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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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莫悉面前失态，不想让她担心，可她真的已经用尽全力了。
腿如灌铅般沉重，又如烂泥般瘫软无力，她垮在地上，突兀地坐在屋子中间。
莫悉不能再假装看不到，她忍了好久，知道山鸥要强，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去搀扶，可自己力气小，根本扶不起来。
她在内心狠狠唾弃自己的无能。
“莫悉，我饿了，你要不去帮我买个饭吧。”她冲着莫悉咧嘴，笑得比刚刚更难看。
莫悉苦涩，附和一笑，知道她想静静，跑去找了个垫子，扶她坐到垫子上。她拉开门，准备离开时，不放心地回头望着她苍萎的背影，她心疼道：“山鸥，我半小时候后回来。”
莫悉走后，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可任她怎么打，好像完全没了痛觉。
她两手肘撑在地板上，拖着双腿，往沙发爬着，像只蝼蚁。
手肘磨得通红，她用力攀上沙发，将身子蜷成一团克制着嚎哭，就连沙发都忍不住一抽一抽地动。
自己，跟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莫悉，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会离开的吧！
也好，无论如何，都比看到自己死好。
‘高婵婵，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编辑好信息，发送。
‘媚妮，永泰和乘光这半年麻烦你一下，我临时有急事要去U国，快的话半年才回来。’发送。
想好了，努力治治吧。能活就活，不能活也不能连累其他人。
咚咚咚~
“进来！”山鸥正了正身子，示意章靖月开门
“靖月，你也在？”莫悉目瞪口呆，一脸愕然看着没事儿人一样的山鸥。
“那靖月，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就先交给你。”山鸥走上前，笑嘻嘻地接过她手里的饭，她提着午饭的指节紧了紧。
“好的，山总，保证完成任务！”章靖月搞怪，临走摆正姿态立正敬礼。
讪讪关上门时，章靖月透过门缝，捂着嘴偷笑，被山鸥一眼横了回去。
“山鸥，你没事吧？”气氛诡异，莫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刚色若死灰的山鸥。
是她愈合太快？还是隐藏太好？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我就是低血糖没吃早餐，加上昨晚运动量太大导致的，咱们吃饭吧。”她手上动作不停，解开塑料袋，拿出筷子，打开饭盒，调侃道。
莫悉将信将疑。
“莫悉，你买的都是我不喜欢吃的。”她闻了闻碗里的葱油鸡，嫌弃道。
看着她的表演，她嫌弃饭菜的表情，莫悉心酸配合着。
“山鸥，之前不是你自己说喜欢吃葱油鸡吗？”莫悉没好气，自己跑好几家才买到的，这么不领情。
“你记错了吧，不过，我不挑食，辛苦啦！悉悉。”她依旧嘻嘻哈哈，先给莫悉夹一筷子。
她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己喜欢吃什么。至于莫悉为什么会说自己喜欢吃葱油鸡，她完全记不清。
“喏，你也吃。”莫悉夹一筷子鸡腿送到她碗里，眼里是明晃晃的爱意。
山鸥动容。
“莫悉，吃完饭，我们下午回去吧，我买好票了。”她碗里的鸡腿已经啃得干干净净的。
下一瞬，她眉头紧蹙，很快散开，原本抬到脖子的手划到肚子上，她难为道：“莫悉你先吃，我出去一趟。”随后一溜烟儿往洗手间跑去。
莫悉失笑，以为她是肚子痛。
偷偷的，她又给山鸥碗里续上两筷子，还说不好吃，鸡腿吃得这么干净，想着想着，又给山鸥夹上两筷子，再两筷子……
洗手间里，山鸥趴在马桶上，眼睛呕得通红。
“山鸥，你怎么去那么久，饭菜都凉了。”莫悉将饭菜递到她面前，给她留的，都是最好吃的。
坐在莫悉旁边，她假装揉揉眼睛，使劲儿地揉，揉的红红的。
莫悉才发现，山鸥竟然还有揉眼睛的习惯。
“莫悉，我吃饱了，我们出发吧，再晚会误机的。”别过眼前的饭菜，她心里紧紧的，胃紧紧的。
坐上去机场的车，山鸥眯着双眼，抱着莫悉的胳膊，靠在她肩上，一动不动。
飞机上，山鸥眯着双眼，抱着莫悉的胳膊，靠在她肩上，一动不动。
下飞机后，她拉着莫悉的手，温笑：“莫悉，你不是说去看叔叔阿姨吗，现在买点东西，我陪你去吧。”至少，在自己离开前，试图缓和一下她与家人的气氛吧。
莫悉勾勾唇，点点头。
二人大大小小买好些礼品，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小姐，你回来啦？！”门口的保安大爷见到莫悉，如见到自己的亲孙子一般激动，立马打开门闸，放行。
莫悉笑笑，点了点头。
算算时间，差两个多月，离开这里便满整一年。
“莫悉，等下先不要说我们的事情，给他们点儿时间好吗？”山鸥放缓车速，再次跟她确认。
“好，听你的。”莫悉干脆点点头，一副乖乖小孩的模样。
山鸥嘴角笑意加深，笑着笑着，嘴角的弧度逐渐向下。
山鸥敲门：咚咚咚~
没几秒钟，门从里面打开，是苏枫开的门。
“妈，我回来了！”见到苏枫，莫悉原地丢下刚刚采购的礼品，冲上前，紧紧抱住苏枫。
苏枫眉开眼笑，一脸欣慰，她朝山鸥点了点头，山鸥会意，微笑点头回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山鸥也来啦，快，进来坐，进来坐。”苏枫热情，拉着山鸥的手腕就往里走。
“你们先坐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她便匆匆跑去厨房忙活着。
莫悉拉过山鸥，身体惯性靠近，莫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揶揄道：“你有没有一种，臭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山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看见，她无奈笑笑，她夹着嗓音配合道：“有啊，但是，我真的很丑吗？”说完，她双手托腮，眨巴眨巴大眼睛，以探询的目光在莫悉眼中寻求答案。
莫悉刮刮她的鼻子，眉眼弯弯像月牙，她调皮道：“所以，山鸥同学，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讲完，她看着山鸥手背的疤，陷入沉思。
半晌，山鸥面红耳热，将手挪开：“莫悉，莫悉？你在想什么？”
奇怪，她怎么总盯着自己手看，有这么好看吗？
“你说呢？”莫悉一脸坏笑，伸出手，摩挲着她白嫩纤长的指节和指尖。
山鸥缩回手，坏笑得更夸张：“我说什么？说你红着眼求我？还是流着泪说舒服？”
莫悉气恼，吵着要去楼上比试比试。
“等你把指甲修剪好，美甲卸掉再说吧。”山鸥促狭，低声说道。
“那你帮我。”说完，莫悉拉着她走到楼上自己的卧室。
“啧啧啧~ 这莫家大小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一间房比我一套房还大，看来想要娶莫大小姐，还要努力好多年呢。”山鸥揶揄。
“山鸥，我娶你也是可以的。”话毕，她将山鸥推倒在床上。
她喉结滑动，兴犹不浅，望着床上女人修长窈窕，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关上门，垂涎于她的美色。
山鸥闭上眼，任由她在自己这里索取她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