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莫悉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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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婵婵转回身，望向山鸥背影，不冷不淡道：“告诉你也无妨，你总归是要知道的。”
“你既然见过古鹢，你应该知道她就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吧。”高婵婵开门见山。
山鸥愕然，她的确曾有几分怀疑，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或许吧，现在知道了。”山鸥弯下腰，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捏着脖子，语气略显低沉。
“我跟古鹢不对付，跟古家都不对付。”
“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古鹢，报复古家。”高婵婵毫不掩饰，也没觉得有什么见不得光。
山鸥讥讽：“她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你如何能通过我报复他们？”
所谓的母亲，怕连自己的存在都忘了吧？是死是活，跟他古家又什么关系呢？
山鸥蜷坐在床上，身体缩成一团，脆弱的脊梁骨暴露在空气中。
“你长得像古鹢就行了。”
无论是身高、身材、长相几乎无异，只不过山鸥略瘦一些。山鸥，古鹢，说起来，名字都像出自一人之口。
“是不是你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解除女朋友之约？”山鸥抬头，怔怔望向门口，认真地问。
“是。”高婵婵答得利索。
此番谈话过后，高婵婵离开了山鸥居住的公寓。
气氛微妙，章靖月借口出门散步，将空间留给二人。
客厅里，只剩下莫悉和山鸥两个人。莫悉坐在沙发上，山鸥站在沙发后。
犹豫好久，山鸥眉头低垂，冷冷开口：“你看到了，我很怂，没有骨气也没有尊严。”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甚至，比你想得更糟！”她站在莫悉身后，看着眼前的苍凉背影，指甲狠狠掐进指节的薄肉。
莫悉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
“所以，不要再喜欢我了！”山鸥眉睫轻颤，双手无力下垂至身侧，似乎也发着颤。
“喜不喜欢是我的事，喜欢多久也是我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莫悉头也没回，她不愿看见山鸥此刻的模样。她实在猜不透，山鸥究竟在害怕什么。
就算她是女生，离过婚，那又怎么样，她不也还是愿意跟林潇羽重新在一起吗？
自己除了比林潇羽小五岁，其他不都一样吗？
或许，其实就是，她没那么喜欢自己罢了。
聊天不欢而散，当天中午，莫悉拖着行李箱，独自离去。
山鸥说送她，她拒绝了。
落地星海市，刚出机场，朱允便从一旁窜出来，冲莫悉做鬼脸，“嘿”地一声，吓得正若有所思的莫悉丢掉手里的行李箱，心脏骤停了两拍。
“你找死啊，吓老娘一大跳！”莫悉横朱允一眼，抚了抚胸口，没好气骂道。
朱允呲着牙笑，早已习惯莫悉的大吼小叫。
“莫大寿星，今晚生日准备怎么庆祝啊？”朱允将手里的花束递给莫悉，捡起行李箱，一气呵成扔进了后备箱。
“不过了，老了一岁，没什么好过的。”莫悉情绪不高，坐在副驾，安全带也不系。
朱允若有所思，随即揶揄道：“哟，才23岁就老啦，那你让30岁的老阿姨如何自处啊？”话里有话。
“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我带你去吃最爱的那一家。还有，看在你是寿星的面子上，不需要你自己动手，怎么样？”朱允输好地址，按下启动，准备帮莫悉系好安全带，莫悉却在她碰到之前自觉系上。
莫悉拿下手机，将地址改成了空韵山庄：“去我奶奶家，我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朱允听话，改变行进方向。
自从过年后，二老已有半年多，没再见过莫悉。
“莫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要明天的。”朱允担心。她知道莫悉这次去哪里，也知道她去干嘛，莫悉都跟她说过。
见莫悉没说话，朱允猜测：“你们吵架了？”
莫悉长舒一口气，抱怨道：“她什么都不懂！她又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公司订单，就任人吆五喝六的！以前我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莫悉突然觉得好累，自从喜欢上山鸥，她经常内耗自己的情绪。
而且，她和那个高总，怪怪的。
“这次去找她，我发现我已经有些不认识她了。”莫悉咬了咬唇，感叹。
“莫悉，要不算了吧。我觉得她也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毕竟比你大那么多，她的城府你是看不透的，别被她骗了。”犹豫再三，朱允忍不住开口。
莫悉牵了牵唇，没有说话。以往遇到跟朱允吐槽的人，朱允也会跟今天一样站在自己的角度diss对方。
可今天这个人是山鸥，她不希望任何人贬低她。
后来，朱允识趣，没再说话。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目的地。
电话里听说莫悉要回来，二老早早备好家宴，为莫悉庆生，他们更是在见到孙女的那一刻，脸上含着的笑都快含化了。
“悉悉啊，你可回来了，奶奶还以为，你不要奶奶了。”宁芷柔拉着莫悉的手，坐在沙发上，一脸慈祥地注视，好像看书一般，认真‘理解’着莫悉的小脸。
“奶奶！您再这样看您孙女，您孙女脸都要脱一层皮了。”莫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一旁朱允见铁树开花，捂着嘴，一个劲儿偷笑。任莫悉如何白眼，都止不住她银铃般的笑声。
趁着宁芷柔煮长寿面的间隙，莫悉跑到朱允面前，给了一拳。
朱允哇哇大哭，惊动了在厨房忙活的宁芷柔和莫新康，二老探出头查明情况的瞬间，朱允立马消音。
二老相视一笑，转回厨房继续搅动着锅里的面条。
不多一会儿，饭菜上桌。莫悉面前摆的每一道菜，都是她最爱吃的，加上长寿面，她努力吃到了9分饱。
这是她自12岁以后，第一次在奶奶家过生日。
近10年都是家里过一次，学校过一次。今天这样温暖安静的生日，莫悉有种说不上的慰藉。
她和爷爷奶奶一起，围着朱允带来的生日蛋糕，唱着生日歌，许着愿，‘一家四口’又其乐融融吃着蛋糕。
吃到一半，电话及社交平台又起了一波轰炸式震动，她只大致信息，敷衍回复。
其中有苏枫，还有宋诚发来的信息，说买了礼物，寄到了她家。看来宋诚对莫悉和她家人闹翻这件事毫不知情。
唯独置顶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动静。下一秒，莫悉长按取消置顶。
晚上，莫悉和朱允就住在爷爷奶奶家。
莫悉早早回房后，朱允无聊，本想找莫悉聊聊天，却被她赶了出去，这才不情不愿回了客房。
打开行李箱，莫悉拆开原本打算送给山鸥的礼物，眼睛酸酸的。
是一本记事本，记录着跟山鸥的每次见面，讨厌，不愉快，改观再到喜欢的全过程。
七夕的晚上，她打算再表一次白，可山鸥没有给她时间。
后来是计划，今晚生日送给她的，可终究不欢而散。
她又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