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干女儿剜眉恨眼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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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悉不知如何作答，见宋诚满脸期待，四位大人小心探询的目光，莫悉内心深深叹息。
“挺好的呀，他就像大哥哥一样，从小照顾我，我很喜欢跟他一起玩。”莫悉装傻。
此话一出，除苏枫外，众人眼中难掩失落。
莫悉垂头，该死的愧疚感侵袭全身。
“我去接个电话，叔叔阿姨你们先聊。”手机里朱允打来的电话，莫悉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早跟朱允商量好，让她晚上8:00打电话过来，果然，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莫悉走回卧室，严严实实关上门，简单跟朱允寒暄几句后挂断，怔怔躺在床上，不敢下楼。
透过门板，依稀还能听到他们谈话。
宋父口中淡淡谴责，似在指责莫天明食言。
自莫悉出生之日起，宋诚就没交过女朋友，宋家人一直惦记着娃娃亲这事。
“哥哥嫂嫂，你们放心，我莫天明一言九鼎。莫悉还小给她点时间，我会好好劝劝她的。”莫天明嗓音提高，故意说给莫悉听。
宋父比莫天明大，在莫天明刚接手家族企业时，对他帮助不少。
如莫天明所愿，莫悉一字不差听到这句话。
差一点点，莫悉便冲下楼找莫天明理论，碍于有客人在，自己还得顾全大局。
越长大，莫悉就越不满莫天明对她的控制。
等宋家人准备离开时，莫悉重新拨打朱允电话假装聊天。
‘咚咚咚～’
“悉悉，是我，你还在接电话吗？”宋诚站在门外。
挂断电话，莫悉打开门，看出宋诚失落。
“悉悉，我们要先回去了，过年和叔叔阿姨一起来我家玩。”宋诚一脸正经，强挤一抹笑意，不同于刚刚二人说说笑笑的轻松。
“你这笑得还难看，下次别笑了。怕什么，不就老了一岁吗？”莫悉打趣。
宋诚愣了愣，憋出一口笑。
莫悉转身关上门，跟在宋诚身后一起下楼，送他们离开后，莫天明将莫悉留下来。
莫悉知道莫天明要说什么，正合她的意，她也有话要说。
苏枫见这架势，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事情总得解决的，不是吗？
“你跟宋诚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莫天明说话一贯居高临下，叫人不自觉就想忤逆他所有对话，无论对错。
面对莫天明的质问，莫悉心里积攒着一团怒气，随时会爆炸。
“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更没想过跟宋诚结婚，还有娃娃亲是你们定的，我可没同意！”莫悉学着莫天明的语气，反击回去。
从略微狰狞的面孔中，可以看出来，莫悉成功激怒莫天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辈子，就只能嫁给宋诚！”莫天明拍案起身，声音洪亮响彻整栋别墅，他没想到莫悉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在莫天明危怒下，莫悉这次丝毫不示弱：“您答应的，您自己去嫁！我这么大个人，有自己的思想，请您不要把您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莫悉仿佛能听到，此时莫天明深深的喘息声。
“那您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定要嫁给宋诚？如果您能说服我，那我可以嫁给他。”见莫天明不适，莫悉一改刚刚咄咄逼人气势，讲起道理来。
“宋家实力就摆在那里，宋诚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身边还有人比他更优秀的人吗？”莫天明缓缓恢复心平气和，试图跟莫悉讲道理。
“我这是结婚，不是谈生意。婚姻不是权衡利弊，更重要的是感情。您要让我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还不如让我去死！”
莫悉从小便顺从莫天明权衡利弊的规划，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代价是什么。
“还有，我是成年人了，关于我的事，请通过我允许后再做决定，好吗？”莫悉毅然决然。
苏枫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却并不打算加入其中，莫天明不听劝，就让事态自由发展吧。
“行啊，长大了翅膀硬是不是？要知道，没有我莫天明，你什么都不是！”莫悉软硬不吃，莫天明俨然气愤到极点，摸扶着沙发缓缓落座。
“您也别太高估您自己，没有您，我也能凭我自己的双手！”莫悉怒怼，昔日怯懦的自己不再怯懦。
“行啊，你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就给我滚出莫家，我莫天明没有你这个女儿！”
莫天明虽然生气，对这句话的分量是非常清楚的，他不过是想，让莫悉真的去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或许她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所以您不就是要，赶我走吗？好，我倒要让您看看，没有你莫天明我是不是废物？！”莫悉握紧双拳，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这个家，证明给莫天明看。
“要走可以，离开这个家，你一分钱都不能……带走！”莫天明话未说完，莫悉夺门而出，门被重重合在一起。
苏枫并没拦下莫悉，打算借这件事的自然发挥，让二人找到平衡的相处状态。
只是，莫悉要受苦了。
这天早晨，山鸥早早起床大扫除。
听取杨美美的建议，山鸥特意采购许多传统饰物布置房间，又是中国结，对联，大红福字贴……
全部装饰好，也多上那么几分年味儿。
一个人的生活，惬意又寂静。山鸥享受着一个人的自由，也承受着没人说话的寂寥。
杨美美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山鸥时不时去看看她，这是工作外唯一的外在交集。
下午，山鸥带上许多婴幼儿衣服和补品去看杨美美。
对于杨美美生产，山鸥有几分紧张，毕竟，生孩子是有生命危险的。
到杨美美家，山鸥连敲几次门都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山鸥隐隐感觉不妙。
着急忙慌翻到手机里陈辉的电话，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山鸥猜到，大概杨美美今天生产，于是赶到杨美美之前提过的医院，向护士打听。
赶到产房，门口走廊来回踱步着一对夫妇，山鸥眼熟，走近一看，是杨美美的父母。
视线往旁边一挪，坐在椅子上的是陈辉的父母。
山鸥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安慰着杨母，可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不着急，话虽苍白无力，但出发点是叫人暖心的。
“阿姨，陈辉呢？”山鸥环顾一周，没看到陈辉，刚刚电话也不通。
“他在产房陪美美。”陈母道。
山鸥这才放心，扶杨母杨父坐在椅子上。
几人坐在病房外，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鸥四肢煎熬得不自在。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期，杨美美跟她说过一学妹生产大出血，命悬一线，好在当时救治及时。
那个学妹，她也认识——
之前被校霸欺负，林潇羽拔刀相助的那个学妹。
又过两小时，走廊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山鸥甚至能听到时间流过耳畔的声音，虽说两家人都是医生，对生孩子司空见惯，可到自己家人身上，不自觉担心起最坏的情况。
不知又过多久，病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随着开门声，听到母女平安的消息，众人深吸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
众人将杨美美和孩子都围了起来，看着虚弱的杨美美，杨父杨母眼中心疼不已，旁边陈辉紧握杨美美的手，眼周红红的。
陈父陈母见杨美美平安，再看看小孙女，眼里尽是欣慰。
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在一起，山鸥站在身后，趁他们聊天，退出病房，也没人注意到她。
继续坐在走廊椅子上，虽替杨美美开心，可怎么也多了些失落。
小时候就羡慕杨美美家庭和睦温馨，时隔这么久，山鸥这种感受，再次袭来。
等他们发现山鸥不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杨母从病房找出来，看到山鸥独自一人支着额头，坐在角落，眼里充满疼惜。
她从小看着山鸥长大，对山鸥的身世也颇为了解。
“山鸥，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呀，美美醒了，你也进去看看吧 。”杨母面色略微凝重，一只手放在山鸥的肩上，轻轻抚了抚。
山鸥发呆出了迷，杨母的手触惊山鸥，这才反应过来。
“嗯，好的阿姨，我这就去看看她。”
众人让出位置，山鸥走到床前，从未见过如此蓬头垢虚弱的杨美美，走上前握住了她无力的手。
“美美，你好狼狈呀！”山鸥打趣，但听见杨美美虚弱的喘息，又面露心疼。
杨美美只是望着山鸥，微微笑了笑，已经没有气力说话。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伟大的母亲，你赢了。”山鸥眼眶湿热，鼻子酸酸的，下一秒，不争气滑落下来。
山鸥五味杂陈，对这不合时宜的掉眼泪，心里暗自鄙夷自己。
杨美美手动了动，怎么也抬不起来，山鸥知道她要干嘛，嘴角弧度上扬，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杨美美加深笑意，眼神示意山鸥，头往旁边孩子的方向侧了侧。
山鸥看向旁边加小号婴儿，轻轻用手将小孩身子托了起来，全身软乎乎的。
抱起一瞬间，婴儿头耷了下去，山鸥被吓得立马放回原位。
与此同时，陈辉恨恨地白一眼山鸥，没好气：“你小心点！”一旁众人也吓得不轻。
山鸥不用看就知道四周的目光，双手揉捏外套衣角，心里十分愧疚。
见状，杨美美将手附在山鸥手上，学着山鸥轻轻拍了拍，哑着嗓子说着没关系。
随后杨美美看向杨母：“妈，您教山鸥抱抱孩子。”
“山鸥啊，婴儿你要这么抱，左手轻轻扶着她的腰部和臀部,右手轻放在头颈下,再慢慢抱起。”杨母抱起小美美，一步一步教着山鸥。
山鸥认真听着杨母传授经验，可到她抱的时候，却打起退堂鼓来。
比山鸥更害怕的，是陈辉。
从山鸥接触小美美开始，陈辉剜眉恨眼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