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无私与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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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圆满结束了，拍到商品的贵族们都去根久苑联合商会交款交货。
没拍到的贵族们则是骂骂咧咧的转头就走，有些是去谋划接下来的抢劫行动。
而有些则是因为没有拍到心仪的货物想去借酒浇愁，而好色亲王米奇尔斯顿绝对是其中一个。
他刚刚算是看出来了，那个穿的浑身黑漆漆的家伙不好惹，一开口就是两件，而且不差钱！
他只想到一个可能，这人应该是来自莫瑞思王国的......
毕竟莫瑞思王国自诩魔导技术领先世界，却偏偏在这种边陲小镇拍卖会上见到连他们都无法制作的空间魔导器。
而且这空间魔导器还不是古遗物级别的，是货真价实用现代魔法构造出来的标准化商品。
“看来回去要跟国王商量一下了，恐怕是要变天了......”
好色亲王米奇尔斯顿快步走上魔导车，直接朝着王城赶去......
拍卖会内，刚刚拍下东西的贵族们都被商会安排的工作人员带到每一间单独的休息室内。
艾尔莱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幻想着即将到手的三千多万金币，就差没口水直流了......
“莱恩？喂——莱恩！我们走啦！”歌露瓦看塞蕾丝的情绪不对，看艾尔莱恩的状态也不对。
怎么这两个人参加个拍卖会都能整出那么多事情啊。
歌露瓦知道塞蕾丝是因为艾妮乌斯王女的事情感到生气恼怒，她觉得自己是被背叛了。
但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生物，她们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性格或者行事方式之类的。
只能说现在的艾妮乌斯王女已经不是塞蕾丝记忆中的那个溺爱她的长辈了......
但艾尔莱恩的状态歌露瓦就不怎么懂了，好像是听到人家报价两件空间魔导器后开始的？
应该是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吧......歌露瓦猜想。
“不行，我要找王女问个清楚！”塞蕾丝猛然站起，她还是不相信艾妮乌斯王女已经偏离了她所知的那个形象。
歌露瓦急忙挽住塞蕾丝的手臂，不让她去大闹拍卖会。
“塞蕾丝，你不要着急嘛......”歌露瓦已经在尽量拉着她了，但可惜效果不怎么样。
经常锻炼的塞蕾丝拉动好吃懒做的歌露瓦还是轻轻松松的，这一下就将歌露瓦整个拖走了。
“莱恩！快来帮帮忙啊！”歌露瓦没办法，只好寻求外援了，而艾尔莱恩就是最佳人选。
但艾尔莱恩怎么会让歌露瓦如愿呢，他还要靠近单独休息室去听交易的动静呢。
要是不顺利的话还能给奥萝拉跟安娜琪娅支支招，所以便没有帮助歌露瓦拖住塞蕾丝。
反而是劝道：“好啦，你也知道塞蕾丝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了，你我都拉不回来的。”
“还不如让她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解开了她的心结也是好的。”
歌露瓦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她总是不想面对艾妮乌斯王女，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歌露瓦的堂姐呢。
再加上歌露瓦自己的敏锐感知，下意识就想逃避，对艾妮乌斯那种满身铜臭不怀好意的商人更是想躲得远远的。
但塞蕾丝可是她的好闺蜜啊，不管如何，就算是为了闺蜜，去跟艾妮乌斯王女对质一番也是必要的！
一切为了塞蕾丝！
“那好吧，我们要看住塞蕾丝哦。”
歌露瓦做出了妥协，并且嘱咐艾尔莱恩要看住塞蕾丝，不要让她乱来。
塞蕾丝只是想清楚了，并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她回过身敲了一下歌露瓦的额头：“我都说了我只是要找真相！不会捣乱的。”
有了塞蕾丝跟艾尔莱恩的双重保证，歌露瓦也算是安心了一点，便跟着他俩去久苑联合商会的休息室内会见艾妮乌斯。
不得不说，久苑联合商会虽然建立不久，但一切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但在艾尔莱恩看来很多东西都是临时东拼西凑，硬生生将三个商会拉在一起变成联合商会罢了。
侍女带着她们敲响了艾妮乌斯的办公室，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进！”
塞蕾丝嘱咐了歌露瓦跟艾尔莱恩：“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问清楚后就会出来的。”
她的眼神充满了凝重，好像是完全接受不了这种道不同，愈渐疏离那种感觉。
看来长辈变坏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歌露瓦听到不用自己当面对质，那自然是乖乖的在门口等待了，艾尔莱恩也一样。
但艾尔莱恩有神识，可以窥探里面的状况，还能看看不远处那些休息室内的交易情况。
他的神识一展开，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
居然有人隐藏在交易现场？而且这隐匿的技术确实高超，奥萝拉跟安娜琪娅都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虽然藏匿的地方比较隐蔽，不仔细看的话确实会遗漏，只有自己的神识能察觉到一点端倪。
看来这个交易，是有阴谋啊！
居然还想打彻生神殿的主意？没门！
既然有自己兜底，那自然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针对彻生神殿，又或者是谁在对自己的小钱钱图谋不轨了！
毕竟那可是三千万金币啊，不是小数目！
这边塞蕾丝跟艾妮乌斯的交谈正式开始，另一边，拍卖会的结算也同样开始了。
休息室中，一位商贸经理敲了门后走了进来。
“两位是彻生神殿的人是吧？这次贵殿的全权委托拍卖会大获成功。”
“我们久苑联合商会就将本来百分之二十的抽成砍到了百分之十五，所以本次拍卖所得应该是三千零六十万金币。”
“彻生神殿的两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个经理效率极高，都没等奥萝拉跟安娜琪娅自我介绍亮出名号，就已经将拍卖所得说出来了。
奥萝拉正打算说些什么，但突然接收到了艾尔莱恩的传音。
他要求将这些金币全部转换成等额的魔晶，方便人下手之余也能方便携带。
毕竟就算他的储物戒再大，但那么多金币也会占很大一部分的空间。
“我们彻生神殿只收魔晶，你将全部金币转换成等额的魔晶再拿过来吧。”奥萝拉完全按照艾尔莱恩的要求来办。
那经理懵逼了一瞬间，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迅速回过神来。
“额......两位，这并不符合规矩啊，该是多少金币的我们一分不少，但是要换成魔晶，这......”
“这样吧，我先去请示一下，两位稍等。”
经理马上离开了，他去向艾妮乌斯王女汇报情况。
毕竟是三千万的贵客，还是能拿得出空间魔导器的新生势力，这可不是自己能话事的。
但这魔晶的价值不言而喻，金币虽然也能换，但大部分的人并不会用魔晶换金币。
经理来到艾妮乌斯王女的办公室前，却看见一男一女两人跟门神一样站在前面。
他看见艾尔莱恩跟歌露瓦都穿着统一的服装，熟悉又陌生，一时想不起来就多嘴问了句：“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歌露瓦看了看艾尔莱恩，希望能让艾尔莱恩解释解释。
但艾尔莱恩甚至都不想理会他，因为待会这个经理就会犯下错误了。
他十分肯定，待会艾妮乌斯王女会答应自己将金币转换成魔晶的请求。
不为别的，就为跟彻生神殿打好关系，后续的获益肯定是无穷大的。
但隐藏在暗处的那个扒窃手可不会让她们如愿，待会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不是自己的小钱钱就是为了破坏久苑联合商会的信誉，毕竟价值三千万的魔晶不翼而飞，两头都不讨好，这才是那扒手背后之人想看到的结果。
艾尔莱恩伸手，将歌露瓦拉到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让开道路，示意他可以直接进去。
经理也知道不能耽搁贵客的时间，所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或许是艾妮乌斯老板的客人或者熟人之类的......
他没有多想，直接上前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好像依稀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安静了下来。
随后便传来一声：“进！”
一如既往的简洁，这才是他们联合商会的老板该有的风范。
经理转动门把开门进去后，却发现一个女孩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起来像是被骂了一顿似的？
但经理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所以他直接忽略塞蕾丝，走近艾妮乌斯的办公桌前恭敬的汇报道：“老板，彻生神殿的人要求用魔晶支付那三千零六十万金币，您看这......”
艾妮乌斯王女狭长双眼微眯，思考了大概十秒之后给出了回答。
“可以，就当是交下彻生神殿这个朋友了，记得让他们拍卖东西的时候，首先选择我们久苑联合商会就行。”
经理点点头应了一声：“那魔晶的调令额度......”
“我给你开。”艾妮乌斯王女提笔，在桌上某张纸条上写上了三千零六十万金币的额度。
随后签上大名，撕下来后递给经理：“去拿吧，不要让贵客等太久，让人知会一声。”
经理毕恭毕敬，弯腰行礼：“好的，一定照办。”
说完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连站在门边的艾尔莱恩跟歌露瓦都没有多看一眼。
经理关上大门，也不去理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先去见识一下价值三千多万的魔晶到底有多少。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金币跟那么多的钱呢......
艾妮乌斯王女的办公室内，送走了经理之后，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塞蕾丝，你也不小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实力才是真理，当然，钱也是另一种真理。”
艾妮乌斯王女根本不给塞蕾丝寒暄的时间，她刚刚还以为塞蕾丝跑来是跟自己叙旧的呢。
她看着塞蕾丝就像看着自己的干女儿，毕竟在她小时候也照顾过一段时间。
虽然长大后因为她要干一番大事业，而塞蕾丝也要进行魔法跟剑术的练习，这耗费了她大量的时间，所以大家逐渐没了联系。
但偶尔高端的宴会上大家还是谈笑甚欢，没有什么龃龉才是。
但没想到这次塞蕾丝一进来就问自己为什么拍卖奴隶？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自己可是商人啊，商人逐利，王国法律也允许，这个兽人还是别国的子民。
你不说我不说的谁知道呢？
至于兽人的身份背景？都成奴隶了还有个屁的身份背景啊？
而且兽人王国跟海利姆王国中间隔了一整个灰色地带，还能找到自己这不成？
就算真找到了吧，也已经出手了，被贵族强买强卖自己商会也不会负上任何的责任！
一本万利的买卖啊！那商会为什么不做？
“这个奴隶是我亲自在国外抓回来的，我稍稍调查过了，无亲无故，我这是在给她一个机会，而我又能赚到钱，为什么不能卖？”
艾妮乌斯王女越逼越近，她很清楚现在讲的不是道理而是气势！
就算自己贩卖奴隶又如何，上有国王庇护，下有其他的奴隶商替死，她根本不怕！
塞蕾丝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说不过艾妮乌斯，毕竟是在商会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
她只能从兽人的人权入手：“但那个兽人很明显不是自愿成为奴隶的，这是不符合王国律法的强迫行为......”
“你要搞清楚，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所有的买卖都是交易行为而已。”
艾妮乌斯王女自然不会上当，交易跟强迫必须得分清楚，像她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会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呢？
塞蕾丝还是不接受，跟艾妮乌斯大吵了一架，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知道，艾妮乌斯王女已经变了，她最后留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塞蕾丝怒极，直接摔门而出，用力过猛差点将办公室的门摔烂了。
她刚刚在里面吵得真火都要出来了，虽然很清楚艾妮乌斯是在钻空子，但却奈何不了她。
她也知道这才是贵族的现状，而自己的理想跟理念在贵族中终究是异类......
塞蕾丝其实是明白的，她不能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到所有贵族的身上，因为那会触犯贵族的利益，会引起众怒的。
但，怎么说呢，塞蕾丝还是希望自己熟悉的人能跟自己有相同的价值观，那也是一种相当自私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