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乱战起,风雨欲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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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边缘地带。
建有一片私宅,树木环抱,极其隐秘。
时常有娇美女子、富商与官员出入此地。
因此,便得了个“藏娇窝”与“纳贿所”之称。
一间外表朴实、内部奢华的琉璃瓦房内。
澹台白柏赤裸上身,面色红润。
侧卧于一个枣红木躺椅之上。
酒坛散落一地,此时已有六分醉意。
“ 这么多年,我为澹台家呕心沥血,老爷子始终不让我染指家族商业,整日只做些这勾心斗角之事。”
澹台白柏仰起头,将酒倒入口中。
“ 咯......名为外部安置,实则流放千里,我心中之苦,又能向谁人诉说?”
啪——
澹台白柏缓缓坐起身,将酒饮尽。
狠狠地把手中酒坛砸到墙壁之上。
碎片与残余酒液溅落一地。
“ 外人羡慕我钱财万贯,整日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咯......却不知我何其厌烦,何其恶心!”
“ 我志不在于此,咯......我志在扬名青木国,我志在助家族兴旺!”
马蹄声,叩门声。
接连响起。
“ 遵骆爷之命,已将人送到!小的先行告退。”
门外传来一男子之声。
随后便是马拉车离去之声。
澹台白柏一个激灵,急忙奔至窗边。
顺着缝隙,向外窥探一番之后。
便一把将房门拉开。
微风轻拂婢女衣,体香迎面扑鼻来。
澹台白柏醉眼朦胧,盯着面前淡妆素抹的女子。
顿时神魂颠倒!
迫不及待,拦腰将其抱起,用脚关住房门。
纱窗之上。
女子褪去衣衫的影子,若隐若现。
春宵一刻值千金。
......
一身着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的男子。
从一棵蓝棠树上,轻飘飘一跃而下。
随后蹲于墙角处,小心谨慎地左右张望。
发现并无异常后,缓缓叹息一声。
“ 呸,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不再犹豫。
起身疾步离开。
却在一个巷弄转弯处。
被两名粗布麻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不妙!
黑衣男子急忙后撤!
未曾想。
背后围墙之上亦蹲有两名麻衣男子。
此时,皆是一脸戏谑之色。
何时而来?
谁又知!
前有狼,后有虎。
黑衣男子心中明了,这些人必是有备而来。
在劫难逃!
随即抽出背上钢刀,向转角处两名男子劈去。
两人一左一右侧身躲开刀锋。
同时抽出随身长刀,向黑衣男子拦腰砍去。
黑衣男子右手持刀,左手抚刀身,竖于腰间。
以一人之力硬抗两人合击。
力之大,震的其蹬蹬后退不止。
待卸去力道之后。
只见黑衣男子猛然一跃,跳至墙上。
趁两人大意,准备逃之夭夭。
可惜事与愿违。
围墙之上的另外二人早有准备。
见黑衣男子此举,便知其意。
抽出长刀,追击围堵。
黑衣男子横举钢刀于头顶,架住一名麻衣男子的迎头一刀。
却闪身未及。
被另一名麻衣男子一刀砍中腰部。
刀过血洒!
黑衣男子滚落到地上,浑身气力随着腰间伤口一泄而空。
下方两名麻衣男子不给其换气之机。
上去便是一顿乱砍。
黑衣男子一命呜呼。
来去匆匆。
四人收刀,隐于黑暗之中。
......
澹台白柏。
是澹台家主澹台仲宏与四妾所生。
自小聪颖过人,能言善辩,深受澹台仲宏喜爱。
二十岁庆生宴之时,却无意间流露出自己的野心。
自此被打入冷宫。
失去父亲宠爱的澹台白柏心灰意冷。
常常流连于红尘之地,整日沉迷于酒香与女色之中。
一发不可收拾!
澹台仲宏冷眼看着其自甘堕落,彻底在家族生意中将其除名。
只让其做些见不得光之事。
就类似于派他来水玄国暗中打击安家货物进出之事一般。
澹台白柏自认是一光明磊落之人,不屑去做这些事情。
但,为了能重新在父亲心中树立形象。
只能毫无怨言地去做。
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每当心中憋屈之时。
唯一发泄之处,只有酒和女人。
澹台白柏一把将女子推倒于床上。
看着她羞涩而惧怕的神情。
心中更是燥热难耐!
尤物于前,宽衣解带。
冰肌玉骨,丰润圆满。
澹台白柏御女无数。
携云握雨,手到擒来。
情之所至。
二人迎风待月,正欲巫云楚雨之时。
忽然。
澹台白柏只觉鼻间瘙痒。
伸手一抹,掌中竟是大片鲜红血液。
触目惊心!
心知被人暗算,大骂一声贱人。
便跳下床榻。
哪知双腿竟如面条般软绵无力,踉踉跄跄蹲坐到屋中圆桌之下。
随后尽力抬起手臂,指着正在缓缓穿衣的女子。
却未能再吐出一字半句。
原来。
女子从骆信争院落出门之前。
已经在自己嘴唇与全身各处涂满了无色无味的剧烈毒药。
当女子准备打开房门离去之时。
突然发现桌上放置着一个红色葫芦状小瓶。
拿到手中,打开瓶塞。
一只极小红色甲虫,无声飞出。
落于女子手背之上。
女子盯着小虫观察一番,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塞住瓶塞,将小瓶放于袖间。
闪身离去。
......
四名粗布麻衣男子回到澹台白柏私宅的角落暗处。
继续守卫。
“ 屋内灯火通明,房门大开,这是又要玩哪一出?”
一男子用胳膊肘杵了杵另一名男子。
“ 花样儿真多,真会玩......把你的哈喇子收一收!我眯会,你们盯着点儿。”
男子瞧了瞧,淫笑一声。
怀抱长刀,背靠墙壁闭上眼睛。
俺梦里玩去!
“ 唉,还他妈是有钱好啊......”
三人异口同声!
一夜无话。
鸡鸣之声,送走黑夜,迎来黎明。
“ 一晚上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一男子趴在墙头上。
转而看向围墙下三人。
“ 要不去瞧瞧?”
于是四人瞧瞧推开院门,进入院内。
入得房内。
只见一人,坐于地上,面对着床,背靠着桌腿。
一动不动!
一麻衣男子捻手捻脚走过去。
看到七窍出血、面色发黑的澹台白柏,脸色剧变。
双指颤巍巍地在澹台白柏脖颈处探了一探。
大呼,“ 出事了!”
其余三人亦是惊慌失措。
“ 应该是昨夜就已经死了!”
“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星宿通知屠掌柜啊!”
“ 等等,到时候问罪下来,我们该怎么说?......”
“ 这个......”
“ 你赶紧去把昨夜我们击杀的那个黑衣人尸体背到这里,你回去通知,我们二人在这里守着。”
商量一番,分头行动。
......
梅平背着双手,一脸喜相。
绕着刚刚来到云鼎的报信女子缓慢渡步。
“ 啧啧......不简单啊!我只让你去监视,你竟然杀了他!”
“ 三公子,对不起,属下知错了......”
女子低着头,脸有惶恐与羞涩。
“ 哈哈,你何错之有?说于公子我听听。”
女子哑口无言。
“ 好了,去账房领金币一百枚,回火猪城吧。”
女子猛然抬头,眸中皆是惊慌之色。
“ 三公子,请不要赶我走,我只是想帮您做些事情而已......”
梅平曲指在女子的头上轻轻一敲。
“ 你个笨蛋!本公子这是在保护你,待此事平息之后,你再回来亦不迟。”
“ 我真的还能再回来吗?”
梅平挥了挥手。
“ 在他的屋中发现了此物......”
女子掏出袖中葫芦小瓶放于桌上,便弯腰退下。
梅平拿起小瓶子看了又看,亦不知此为何物。
“ 澹台白柏,没想到吧!生于贱女之身,死于婢女之身,可笑,可悲!”
那夜女子丢出马车的纸团。
仅有一句话。
今夜前去与澹台白柏相会,请命,先斩后奏!
......
侍女、小跟班,一夜之间。
如同蒸发了一般。
去了哪儿?
骆信争想不明白,也不在乎。
对其而言。
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当务之急。
便是查出安家千金的下落,将其抓住。
想要进入摇光之森,沃野镇是必经之路。
那便在自己地盘来个守株待兔,岂不美哉?
为了保险起见。
骆信争准备先联系上相熟的几个辉辰者。
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有钱,鬼都得给老子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