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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你不能这么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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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沈听诺终于明白顾肆也为什么在对待感情方面如此细心和小心翼翼了。

他有一个很温柔优秀的母亲,他的母亲将他教养得很好。

他的母亲应该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所以才能将顾肆也教得这么好。

这么好的他,她如何开得了口跟他提分手?

尤其是在得知他过往后的情况之下,加之他没有犯什么错,她贸然提分开,这样势必会伤害到他。

沈听诺既不舍得,又忧愁得很。

感受着后脑传来的温柔抚摸,顾肆也抬头,凝着女孩透亮的眸子,耳尖抑制不住的泛起红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子,苦笑道:“我今晚原本是想跟你求婚来着,结果就是因为叶茗樱那疯婆子,害我搞砸了这一切……”

说这时,他嗓音都是抖的,说不出的紧张。

沈听诺愣怔住,看着鸽子蛋大,耀眼夺目的钻戒,她忽地笑了,而后眼眶不受控的发红发热。

看到女孩的这一反应,原本紧张不已的顾肆也莫名跟着笑了起来。

昏暗房间里充斥着两人的笑声。

“我还在市中心给你买了一栋别墅,虽还在分期中,但不用半年我就能还完房贷,等付完最后一笔房贷,我们就去房产登记处,我把别墅的产权过给你。

以后那栋别墅就归你,你想怎么装修都行,装修费我付。”顾肆也暗含期待告知女孩他的所有计划。

虽然他无法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沈宅给她,但他可以送栋差不多大的别墅给她,随便她怎么装修都行,只要她开心就好。

平白无故得到一栋别墅,沈听诺说不感动是假,她也很清楚,以顾肆也的脾性绝对是说到做到。

他说很快就能还完房贷,他一定是会还完。

他说等还完房贷就把别墅的产权过给她,那么他肯定不会食言。

这么好的他,她又怎么忍心让他再次受伤呢。

沈听诺笑着笑着眼角不由自主地流出两行清泪,她两世最幸运的是认识了顾肆也,更是得到了他所有的用心对待。

原跟着一起笑的顾肆也,敏感察觉到女孩笑声中的悲伤。

“诺诺,你怎么了?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吗?别哭,你不想结婚没关系,我们这样也挺好的,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我们再结婚!”他略显慌张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湿润。

她的眼泪似流不尽般,他刚擦干净,她的眼泪又来了。

“诺诺,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求婚了行吗?”

如果提前知道求婚会让女孩哭到停不下来,顾肆也打死也不会计划向她求婚。

面对少年的慌张和哀求她别哭了,沈听诺吸了一下湿润的鼻腔。

“好大的钻戒啊,你上哪拿的这么多钱?”

她终于停下笑声,有了别的反应。

顾肆也恨不得转移话题不让她有太多压力,“我跟张蹈哥借了点钱做生意,这几个月小赚了一笔,合法合规的生意,你别担心。”

末了,他特地加了一句,免得女孩以为他是去做违法生意了。

沈听诺眼含热泪,抬起指尖轻轻碰了碰鸽子蛋大的钻石,那小心翼翼的举动看起来十分珍视,有种害怕稍微大力一点就会碰碎钻石的错觉。

“钻石不会那么轻易碎,你不用这么小心。”顾肆也握着女孩的手,将她指尖按在钻戒上,让她尽情碰,使劲碰都没关系。

即使是真碰碎了,他再努力赚钱重新送个更贵的给她。

“是真钻耶。”沈听诺伸出左手,轻声道,“帮我戴上吧。”

顾肆也一震,简单的‘帮我戴上吧’五个字令他狂喜不已。

她这意思是同意他的求婚了?!

“快点啊,快帮我戴上。”沈听诺红着双眼催促他,苦涩在口腔内无限漫延。

脑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应该及时推开少年,干净利索的斩断他们之间的情感,可说出口的话和做出的举动与她的想法相差之大。

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再让她多体会一下被人炽热爱着的感觉。

她不贪心,就十分钟,十分钟后她会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好,好,我这就帮你戴上!”还未知道女孩想法的顾肆也,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激动的将戒指推入她无名指中。

那急促的动作,生怕晚一秒她会拒绝一样。

璀璨夺目的钻戒终于戴在女主人手上,顾肆也低头,庄重又虔诚的在她指尖落下深深一吻。

声音低沉地承诺:“沈听诺,我顾肆也这辈子只爱你一个,这一生也只有你一个女人。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沈听诺无声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无比珍惜地抚摸着戴在指间的钻戒。

长这么大,除了早逝的母亲,她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热烈的爱着,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她已经够幸运的了。

“你对我这么好,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相反因为跟她在一起,他总被人陷害。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顾肆也宠溺地捏了捏她脸颊。

少年越这么无条件的对她好,沈听诺越想哭和不舍得了。

可是再不舍得,她也不能害了人家呀。

“可我想跟你分手。”她十分艰涩的挤出声音来。

“什么?你说什么?”顾肆也眉头一拧,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脚才求婚成功,后脚就被告知想要分手,这叫他怎么接受?

“我说,我想跟你分手,我不要你的别墅,我也不要你的戒指。”沈听诺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

她低垂着眼眸,费了一番力气才取下刚戴了不到几分钟,还没捂热的钻戒。

取下钻戒后,她把钻戒放回精致的盒子里,还给了少年。

“诺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笑!”刚送出去的钻戒又回到手中,顾肆也被她前后相差明显的回应搞得手足无措和懵逼。

他甚至还在心中复盘,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遭到刚送出去的婚戒又被还了回来。

女孩的每一样举动都让他看不懂和觉得魔幻得很。

他不禁怀疑女孩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不然为什么突然要说分手之类的话。

“我没有开玩笑,我来真的,顾肆也,我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俩还是分手比较好。”沈听诺狠下心来说道。

见女孩不似开玩笑,顾肆也急躁低吼:“你的觉得是错的,是错误的!分手一点都不好!”

他焦急地握着她双肩,想不明地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没有错,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是我错了,是我一开始就错的,我们不该认识的,更不该在一起!”看到少年痛苦的模样,沈听诺心里也不好受。

“诺诺,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少年素来温柔的狗狗眼,此刻看起来快要哭了。

“对不起,你走吧,以后别来了,祝你能遇上一个真正值得爱的人。”沈听诺道。

她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

顾肆也躁郁地抓扯着粗发,没有听从女孩的话离开,他像个困兽一样喃喃重复着:“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要说分开?我哪里做错了?”

“都说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了!”沈听诺用力推了推他。

“我不走,沈听诺,你不能这样子对我!”顾肆也拽着她手腕,执着的想要一个合理原因,“是不是老叔威胁你了?一定是他叫你跟我说分手的对不对?”

“不是,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想要分开的,你走,你走啊!”沈听诺剧烈挣扎,想挣脱他的手,想快点赶他离开。

她怕再拖下去,自己会反悔。

见女孩如此激动,顾肆也担心会弄伤她,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冷静道:“好,我走,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反正分手我是不同意!”

顾肆也深深看了女孩一眼,握着戒指盒的手一再收紧,纵使不舍得,以及有诸多疑问,他还是走了。

少年离开后,房间内回归死寂,沈听诺隐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望着空空如也的阳台,确定少年真的走了,沈听诺眼泪“啪嗒啪嗒”不停的又落,她擦了又擦,发现擦不干净了。

“爱哭鬼,以后就没人给你擦眼泪,也没有人像顾肆也一样哄着你咯。”

她自嘲地自言自语。

泪眼模糊的她,余光发现摆在阳台的桌子上有一样亮闪闪的东西。

隐隐猜到是什么,沈听诺走过去一看,当看清那枚戒指时,豆大的眼泪霎时流得更凶猛,顺着她下巴坠落在地上。

这傻瓜都被她欺负成了什么样,还不死心。

干嘛要对她这么好?

“我不值得啊……”

沈听诺难受一叹,拿起那枚戒指,宝贝地摸着。

历经两世,她还是头一回收到求婚戒指。

“嘭”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沉浸悲伤中的沈听诺吓了一跳,她满脸泪水地回头。

傅修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铁青着脸,上来就质问:“那姓顾的小混混是不是又翻进你房间来了?!”

待看清女孩脸上的泪珠,男人十分肯定,那小混混就是来过了!

沈听诺狼狈地擦了擦下巴上凝结的泪珠,侧过脸,一副不想见到男人的厌恶模样。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她寒着声赶人。

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又看到讨厌的人,她更不开心了。

狗男人专门来克她的是吧!

顿时,傅修砚的脸色更加臭了,比刚进门时还要难看。

本来看到女孩哭了,联想到他寄给叶茗樱的资料,加上她今天又这么早回来,叶茗樱那里应该是行动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可能分开了,所以她才哭得这么狠。

思及此,傅修砚的脸色瞬间回暖,心情也大好。

不计较女孩赶人的话,他不容置喙道:“从明天起,哦,不,从今晚起,你给我搬到琴房去住。”

他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凭什么?”沈听诺不满男人的霸道行径。

“凭这个家我做主,再让我发现你跟那个小混混三更半夜见面,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傅修砚黑眸沉沉,没有同她说笑。

“傅修砚,你不能这么专横,我跟顾肆也什么时候见面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无权管我的事!”沈听诺气愤。

狗男人总有让她生气的本事。

即便她跟顾肆也分开了,以后大抵不会再见面,但她也不想被人这么威胁。

“我无权管你的事?”

男人周身的气压骤然一低,猛地掐住女孩的下颚。

“从小到大你哪样不是归我管,就连你第一次来初\/潮哭着对我说自己得了绝症快要死了,还是我给你买的卫生巾,我教你的生理知识,我熬的红糖水!”

他咬牙切齿,气到微喘地说道:“你现在才来跟我说,我无权管你,沈听诺,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他本来不想逼她的,他也不想用以前的事胁迫她听话,但她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跟那个小混混交往不说,还允许那个小混混爬到她房间来,而且是大半夜!

孤男寡女的,他不信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想到这个他亲手布置的房间里,全是她跟别人恩爱的气息,他气到想要杀人,想把整个房间烧成灰烬!

沈听诺哪里见过这般愤怒的男人,猩红的眸子,随时会狂躁症大发的状态。

她握紧手中的戒指,掌心被坚硬的钻戒和戒环搁得微疼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害怕。

“你放开我傅修砚,疼!”

她另一只手尝试掰开下巴上如同铁钳的指骨。

他好意思提小时候的事。

是,没错,小时候他确实对她付出过,可她付出的不比他少,甚至比他多得多。

比如说他年少时生病,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比如说他打篮球摔断腿,是她天天给他熬的排骨汤等等诸多事情。

她能列出一大堆,不过是她不屑说出来,才不像他,偶尔帮了她一回,时时刻刻在她耳边念叨,生怕她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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