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炮糜烂上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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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听起来过于缥缈无影。
但放在轮回者眼中，却又属于无可置疑的事实。
生化危机世界的最终结局，很难逃脱人类灭绝百分之九十九的命运。考虑到主神也会将此位面选定为最终之刻的战场，大概率又得经受一番摧残……彻底把大陆块给掀翻的那种。
“那么，天使小姐。上帝既然预言到了我们的地球马上就要完蛋，为什么不出手拯救呢，莫非他只派了你过来？”
“上帝只救自救之人……”
说完这句话，甄晓莫名觉得有些嘲讽……她虽然自称为黎明，但宣告的却并非什么希望与美好，反而是整个世界即将陷入末日。
这是个低魔位面，耶和华、宙斯、奥丁等圣人的光辉没有照耀到此。带领信徒灵魂前往天国、得到最后救赎，根本就是在信口胡诌。
顶多也就自身难保的中洲队，为了主神可能会抛出的少许奖励，想要尝试拉他们一把。
“只用粗陋的隔离措施，无法阻止瘟疫蔓延……你们的文明，不打算采取行动吗。”
“……”
将双方接触过程中的交流内容向上级完整复述一遍，等待命令的战机驾驶员，忽然听到通讯频道中突兀的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什么人闯入了作战指挥中心，并与值守人员发生争吵。
好在，意外结束的很快。
“皮特上尉，立刻向空中的未知生命体发动攻击，清空所有弹药的那种。”稍显陌生的话语从通讯器中传出。
“先生，你并没有作战指挥权。”
“授权口令是……”
国会那帮马上要躺进棺材里的老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此草率的对明显表达出善意的目标发动攻击？
将视线投向光辉中那道身影，对其莫名有些亲近的皮特，尝试着做出最后的反驳：“权限校验通过，但先生，刚才的沟通过程你应该看到了，为什么……”
“根据安布雷拉公司的提交数据，在目标出现之后，感染体畸变与强化程度和‘她’之间的距离成正比。上尉，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吗？我们有证据表明，浣熊市的生化灾难，和对方有密切关联。”
是巧合，亦或主神出手了？
甄晓低头俯视脚下的城市，等离子火花塔的辐射光线的确会造成周围生命体畸变……但这些能量已经经过她吸收转化了啊。为了装腔作势而散发出去的纯粹能量，怎么可能会影响到t病毒？
之前在主神空间可是通过照射原液验证过的。
肯定是安布雷拉偷偷做了些什么！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将自己洗白。
地下洞窟中，甄晓将头转向楚轩：“情况有变，阿美莉卡的官方势力，恐怕要和我们为敌。”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终于有了少许空闲时间，忙活了大半天的楚轩，不断从怀里掏出各种颜色鲜艳的水果。也不知嘴巴都被塞满的情况下，他怎么把话说清楚的。
“甄晓。”
“嗯？”
“作为神明的你，在面对需要做出必要牺牲的情况下，会敢于做出选择吗。”
“你，又开始犯病说胡话了？莫名其妙提这茬干什么。”
甄晓有些不明白，楚轩将拿他人做棋子的话，换个马甲发问有什么意义？他又想将谁作为牺牲品？
“我记得已经跟你言明过了，生命理应平等。关键不在于能不能牺牲，而是不能由外人妄下决定。”
“但是‘神’有资格，身为光明女神的你有审判世界的资格。”
借助灯光将镜片反射出一片亮白，楚轩伸手在浣熊市的卫星地图上画了个大圈：“阻止t病毒扩散至全世界，应当是隐藏支线剧情。安布雷拉只封锁了有着公路的西、北方向，海洋那边暂时不去考虑……应该有大量幸存者逃入了南方的山脉中。”
根本不用去想，里面绝对有感染者混入其中。等到病毒爆发，早就因穿越原始丛林而体力耗尽的平民，根本没有任何存活可能。迟早会全部化为丧尸……连带着丛林中的飞禽猛兽。
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别再绕圈子了，你想要干什么。”
透过高空视野发现盘旋于身侧的战斗机已经快速远离，为保持正面的‘伟光正’人设，甄晓并未做出阻止，静静漂浮于空中，等待着战斗开启。
朝楚轩做出停止手势，她直接摊牌问道：“没必要进行无谓的心理辅导，我愿意做你手里那把刀。”
被三无男利用、被坑，很正常。在同意飞到空中充作最显眼靶子之后，甄晓就已经对接下来的遭遇有过预料。
放宽心接受就好。
昏沉夜幕中，突兀的亮起了点点亮光——是机载导弹。凝聚了整个文明高端技术的战争凶器，眨眼间拉出好几圈马赫环，咆哮着贴近目标。
“光焰！”
甄晓抬手平举，数颗直径足有十米的炽白球体瞬息间在身侧构筑完成。虽然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波动，但逸散而出的滚滚热浪，却炙烤的空气都出现了大幅度扭曲形变。
灵觉捕捉到已经欺近的导弹，在外壳烙印下引导追踪的标记后。她便放开对于法术的控制，任由圣焰之球迎上目标。
下一秒，毁灭之花陡然绽放。
并没有太多智能的导弹，在撞入光焰瞬间便触发了爆炸程序，直接将法术结构给撕成碎片、炸成漫天星火。
闪身躲开零星弹片，甄晓借助精神力扫描观察着战机驾驶员们的反应。可惜，这波交火并没有打消对方的进攻念头，通过对讲机和指挥人员进行短暂的情况汇报后，他们决定使用威力更大的家伙。
瞄准、锁定。
在即将按下发射键的瞬间，皮特上尉双眼猛然变得浑浊起来。
‘……我竟然在控制男性身体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这他妈，真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借助心灵锁链能够控制精神力薄弱目标的特性，甄晓直接将意识降临到了飞行员身上。可硬件与软件竟然产生了不匹配的意外发现，顿时让她颇为恼火，甚至在内心深处都飙起了脏话。
满肚子郁闷之气，当即迁怒到其余两架战斗机上。
早已经通过学习机向大脑灌注海量驾驶经验的甄晓，拉动操控杆让战机落于最后，以最快的速度朝两位‘同伴’完成了锁定。
“皮特，我为什么被锁定了！”
“嘿！你疯了吗？”
通讯频道中顿时响起责问声，然而给出回答的却并非言语。两枚AIm麻雀导弹瞬间脱离机翼挂点，啸叫着从后方追上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战机便化为火球，燃烧着在空中解体、坠落。
沉默持续片刻，下令发动攻击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皮特上尉……你是否保有自我意识？”
“太迟了。”
“什么？”
“我说后悔已经太迟了。”
将手中作为信使的无人机丢开，甄晓握紧本属于楚轩的那个次元袋。在其中，正安放着一架‘火炮’。
从外观上看，足有三米长、密布能量结构回路的方形炮管，如同魔法与科技的共同造物，透露着一股子精致。尤其是，最顶端还镶嵌着一枚令人眼熟的钻石……体型足有二十米的光之巨人，刚好可以将它当做手杖握在掌心。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敏感的甄晓，摇了摇脑袋不去思考其中是否有某种巧合存在，将炮口对准了飞到自己脚下的战斗机。
凡人终归是畏威而不畏德，尤其是自诩思想解放的现代民众。
既然‘天使’降临后所发出末日宣言无法得到应有重视，便用武力来迫使对方去好好掂量。
阿美莉卡的试探性攻击，刚好给了甄晓一个‘发怒’的理由。
微观级别一个拙劣借口。
符文炮开关被按下，蕴藏于中的磅礴能量瞬间便化为灰白光芒从天而降。莫约六十度角的锥形范围，不仅把战机完全笼罩，更是将下方的浣熊市大半城区同时淹没。
毁灭竟然出乎预料的美丽。
空气化为蓝紫混杂的璀璨等离子体辉光团，地面上则出现了一个直径近百公里的圆形深坑。裂解到微观级别的物质，因粒子间相互作用力，彻底混合成灰白色半流体。
这里，还是一片蕴含着恐怖高温的死亡之湖。各类元素粒子与涌入氧气混合，发出五颜六色的焰火。时不时还被上升气流拽起，拉出万千道虹光痕迹。
些许光团飘荡至甄晓身边，将她的纯白躯体晕染。
浣熊市常住人口逼近千万这个数量级。
哪怕被丧尸屠杀的只剩下百分之几，这一炮下去，也有差不多十多万幸存者因此而亡。
甄晓甚至都没有太多真实感。
因为她以神明的身份高居于天上，更因为他们如蝼蚁般不为人所见。
‘……我，果然不是个合格的神。既做不到无情俯视众生，又无法拯救所有生灵。’
思绪翻腾不休，有些心情沉重的甄晓，觉得自己应该做些补救措施。
可，有什么办法？
藏身的洞窟之下，甄晓取出连接等离子火花塔的控制棒，深吸一口气便用力捅进胸膛。
“来！！！”
空灵之声响彻在所有人脑海。
轻声呼唤之下，莹莹光屑自地面升腾而起、汇聚成满天逆流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