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火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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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姐姐叫柯静薇，是一个炼药师，为了探寻瘟疫之源而来。”她对着小姑娘做了个自我介绍，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婉的笑，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小姑娘没有言语，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她看。
考虑到她年纪尚小，可能不知道“炼药师”“瘟疫之源”是个什么意思，柯静薇又道：“小妹妹，你家有没有大人？”
听见这句话，小姑娘才有了反应，她呆愣愣地道：“奶奶。”
“奶奶在哪里？姐姐可以和她说说话吗？”
“奶奶，死了。”
小姑娘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风吹来，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吹开，露出屋内的全貌。
屋顶茅草稀疏已经无法完全遮蔽风雨，墙壁也透风漏雨，看起来破败不堪。这座茅草屋非常小，只有几平方米大小，进门都得低头。墙壁上的泥土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地面也凹凸不平，充满了尘土。窗户上的纸已经破烂，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屋内的空间十分狭窄，仅能容纳一张小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
而在那张小床上，躺着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婆婆。
老婆婆已经故去多时了，浑身散发着一种死寂的气息，裸露在空气的肌肤上，是一块块“焦斑”。
她是因为火毒瘟疫去世的。
柯静薇几乎是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来不及为逝者悼念，她选择先去查看小姑娘的情况。
“姐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她这么说着，伸出手去掀小姑娘的袖子，小姑娘也很配合，任由她的动作。
袖子被掀起，露出衣衫下的皮肤，小姑娘的奶奶想来是很爱她，没让她做过一点粗活，所以她的肌肤白净细嫩，轻轻一划就能划出红痕来。
好在也只有被划擦出的红痕，没有火毒瘟疫所产生的焦斑。
柯静薇松了一口气，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一个可以隔绝瘟疫的灵器，变换成项链的模样，戴在小姑娘的脖颈上。
“答应姐姐，戴着这个项链，千万不要摘下来。好吗？”
虽然不明白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小姑娘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去摘项链，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柯静薇。
“是柯大师吗？”粗犷的男音从屋外传来，柯静薇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她站起身，牵着小姑娘出来，道：“我就是柯静薇。”
“我是村长徐大兴，前几日收到城中来信，得知您会前来，便一直恭候着了。”
柯静薇认真听完了他的自我介绍，之后直入正题：“村中情况如何？”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徐大兴给柯静薇仔细介绍了一番村子的情况。
在瘟疫发生的初期，村里便做了相应措施，将因瘟疫而死的村民统一埋葬，并在墓葬周围撒了不少平日用来治疗疾病的草药粉。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瘟疫的传染性会如此强，几日后，参与埋葬的村民开始出现症状。
村长见此命令各家各户不得出门，患病者转移至村祠堂，由村中药师为他们治疗。
如此，瘟疫却还不见好转。村长又想了好几个对策，终究是杯水车薪，因瘟疫去世的村民越来越多，幸存者也不敢去为他们收尸处理后事。
最后的最后，村长拿出珍藏多年的隔绝灵符贴在自家屋子，又将还幸存的村民聚集过来，总算保住了村里最后的一点火种。至于那些已经患病来不及转移的村民和他们的家人，只能被放弃了。
柯静薇遇见的小姑娘就是被放弃的那批人之一。
“可以带我去看看最初因为瘟疫去世的那些人吗？”柯静薇从徐大兴的话语里精确捕捉到这一点，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徐大兴知道这个从城里来的炼药师是村子唯一的希望，可听见她有些荒谬的要求时，犹豫了。
“柯大师，那处危险得很。老黄家的狗就是经过那处回来，都染上了瘟疫。”
“正是因为危险才要去。他们是第一批染上瘟疫的，一切的关键都在他们身上。”
…………
徐大兴拗不过柯静薇，最终还是带她去了那处墓葬。
说是墓葬，其实就是村子旁边的林子里找个空旷地，挖个土坑，将人埋进去，再盖上土。
徐大兴将柯静薇带到林子前，给她指明了道路，之后道：“我就在这处等着大师。大师小心为上，可不要……”
“放心，我有隔绝灵器。”柯静薇答得平静，语气莫名让人安心。不仅如此，她还从储物指环里拿出另一个隔绝灵器给了徐大兴。
之后，她独自一人进入了林子，并很快找到了那处墓葬。
没有人帮助她，她只能自食其力，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挖开了表面的土，将那几人的尸身找出，并仔细研究。
这几人身上的“焦斑”很多，比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多出好几倍，面积也更大。仔细瞧瞧，除了“焦斑”外，他们身上还有其他症状，嘴唇乌青指甲发黑，是中毒的迹象。
从年龄上看，这几人正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抵抗力比老人小孩会更强，可为何是第一批死去的呢？
柯静薇在此研究了好久好久，之后对着几人磕了三个响头，将他们的尸身焚毁了。
火毒只有烈焰焚烧才能毁掉，用土埋葬只会污染土壤。
做完这一切，柯静薇离开了林子，再次去寻找徐大兴。
“他们死之前，可有被什么动物抓伤咬伤？又或者食用过什么动物？”
柯静薇的直觉向来敏锐，对病情的判断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那几人身上的毒很像动物之毒，所以她才会那么问。
“没有……不对，有。那日阿飘同我说，他们在后山抓了一只火蹄牛，宰了，将牛肉割下来烤着吃了。之后没过几日，他们便都病倒了。”
“火蹄牛？”
柯静薇稍有些疑惑。
火蹄牛是二星灵兽，性格温顺肉质鲜美，修灵者们甚爱食用。古往今来不曾听说过食用会导致疾病。
可若不是火蹄牛，一切时间点又都太巧合了。
思及此，柯静薇再次向村长提出了要求。
“火蹄牛骨架甚大，他们食用完牛肉以后如何处置牛骨架？”
“听阿飘说是扔河里去了。”
听到这里柯静薇暗道一声不好，若瘟疫真是因为火蹄牛，他们将火蹄牛的骨架扔到河里去，岂不是污染了水源？
“可否带我去河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