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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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帝这么说，秦艳明显愣了一下，她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皇后，不是，琼华真人在离宫之前举荐了臣妾当继后？”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她亲自求的，她说爱妃将后宫治理的很好，所以才会求着朕立爱妃为后。”
秦艳的脸色丝毫不见喜色，相反，她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这不是说当皇后不好，皇后的位置是每个嫔妃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皇帝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问她，反倒是叫她起了一丝疑心。皇帝当真会这般好心吗？他若真的是打定了主意，叫自己做皇后，又何必来问这一遭呢？
这哪里是来询问她的意思，这明确就是一种试探，试探她有没有这份心而已。
秦艳有些生硬的说道：“陛下，臣妾无才无德，最是善妒，稍有不如意便要责打嫔妃，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陛下许了臣妾贵妃之位，臣妾已经很满足了，陛下如今为何要来挖苦臣妾？臣妾既不贤惠，又不宽厚，您若只是来看臣妾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皇帝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皇后的位置对于每个嫔妃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就好比太子之位对皇子们来说都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样，没有哪个皇子是不上心的。
“爱妃何必生气呢？朕只是同你说笑而已，朕说爱妃当得起，爱妃就是当得起。”
秦艳脸色一变，竟然说道：“陛下，承乾宫中并未备下陛下的饭菜，陛下还是回建章宫用膳吧，臣妾身体不适，就不送陛下了。云梦，你送陛下出去。”
皇帝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这女人这般决绝，但是她已经赶人了，自己若是再死皮赖脸的留在承乾宫，传出去倒也不算好听。其实他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并非是他对贵妃有所提防，而是因为贵妃有儿子，并且秦家手里有兵权，这叫他不得不防范。
皇帝也没打算留下，只是丢下了一句叫她保重身子就离去了。
皇帝可以称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许多人眼中，八成又是贵妃哪里惹怒了皇帝，比如说在皇帝跟前诋毁皇后，惹皇帝不高兴了。
皇帝走后不久，元宵就将三皇子给送回来了，不过建章宫还有事，皇帝身边离不开人，元宵并未久留，就匆忙离去了。
云梦有些担忧的望向自家主子，小声说道：“娘娘，奴婢瞧着陛下应该是生气了，您方才为何要逼着陛下离去？陛下若是不生气，元宵便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三皇子给送回来了，您要不明日去建章宫走一遭，好好的给陛下认个错？”
秦艳只是摇头，她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皇后在离宫之前没准确实说过叫她当皇后的话，但是按照她对皇后的了解，她是绝对没有这么好心的，多半是在挖坑。
“不去，陛下方才是在故意试探，本宫膝下有皇子，并且兄长手握兵权，难保陛下不会忌惮。方才若是本宫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只怕才是穷途末路了，本宫若是推脱，陛下只会以为本宫是故意推脱，实则心里还是想当皇后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赶走陛下。”
云梦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外头只怕会说是娘娘惹怒了陛下，这明年就要选秀了，奴婢是担心贤妃会作妖。”
秦艳突然笑着说道：“陛下若是真的把宫权全都给了贤妃才好呢，你当选秀的事情是那样好操持的吗？若是办的好了，要花费的银子要多少呢？若是办的节俭，怕是有人要借机生事了，既不想叫人拿住了把柄，又想将选秀办的漂亮，少不得自己贴银子进去，本宫可没那么蠢，既然贤妃喜欢，那就叫她去操劳好了。”
云梦叹了口气，按照主子说的，只怕陛下是没有生气的，没准过两天就会叫人往承乾宫送东西过来，这选秀，主子怕是逃不脱的。
“娘娘怕是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了，陛下若只是为了试探，只怕很快就会叫人送东西过来，您失宠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这选秀的事情，大半还是要您操持的。”
秦艳只觉得头疼，距离选秀不是还有半年多吗？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到了那时候，总得拉着贤妃和张昭容一起，不能只是她出钱出力吧？
“估摸着这两天会有人觉得我失宠了，你多看着三皇子一些，带三皇子出去的时候小心些，若是有人在三皇子跟前说一些不好听的，就尽管打过去就是了，左右本宫的名声也就那样，大不了就坐实了肆意妄为的名声。”
只是叫秦艳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她的饭菜就发生了变化，要知道，承乾宫的小厨房虽说是自己宫里安排的，可是这个食材还是得去御膳房要，这第二日御膳房就不再主动送食材了，而是要承乾宫的人自己去御膳房要。这原本也没什么，御膳房最多只是懒散了而已，可是这拿回来的食材却是叫人大吃一惊。
秦艳自从生了三皇子之后，每天下午都要喝一盅乌鸡汤，这炖汤的乌鸡也不需要一整只的，只需要半只就够了，一般御膳房都是送了一整只乌鸡的，只是今日莫说是一整只乌鸡了，就连半只都没有，只有带着鸡翅的四分之一左右。
今日中午小厨房做的是红烧肉，秦艳原本不喜欢吃这种肥肉，她偏爱瘦肉，但是偶尔吃一吃也无妨，到了下午才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寒梅，这乌鸡汤是怎么回事儿？从前不都是一整只乌鸡的吗？今日怎么就四分之一，而且还不带鸡腿？”
寒梅哭丧着脸说道：“云梦姐姐，这乌鸡是奴婢去御膳房拿的，御膳房的人说了，这乌鸡紧张，今日太后宫里也要这个，丽充仪要走了半只乌鸡，还有周修仪宫里要了一盘凉拌鸡丝，指明了要用鸡腿上的肉做，就只剩下这一点乌鸡了，奴婢并不是存心的，贵妃娘娘恕罪！”
这个世界上哪儿来这么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故意的呗。
秦艳倒也没有怪罪这个小宫女的意思，她询问道：“今日中午的红烧肉怎么都是肥肉？是不是也是御膳房的人说没有五花肉了，只有肥肉？”
寒梅点点头，将实情如实回禀了。
秦艳气急反笑，她原本以为御膳房的人不敢这么快就动手的，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某些人的忍耐力，竟然这么快就敢在她的饮食上动手脚了，当真是心急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小厨房不用准备晚膳了，本宫领着三皇子去慈宁宫用膳。”
云梦有些震惊的望着自家主子，去慈宁宫用膳？
自古以来很少有嫔妃在太后处用膳的，一般太后也不会留着嫔妃用膳，主子就算是去建章宫用膳，也比去慈宁宫用膳强得多。
“娘娘，您当真要这么做吗？太后娘娘未必会留着您和三皇子用膳啊。”
秦艳只是瞥了一眼云梦，说道：“怕什么，三皇子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她老人家总不见得会叫三皇子饿肚子吧？左右总是要吃饭的，多几双碗筷而已，怕什么。”
傍晚时分，秦艳领着三皇子去了慈宁宫，去慈宁宫自然不能双手空空，前几日哥哥托人送进宫来了几把扇子，甚是好看，她索性就拿来借花献佛，太后收了她的东西，总不好撵她出去吧？
等她和三皇子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三皇子摇头晃脑的跟在自家母妃身后，在慈宁宫用膳规矩多，他其实并不太理解今日为何要来皇祖母处用膳。
“母妃，今日为何要去慈宁宫用膳？咱们宫里不是有小厨房吗？”
秦艳的目光柔和，说道：“二公主平日里在慈宁宫没有玩伴，你多和她亲近亲近，不好吗？”
三皇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母妃说得对，皇祖母也需要人陪，以后我多去慈宁宫陪陪皇祖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