闻此言。
刘承志吊着的心。
方才平稳下来。
......
一男子。
眉清目秀。
面如冠玉。
身着山文甲。
翻身下马。
大步流星。
跑进袁宅。
管家早已等候多时。
弯腰问好。
“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随后将宅门关好。
袁君谦背双手。
眉头紧皱。
绕桌而行。
目光始终停留于桌上的棋局。
当当当——
叩门之声响起。
“ 明恩吧,进来!”
袁明恩推门而入。
反手关好。
“ 父亲,这般着急唤我回来,所为何事?”
父子实则已多日未见。
袁君谦望着袁明恩。
眉头舒展开来。
蔼然可亲。
“ 还是改不了你这火急火燎的脾气?”
“ 军中事务繁多,我近来亦是手忙脚乱。”
“ 军中可有变故?”
“ 唉,任千户去世,随其左右的老部下悲痛不已,皆告老还乡,我百般挽留,亦是动摇不了他们的心。”
“ 新君登基,老臣必换,这是自古以来的死理儿,这些个老家伙很有自知之明,亦是不愿看你为难,合情合理,切勿因此多有烦恼。”
“ 是麽?我还以为是看不上我袁明恩呢!”
“ 杞人忧天!”
“ 父亲,您有所不知,自神君颁令,我升任千户之职,军中大有不服之人。”
“ 这些不服之人,你如何对待?”
“ 嘿,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服从者,一律换掉!”
“ 明恩,要以理抚心,以力服众,万万不可寒了众军士的心。”
“ 放心吧,我做事有度的。”
“ 有度便好,对了,明恩,我问你,你与那一军云千户的关系如何?”
“ 云天宝?”
“ 对!”
“ 关系一般,不好不坏。”
“ 你如何看待此人?”
“ 云城主之子,王城来的贵公子罢了,军中闲言碎语,数不胜数!”
“ 如何评价?”
“ 一身的戾气,不过是来军中镀镀金而已。”
“ 言之过早,时间会证明一切。”
“ 证明什么?就会打打杀杀!”
“ 呵呵,等着看吧,那么,你又如何看待六军千户?”
“ 石啸宇?”
袁君谦点点头。
袁明恩喜上眉梢。
“ 此人可深交,光明磊落,说话风趣,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且有一身好武艺。”
赞不绝口。
袁君谦甚是欣慰。
袁明恩悄悄凑近袁君谦。
面色稍显紧张。
“ 父亲,听闻石啸宇出手击杀了蒋志鹤之子,对麽?”
袁君谦不以为然。
“ 对!你怎么看待?”
袁明恩撩起裙甲。
大大咧咧坐至椅上。
义愤填膺。
“ 就仨字,杀得好!”
“ 杀的好?怎么个好法儿?”
“ 蒋砚名不过一坨烂泥,扶不上墙的,即便石啸宇不杀他,早晚亦会有人杀他,看到他那熊样儿,我就来气。”
“ 哈哈哈哈!”
袁君谦开怀大笑。
袁明恩不明其意。
“ 父亲,你是不是也甚是赞同我的说法?”
“ 明恩,我问你,若是你杀了蒋砚名,你会怎么办?”
闻言。
袁明恩眉头紧锁。
“ 杀都杀了,还能怎么办?”
“ 蒋志鹤会善罢甘休?”
“ 切,区区一个蒋志鹤,又能奈我何?”
“ 蒋志鹤会想尽一切办法,至你于死地!”
“ 父亲,不是我吹牛,给他敞开了,随便来,看我收拾不收拾他就完了。”
“ 你可以毫无顾忌,但我呢?你的母亲呢?你的妻儿呢?”
袁明恩闻言。
顿时语塞。
“ 这......”
袁君谦指了指袁明恩的鼻子。
“ 年轻气盛,果然是朝气蓬勃的一代!”
袁明恩摸摸脑袋。
傻笑起来。
“ 父亲,您官压那蒋志鹤,他也拿您没有办法,对不对?”
袁君谦叹息一声。
“ 可是那个鲍丰元令人甚是头疼啊!”
袁明恩面露狠色。
“ 父亲,要不我找人帮您做了他?”
“ 万万不可,命官岂是说杀就杀的?”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徒增烦恼。”
“ 明恩,今日将你唤来,便是告知你一声,大战在即,做好准备。”
袁明恩大吃一惊。
“ 大战在即?”
“ 对,木獬城内部之争。”
“ 父亲,我怎么没有收到一点儿风吹草动?究竟所为何事?”
“ 主子要为恶犬撑腰,找咱们的麻烦,忍气吞声吗?”
“ 痛揍!”
“ 明恩,切记,不可与天宝产生分歧,咱们可是一伙儿的。”
“ 我还是比较喜欢与石啸宇一伙儿。”
“ 石啸宇已经逃了。”
“ 啊!啊?”
“ 莫要大惊小怪,迫不得已罢了。”
“ 真是可惜!”
“ 明恩,现在所有矛头皆指向六军,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 肯定的,为了石啸宇,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 回去吧,此事不可声张,按部就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袁明恩起身。
挺直腰板。
“ 明白!”
转身便走。
拉开门。
却停下脚步。
“ 父亲,那是什么时候?”
“ 五军与六军开战之时!”
“ 懂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