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喝酒应酬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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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章靖月和她助理小飞跟随山鸥去邻市莱东市，与枫莱省酒店耗材需求最大的采购负责人王总，约好下午见面。
五点钟，他们一行三人准时坐在包厢内。
半个小时过去，山鸥略显浮躁，时不时，把弄着手表，又时不时，踱踱步。
“山总，刚刚四点钟的时候，王总就说在路上了，他们过来也就10分钟的路程，即使堵车，也该到了！”章靖月不满道。
自从昨晚跟山鸥一起吃过饭，她话不自觉多了起来，换昨晚以前，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敢这样抱怨。
山鸥眉心微蹙，这个王总，没那么容易，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来下马威。
“靖月，等下你不要碰酒，就说有酒精过敏休克史。”山鸥点点手机，发了一份医院开的证明到章靖月手机上。
这是昨天，山鸥去杨美美家，杨美美让陈辉开给山鸥的。
最近一个月，章靖月陪山鸥应酬，喝了不少酒，吃饭也经常不规律，偶尔晚上回她们租住的公寓，她能察觉章靖月的不舒服。
反正，这个王总，没那么好对付，更何况，他有意为难的话，无论章靖月喝不喝酒，对合作的影响都不大。
章靖月点点头，本还想说什么，门从外面打开。
“王总啊，您终于来啦，您不来，我们都不敢动筷。”山鸥站起身，到门口迎接，伸出右手，面露微笑。
王伟走进包厢，打量着四周环境，随即，目光落在山鸥脸上，牵了牵唇，缓缓伸出手握了上去，大拇指却在山鸥手背意犹未尽地摩挲。
山鸥笑意凝固，一刹眼，恢复自然：“来来来，王总，您上座。”山鸥自然抽出手，引导王伟坐到上席。
跟在王伟身后的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也直接落座到王伟左右身旁。
“服务员，加菜！桌上的菜冷了都撤了！”山鸥将菜单接过来，对王伟说：“对了王总，看看想吃什么？”
王伟摇摇头：“你点吧，都可以。”
山鸥翻开菜单，询问：“王总有什么忌口？”
“没什么忌口的，不吃鳅鱼。”说完，王伟脸上挂着耐人咀嚼的神情，颇有不悦。
山鸥装作没看到，指着菜单上的一页页菜式，都来了一份。
“对了，王总，他们俩是我助理，小月和小飞。”山鸥简单介绍。
“王总好，我是小月。”章靖月站起身，颔首介绍着自己。
“王总好，我是晓飞。”钟晓飞跟着起身。
“小月今年多少岁呀？看上去，跟我女儿应该差不多大。”王伟望向章靖月，抿了抿唇，眼放精光。
“王总，我今年22，刚毕业出来实习，您女儿多大啊？”章靖月跟着山鸥的这一个多月，山鸥教会她很多东西，从刚开始酒桌上的单纯，到后来的察言观色，她吸收得快。
一来二去，王伟对章靖月稍稍有了好感。
从聊天当中，山鸥完全听不出来，王伟想跟自己合作的打算。
就算有可能，王伟要的东西，自己也给不了。
可是，她不想轻易放弃，有了王伟的合作，自己今年的目标进度条，几乎可以直接拉满。
一番推杯换盏后，钟晓飞已然倒下，对面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大都还算清醒。
王伟对章靖月不喝酒的理由并不接受，几次三番以喝酒为难章靖月，后来山鸥插足，因此被王伟恶意灌了不少酒。
山鸥酒量再好，也抵不住五个大男人不公平的有意车轮战。
喝了这么多，山鸥不想放弃，至少，喝晕王伟，让章靖月套套话也好。
章靖月嫌弃地抵了一眼钟晓飞，苍白地劝酒，可王伟这老狐狸就是不上道，章靖月叹气，内疚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跟山鸥眼神交流，她示意自己可以喝酒，却被山鸥横了回去。
一番不公的激战后，王伟还算清醒，但山鸥已开始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看着对面倒下的两三个大汉，还想再坚持坚持。
大概是酒精麻痹逐渐起了作用，山鸥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喝倒王伟……
混混沌沌，她又看见章靖月，一瞬，脑子里又出现一种声音：赶紧回去……
下一秒，两眼发慌，眼前一阵漆黑。
等山鸥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
山鸥眨眨眼，视线区域内一片白茫茫的，她努力适应着，等看清眼前的吊瓶，才发现自己已经住在医院了。
她试图坐起身，头重重的，胃液似乎也在翻滚。
她努力回想，自己怎么进的医院，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钟晓飞喝醉后不久，王伟劝章靖月喝酒的场景。
她拼命回忆后来发生的事情，脑中依旧一片空白，她开始后怕……
章靖月她才22岁啊，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真的有什么，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山鸥脸色阴沉，翻找着手机。
这时，曹操从外面回来：“山总，你醒啦，在找什么呢？”见她醒过，章靖月一脸欣喜，跑了过来。
“靖月，昨晚，王伟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山鸥神色担忧，打量着章靖月，沉默一瞬，才开口说话。
章靖月看出山鸥的忧悒，原地转了个圈，抬抬手，一脸俏皮：“我没事，您倒下后我就打120直接来医院了。对了，您跟王伟喝酒是前天的事情了。”
想了想，章靖月笑意散去，又补充道：“您前晚过量饮酒，医生说已经造成肝损伤，叫您休养一段时间，以后都不要这样喝酒了。”
山鸥笑笑，不以为意，喝酒导致的肝损伤，她好几年前就有。
这次跟王伟吃饭，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山鸥不甘心，哪怕拒绝，她都可以接受，却偏偏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
好巧不巧，此时王伟的电话打了进来：“山总，您没事了吧？”他假惺惺问道。
山鸥虽混迹商职场不久，可天生看人脸色、说话语气非常敏感，几乎任何细腻的想法，她都能轻易察觉。
她小时候总认为，这个世界对她，不太友好，所有人的恶意，都在触发她的防御。
尤其是上学时期，她成绩优异又不爱笑，无论是成绩好的同学还是成绩差的同学，对她都充满敌意。
成绩好的同学妒忌她，成绩差的同学讨厌她，老师和家长无一不将这样的三好学生，与其他人做比较。
小学二年级，是她第一次打架，她当时的男同桌一贯痞里痞气，最见不得山鸥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总有意无意摇晃桌椅，因为桌子紧挨一起，每次小山鸥写字都会被撞花本子，她那时已经开始不爱说话，从小伶牙俐齿也变得笨拙，她淡淡提醒男同桌：“别动！”男同桌受到刺激破口大骂，小山鸥一时语塞，回骂一句后大脑宕机再也说不出话，任由男同桌肆意输出。
那是最后一节课，上课铃声响起，男同桌才逐渐收敛，小山鸥上课规矩，虽然委屈，但听课依旧听得认真，她没想到，男同桌依旧得寸进尺，悄悄从课桌内偷出她的数学作业本，当着自己的面一撕为二。
她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男同桌，也不说话，窜起身举起木凳，重重摔在男同桌背上，疼得哇哇直哭。老师见状，上前制止，此时男同桌背上已淤青一片。
当时，班上同学被小山鸥这一举动吓到，有人她说恶魔，有人说她冷血。整个小学，知道的人都跟她保持着距离，除了后来杨美美的主动接近。
那天以后，只是开始，整个小学时期，小山鸥除了专心学习，每天跟男同桌斗智斗勇，男同桌隔三差五会带上几个兄弟在放学前拦住她。
小山鸥也不怕，她喜欢跟他们厮打，只是寡不敌众，每次败下阵的都是她，同学们有路过的，但他们仅仅只是看热闹，甚至有人趁乱觉得好玩还偷偷踢上一脚，反正她也不知道。
后来她学聪明，书包里时常背着山敏的小电笔，一到打架，小山鸥趁他们不注意，在他们胳膊上狠狠扎下，扎穿衣服，扎进血肉里。
有过两次后，他们渐渐不再敢欺负小山鸥，他们怕，小山鸥会做出更骇人的行为，他们也怕，自己再被叫家长。
但山敏，从不制止小山鸥在学校打架斗殴，他知道她那是自卫。
至此，本来对小山鸥十分信赖的老师，逐渐对她和她父亲的人品感到可怖。
老师不喜欢小山鸥，小山鸥也不喜欢老师。
以至于，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双霸，学霸和恶霸。她的双霸，是贬义词，也是学校品德败坏的反面教材之一。
“多谢王总关心，我好多了。这次实在不好意思，王总下次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请您吃个便饭。”二人的虚情假意寒暄，山鸥厌恶至极。
“我啊，就只有今晚有时间。山总身体不方便，还是等下半年我出差回来，毕竟，身体要紧。”王伟假装难为情说道。
“好啊，今晚设宴，我为您饯行。”山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速战速决，是她的作风。
只要有机会，她都会争取。
拔掉留置针，山鸥起身穿鞋：“靖月，安排晚宴，晚上为王伟出差饯行。”
章靖月面露担忧，弯腰将鞋放到山鸥脚下，起身时视线落在她搭在床边手背上，拔针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渗出血渍：“山总，您这身体状况，能吃得消吗？”
“没关系，安排几个能喝的，有女生自己愿意又能喝也安排上，再悄悄安排一些保镖。”山鸥眉心微蹙，思索片刻淡淡道。
她知道，王伟喜欢跟美女喝酒，她不得不铤而走险投其所好试试。
注意到章靖月视线，山鸥不动声色右手拇指按住了针孔。
“对了靖月，现在给我办出院。”晚上背水一战，药自然是不能再用，山鸥警觉。
章靖月点点头，愣手愣脚走出病房。
对于从小被自己母亲熏陶养生的章靖月，她完全不能理解，山鸥这不要命的行为。
怎么会有人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