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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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急坏了,站在院中叫喊,“乖媳,一定要护好咱家的钱财啊!”
“九殿下若是还想要你的身子,给了就事!”
“破身免财,不能丢了咱家的银钱,吃大亏啊!”
护着匣子的李砚浓,此刻正在愤怒。
愤怒的恨不得站起身就往外冲,狠狠的抽那老虔婆两巴掌,让她闭上臭嘴!
李砚浓的恨意都写在脸上了,眉心都压得低低的。
谢思衡对外面道:“大晚上,聒噪不休,吵死了。”
主人家还没怪他连踹自家两扇门,他倒是先怪起主人家吵了。
裴老夫人正腹诽着,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嘴角流血且大脑发蒙。
看,这哪里需要两巴掌才闭嘴,一巴掌足矣。
“娘!”
裴青回神了,第一时间朝着裴老夫人扑过去将人搂在怀中。
而此时的屋内,李砚浓晃了一下匣子,确定里面的东西还在,才松了口气。
这可是她娘悄悄藏在她嫁妆里的家主令。
可以号令李家名下所有的铺子和钱庄以及李家的仆役。
她爹娘就她一个女儿,原本是想着招个不出众的赘婿。
不奢望赘婿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只要能让李家开枝散叶就成。
所以这枚家主令,爹娘打一开始就是要给自己的。
只是她选择了有抱负不甘成上门女婿的裴青,放弃了李家罢了。
谢思衡见她宝贝的很这个匣子,趁她不备,直接伸手抢过来。
“这个匣子,还有这些东西,全都放我府中去。”
李砚浓不依,上前想要抢回,被谢思衡伸手拦住。
“我瞧不上你这些破铜烂铁的东西。”
不容她质噱的表情,配上他那桀骜狂妄的语气,让李砚浓郁闷至极。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贵重的东西贴身保管才最妥当。
瞧出她的不远,谢思衡靠近了些,“放在我府中,说不定等你七老八十了,这些东西都还未被动过。”
“可若是放在这儿。”视线扫了一下有些寒酸湿潮的杂物厢房,“保不齐一天之内就被人啃食殆尽了。”
李砚浓闻言抬头对上谢思衡的眼睛,他也正在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
是啊!谢思衡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九皇子,什么金银玉器、名画古迹的,他府中多到数不胜数。
哪里会瞧得上她这些只是有点儿多的嫁妆?
她知道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裴家,裴家的大门关起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户女又能做些什么?
思及此,李砚浓的目光坚定了些,只是还想要回那个匣子。
“嫁妆可以由您带走保管,日后我定会重谢。”
“不过这个匣子,请殿下给我。”
从她重重表现看来,谢思衡肯定了,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对李砚浓很重要。
神色和语气都认真了几分,“这个匣子我会保管好,没你的允许绝对不会打开。”
李砚浓一双眸子里满是不信任的神色,瞧得谢思衡眼里瞬间布满了乌云。
“我说的话,一言九鼎!”
“李砚浓,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要你好看!”
谢思衡走了,连夜的没过多久,九皇子府的人就把她的嫁妆也全部拉走了。
裴老夫人躺在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哀嚎个不停。
“哎呦呦,我们老李家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得罪了那个瘟神。”
这也是李砚浓好奇的。
直接朝裴青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九皇子?”
裴青甚至想起了今日上午发生之事,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在掖庭局替掖庭令做事,九皇子进来后便是将我抓了去。”
李砚浓继续问道:“九皇子没说原由?”
裴青笃定摇头,李砚浓闻言惊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谢思衡为了得到她,故意抓了裴青?
她不敢往这方面想,因为太过虚幻了。
她自知自己容貌姣好,但也不至于让身边不缺美人的九皇子谢思衡如此行事。
定是有她不知情的缘故存在,日后定要弄个清楚。
可别再发生这种事情,酿成后来的悲剧。
正走着声,李砚浓没注意到裴青看自己的眼神渐渐怪异。
可是很快,怪异的神色淡去,一副悲痛的模样站起身,想要挽住她。
李砚浓提前发现,闪身避过,裴青神情一怔,似有些意外。
他还意外?
遥想上一世,她从九皇子府归来,裴青也是如此做派,揽着她诉说着心痛和懊悔。
她信了,甚至因为没有为裴青守住贞洁而更加愧疚了。
可是多年后,却也是他阴寒着一张脸告诉她。
这么多年来,哪怕是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会觉得是耻辱和恶心!
因为她不清白了。
可她的清白之身又究竟是为了谁而没的?
想到这里,李砚浓垂眸,眼底含着恨意。
对他的虚情假意,李砚浓心底冷笑一声,再抬头却是道:“不必说了。”
“今夜我太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裴青闻言一愣,“那母亲怎么办?难道让我留下来照顾吗?”
“不然呢?”
李砚浓原本有两个丫环,是陪嫁。
只是后来裴老夫人以担心美貌丫环侍奉,会乱了裴青考取功名的决心。
愣是将人给赶回了李家,而裴家上下的内务,也在大婚那日之后,慢慢的到了她的手中。
乃至裴青今年高中,裴老夫人还是故意不肯招纳仆役,就是为了磋磨她。
却美其名曰的说是为了给她和裴青单独相处的机会,升温一下感情。
就当是裴老夫人对她那个态度,她竟然还真的信了她的谎话。
李砚浓面无表情看着他,愣是将裴青给问愣怔住。
怎么仅仅几个时辰不见,李砚浓好似变了个人。
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贤妻,光是瞧他一眼爱意都要溢出来。
怎么现在感觉不到那股子让人厌恶且不想靠近的爱意了?
是的,他实在是看不上这个胸无点墨的商贾之女。
当年若不是爹病重药石无医,娘听信了什么冲喜之法。
他倒是想娶丞相之女,只有那等才气斐然的女子才能与他比聊诗词歌赋。
可丞相家的高门楣,哪里瞧得上现在的他?
所以他发奋图强,很久以前便打定了要考取功名,迎娶才女入门。
至于其他女人,一概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瞧得上眼?
只可惜老天爷跟他开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