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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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丁顿二十四岁就孕育了虫种,对于雄主的怨恨让他一度想尽办法破坏,直到最后一个月虫种脱离母体开始自行生长破壳,萨姆丁顿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吞噬自己九个月的净化,自己身体育养,萨姆丁顿把仅剩的温柔留给了虫种。
可是破壳期没几日之前出了变故,打碎了萨姆丁顿一切骄傲的雄虫打开了他的房门,属于雄虫的精神力肆无忌惮,就像是黑暗沼泽里的恶心的藤蔓,萨姆丁顿只能无力的看着虫种外壳被打破,他想冲过去但是已经晚了,十九是从那时候就带上了伤,萨姆丁顿怨恨着,但是只剩下无力。
萨姆丁顿目光没有分给十九,而十九一步三回头,直到最后被罗尔兹带走,屋门关紧,希瑞恩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保证你儿子的安全,接下来,你需要证明你是否具有和我保证同等的价值。”
暗市是怎样的,是古木的根茎,各方势力盘枝错节,但也最清楚,这里进行着最本质的以物换物的交易,所有一切都能够交易,所有一切都有价码,包括生命。
“希瑞恩少将,你听说过,x实验室吗?”
楚晋茗醒来之后,身边空旷,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是因为意识海波澜所以出现幻觉了,还是个春天的幻觉,直到艾尔敲响他的屋门,艾尔垂着眼帘送进来干净的衣服,并且说现在开始用餐时间,问一下自己要不要去用餐。
艾尔一副恭敬地样子,但是瞟了几眼这位雄虫,生的倒是美貌秀气,他也曾听说过这位雄子的美名,只是初次见面不免好奇。
楚晋茗谢过之后整理好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现在迫切要确认希瑞恩不是幻觉,他要抱紧希瑞恩才能知道感受到伴侣的存在。
希瑞恩正匆匆赶往楚晋茗安排的休息室,他在走廊里疾行,如果不是因为怕撞到谁就已经飞奔起来了,楚晋茗撑着柱子,他站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就像是坐了什么大摆锤,他不敢甩甩头,他觉得自己动作会更晕,但是相比较之前要好了很多。
“晋茗!”楚晋茗被希瑞恩搂在了怀里,楚晋茗觉得舒服不少,满足的长出一口气,他抬起头刚想说话,就被希瑞恩打横抱起,楚晋茗就这样被公主抱的姿势回到了房间。
楚晋茗看着眉眼尽是严肃的雌虫,只觉得滚烫的心被扑灭了,楚晋茗自我安慰,他的时间过了不到半个月,但是希瑞恩这里半年都过去了,生疏也是难免。
希瑞恩一时没能收敛表情,但是重回战场让他重新竖起了身上的刺,温柔也很难提出来,虽然罗尔兹知道希瑞恩的温柔被藏在了很深的位置。
“希瑞恩……”
“对不起”
一同的声音让小情侣愣住了,楚晋茗叹了口气,希瑞恩噤声,打断雄主的话是很失礼的行为“为什么要道歉?”
希瑞恩抿了下唇思索着如何解释,楚晋茗安静的等待着,过了好一阵希瑞恩才开口“因为,我自作主张,我……回到了前线,但是没有经过您的同意。”
楚晋茗更想叹气了,他何时阻拦过希瑞恩的工作,他甚至拼尽全力用尽所能希望希瑞恩站在光辉荣耀之地“希瑞恩没有错,也不用道歉”楚晋茗拍了拍自己身边,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是现在忽然这么陌生。
“是我的错,希瑞恩会不会很难过。”楚晋茗牵上了他的手,有些话是带着温度的,让对话者感受到你的温度才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希瑞恩感受到了熟悉的触碰,手心被另一只手填满,细腻的像是贵族最昂贵的丝绸缎带的触感,他一瞬间心中的酸涩被戳破,他怎么不难过,他在狱中两个月,他没有信息来源,他不知道楚晋茗身体如何,他恐慌度日。
后来因为种种操作他来到了前线,他自责,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雄主不会遭受无妄之灾,可是后来他莫名其妙生出来一些怨,为什么楚晋茗不开口,为什么抛下了自己毫无回应,但是一瞬间自己又会清醒过来,醒悟过来就会更加自责更加悲伤,就这样形成诡异的闭环。
楚晋茗伸手抱住了希瑞恩“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然后我回来了。”
希瑞恩眼眶发酸,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楚晋茗听到沙哑的声音“晋茗,会一直在吧?”
楚晋茗收紧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会,会在很久很久。”
楚晋茗用完餐就又睡下了,他要休息好一段时间重新恢复精神力,希瑞恩趁机联系了季渺,如果不是萨姆丁顿把楚晋茗送了回来,可能暂时不会发现楚晋茗被劫了,因为时间太快了,和预测的时间没什么出入,楚晋茗也只是在那里呆了两天,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想到楚晋茗失联是被劫走。
“希瑞恩少将?是发生什么了吗?”希瑞恩和季渺关系算是比较客气,但是又多了一点像是亲情的存在,别扭但是又和谐。
“蜉蝣尊君有对付意识海波澜的办法吗?”
季渺的手在调查栏里顿住,她轻哼出一个嗯
“楚晋茗不是去找你了?为什么意识海波澜?算了,我不在乎为什么,你接收一下怎么做吧。”季渺问了一句,但是又打断了回复,她动作很快传输来了相应的资料。
大部分学院在生理健康课程上会有所讲解,但是军雌学院这门课很水,也不考试,所以希瑞恩对于怎么帮助雄虫减轻意识海波澜的负面影响几乎是没有什么理论,更别说经验了,希瑞恩认真学习着新的知识,他记忆力很好,这是训练过的,但是读完之后希瑞恩几乎是面红耳赤。
上面描写和建议的内容基本上是身体方面,看到后面希瑞恩都不觉得自己是在看学术类书籍了,有种十几年前刚破茧成年时期的躁动。
希瑞恩有点吃味,但是转念又想到,十九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自己雄主是心地善良,思及此倒也不那么吃醋,反而生出骄傲。
“您是,希瑞恩少将吗?”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希瑞恩有点手忙脚乱关闭了通讯屏,然后意识到对面的小雌虫看不到又一阵尴尬,十九有些瑟缩,但是鼓起了勇气。
“请您,请您不要伤害我的雌父,雌父,雌父是因为我才犯了错……要是接受惩罚,也该是我才对。”
希瑞恩很快敛去自己的表情,十九眼睛湿湿的,胆怯但是仍然努力表达“请您原谅我的雌父,他是无辜的。”
希瑞恩站直看着这个小雌虫,他从萨姆丁顿那里知道楚晋茗治疗了这孩子,也知道十九是出生前出了意外,但是原谅这种事,自己称不上当事者,希瑞恩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你的歉意不需要向我表达,你雌父的罪名自然有相关部门调查处理。”说完希瑞恩没有看这孩子,走进了屋子。
十九看着关上的屋门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一直是个拖油瓶,是个没用的家伙,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