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追忆：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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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本公子说错了吗？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很名贵的绫罗绸缎吗？哼，就这种廉价布料，本公子家里养的狗都不穿。”白瑞哲的话语刻薄非常，狠狠刺痛轩辕离的内心。
他知道自己该听冷若汐的话，不过多重视物质上的东西，但他终究无法释然旁人讽刺的话语。
“哦？是吗？白公子眼力甚好，不如看看本宫身上这身衣裳又是何布料呢？”
冷若汐一赶回来就听见白瑞哲对轩辕离说那句话，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反驳。
轩辕离是她带来的人，质疑轩辕离，无异于是在质疑她。
“唯有世上最华美的绫罗绸缎配得上殿下的美丽。”白瑞哲的嘴比脑子更快，夸赞之语几乎是脱口而出，与先前的咄咄逼人形成强烈对比。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冷若汐身上穿的裙子虽漂亮，但衣裙本身的布料与轩辕离身上穿着的那种布料是同一种。
公主殿下为何会与一个庶民一般，穿这种廉价布料？
难不成这布料有什么过人之处？
冷若汐并不想猜白瑞哲心里在想什么，在他说完夸赞的话后直言：“若是本身优秀，再华美的衣裙，再昂贵的首饰，也不过就是一种点缀罢了。”
她不需要什么外物来证明她的美丽，因为她本身就光芒万丈。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白瑞哲不好再说话，简单告别后离开了。
接下来没再遇见什么糟心事，轩辕离安静地待在冷若汐身边一直到丹会结束。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轩辕离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心中不解。
“殿下身上所着布料，似乎并非绫罗绸缎。”
他委婉询问冷若汐身上穿的和他是不是一样的东西，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激动溢于言表，少年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多谢殿下。”
“谢什么？你莫不是以为本宫穿这种衣物是为了陪你？”冷若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轩辕离的幻想，而后道：
“此种布料名唤不见月，因其制作简易，织工清晨开始工作夕阳西下时便可织好一匹而得名。再就是价格相对低廉，即使是冷国官职最小的官员，购买也无需使用全部月俸。不过，此布料虽量大且不算昂贵，却有防火防水，保暖防风，容易清洁等优点。是以冷国境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甚是喜爱此种布料。”
【余笙：不是，这种布料性价比拉满，为啥现在没有了？】
【温秋韵：我查过史书，一匹不见月大概需要一千金币，换算成如今的仙灵币大概是两千多，不算很便宜。】
【轩辕明懿：总是比绫罗绸缎便宜的，不过织造不见月的原料越发稀有，工艺逐渐失传，故而如今寻不到了。】
【江子离：我家祠堂摆着一件，笙姐要去看看吗？】
【余笙：算了吧。我对参观古董没兴趣。】
得知少女不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穿，轩辕离有些失望。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竟然和她穿了一样布料的衣服诶！这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可真有眼光！
轩辕离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凰雪却忽然警觉了起来。
“殿下，有人靠近！”
“走！”
话音刚落，轩辕离就被冷若汐拽着，拉出了马车，并瞬移到数十米之外。
下一秒，马车被巨大的火球击中，一瞬间消失在三人视线中，只留下阵阵烈火。
这种情景，轩辕离就是再傻都能看得出来，是有贼人要刺杀冷若汐。
冷若汐很强，所以对方派来的杀手也足够强大。数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其中修为最高的在神阶六星，剩余几人也都是仙阶高星的修为。
而他们三人，冷若汐仙阶二星，凰雪不知，轩辕离帝阶八星。单从等级上来看，他们并不是刺客的对手。
不过，冷若汐并未慌张。
“雪儿，准备开传送阵。轩辕离，你与本宫共同御敌，记得把混元丹吃了。”
轩辕离有些不解，如此昂贵且强大的丹药，由冷若汐服下不是更好？
他没有问出心中所惑，因为冷若汐看他不动，直接打开玉瓶将丹药塞进他嘴里。
“本宫的灵器够多，无需这颗丹药助力。但这颗丹药于你而言，或许能保一命。”
毕竟是全属性提升的丹药，攻击力强了一倍，防御力更是飙升，甚至生命力也顽强不少。
之后，两人便与几个刺客斗了起来。
好歹是仙灵学院出来的学生，实战能力不弱，即使刺客在等级上高于他们，一时之间却是占不到上风的。
直到——
站在后方的一个刺客取出一把精美绝伦的长弓，以灵力化作箭矢，搭弓射箭。
长箭蕴含着破空之势，朝着冷若汐射去。
注意到这点的轩辕离几乎要忘了思考，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救她！”
没有半分犹豫，少年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冷若汐面前，打算用肉身替她抗下这一箭。
然后……然后少年被冷若汐毫不留情地推到一侧，紧接着，冷若汐抬手一挥，一个金色的防御护罩出现在两人身前。
她不需要任何人替她挡箭，因为她有足够多的灵器可以保护自己，连带着保护别人。
【余笙：江子离，从某种方面来说，你和轩辕离还挺像的。】
【江子离：没错，我和炽焰圣帝一样，为爱奋不顾身。】
【余笙：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轩辕离一样碍事。】
江子离没回答，精神空间内只有墨淮羽又一次没憋住而产生的笑声。
余笙会这么说不是无凭无据。如果哪天遇上这种场景，江子离肯定想都不想就跑来挡箭，她也会想都不想就把江子离推开，并且狠狠嫌弃江子离挡在前面，影响她开启防御灵器。
忘了说了，冷若汐用的那个灵器，她有同款。
…………
“传送阵好了。”凰雪一句话解救了鏖战已久的两人，冷若汐直接带着轩辕离瞬移至传送阵上，很快，三人回到了仙灵学院。
冷若汐收起武器，对着凰雪道：“今日遇袭之事照例上报给父皇，其余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就好像在解决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轩辕离沉默不语。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承接天命注定要一统大陆的她，是一些人眼中的希望，也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从小到大，这位公主所经历的刺杀事件数不胜数，她早就习以为常。
“殿下，我会努力变强，然后守……”少年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冷国公主或许并不缺一个护卫，于是他说：“然后，与您并肩作战。”
闻言，冷若汐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她答：“嗯，我记下了，期待你变强。”
两人就此分别，回到宿舍的轩辕离惊觉，刚才冷若汐的自称，从“本宫”变成了“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步。
——三月后——
冷若汐主动邀约去云浮森林历练，让轩辕离有些受宠若惊。
仙灵学院有规定，学生在校学习的六年间需前往云浮森林历练一次，历练成绩与毕业挂钩。想成为优秀毕业生，满分的历练成绩必不可少。
轩辕离天赋不差，十八岁帝阶八星的天赋在整个学院也算上乘。但是进入云浮森林历练，只有修为是不够的，灵器灵符丹药都是必须品。轩辕离的经济条件不行，又不愿意接受毕业后为某个机构卖命的要求，故而得不到资助，没有什么高阶丹药保命灵器。
多次思虑后，他决定六年级时再去历练，届时他的修为该到天阶了。不仅能保证自己的成绩，还能再顺便带几个学弟学妹，收点保护费购置丹药灵器。
但现在，冷若汐的邀约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学院老师说，一支队伍至少要有五人。我，雪儿，加之要去云浮森林采药的朋友，以及一位学姐，来来回回也不过四人，便想问问你愿意去否？”冷若汐说得很是平淡，平淡到让人觉得少年哪怕拒绝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轩辕离是了解她的。
冷若汐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无所谓，可事实上，她会开口邀约就说明她希望轩辕离能够答应。
少年不会忤逆他的公主殿下。
“殿下邀约，我自然是要去的。”
见他答应，冷若汐脸上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张金币卡递给他。
她说：“卡中五十万金币都给你，去购置些历练必备的丹药、灵器和灵符。丹药与灵器能买三星便不要买二星，灵符亦挑高品质的来买，明白否？”
“殿下不是让我不要攀比吗？”少年有些意外于她的慷慨。
“不与旁人争个高低，但是不能没有，可对？”
“是，多谢殿下。”
分别之后，轩辕离去了仙玉城的集市，亲自挑选历练需要用的一切物品。返程之时，他还特意买了一束花，是冷若汐最爱的蓝色仙灵花。
历练开始的那一日，轩辕离见到了他的四个队友，冷若汐、凰雪，以及先前在丹会上帮他解围的简修洺，还有在冷若汐入学前被誉为学院第一天才的沧澜月。
仙灵学院历练是允许请外援的，学生也可以跨年段组队。因为是冷若汐的缘故，学院勉为其难将凰雪也算作一名队员。就这样，一支组成成分极其复杂的队伍进入了云浮森林。
过程很顺利，仙阶的冷若汐与沧澜月几乎能够解决所有危险，凰雪对森林的地势十分了解，简修洺高超的灵植知识储备与材料判断能力让队伍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宝贝。
至于轩辕离，凑五排的吉祥物，跟在一群人后面分福利挣得盆满钵满。
由于队伍的高质量高速度，为期十天的历练到达第三天时，队伍就取得了历练满分的好成绩。
不过，冷若汐并没有就此结束，相反，她率领队伍深入云浮森林的核心区，一度到达核心区最深处，见到了那绝世罕有的风景。
此处不似外围森林那般古树密布，只有一个清澈见底的大湖。湖水倒映着天空与白云，好似神明遗落在人间的一面镜子。
“此湖名为镜湖，神赐之物。”凰雪神色平静地向几人介绍，而后又说：“镜湖内有许多秘境入口，凤凰族所栖息的梧桐秘境亦在此处。”
她之所以提及梧桐秘境，或许是思念秘境中的凤凰族族人了吧。
“既到此处，不妨回去看看？”冷若汐笑着提出这个建议，几经商量后，凰雪脱离了队伍，往镜湖深处去。
余下的几人则在镜湖附近闲逛，逛着逛着，沧澜月发现了一间小木屋。
瞧着木屋外围的布置，像是有人在此长居。
镜湖不似外面那么危机四伏，但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敢在这里住下的，会是多么神秘莫测的前辈呢？
冷若汐不想冒然打扰，沧澜月却是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左右打量了一番小木屋，确认没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阵法后，上前敲门。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木屋里站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孩子，他身穿青色衣裳，手拿一把匕首，一脸戒备地看着几人。
“咦？”沧澜月有些奇怪，在木屋里的不是什么神秘莫测的强者，反倒是一个小孩。
她不是没有猜想过眼前的孩子有可能是哪位强者返老还童，但不到王阶的等级告诉她，这就是一个孩子。
冷若汐也看见了他，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她的灵魂产生了一阵波动。
因此，她主动上前，询问这个孩子：“你为何在此处？”
“我在等一个人。”
“谁？”
“一个叫做冷若汐的女子。”
“为何等她？”
“神明在我耳边低语，指引我前行的方向。做守护的剑鞘，不做夺命的锋刃。”
孩子的话语毫无逻辑，冷若汐却听清楚了其中涵义。她眸光微沉，严肃道：“本宫就是冷若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对方用言语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她前面的自报身份，他则是用行动来回答。半大的孩子从木屋中走出，来到她面前半跪行礼，以示忠诚。
他们的灵魂在共鸣，是神明指引承接天命的少女，与她最忠诚的守护者缔结契约。
冷若汐沉默了三秒，才说：“既如此，本宫为你赐名，如何？”
“一切遵从您的心意。”
“你为风属性，便姓风。命运既将你与本宫联系，本宫今日便会带你走，但是本宫希望你归来时仍是少年，故而，你名为归年。”
话毕，冷若汐用灵力在墙上写下“风归年”三个字。自此，孩子有了名姓，亦有了前行的方向。
【温秋韵：哇哦，原来风灵圣帝和冰雪圣帝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啊】
【江子离：我不管，冰雪圣帝必须是炽焰圣帝的！】
【冷若雪：我倒是希望若汐选择风归年。】
【余笙：所以几位圣帝之间其实是相互认识的。这秘境说是炽焰圣帝光荣史，我怎么看见全是冰雪圣帝在发光发热。轩辕离这小子行不行？】
【轩辕明懿：不得妄言！】
历练结束后，冷若汐将风归年带回了仙灵学院。很快，学院迎来一年一度的长假，她又将风归年带回了长安。
轩辕离则是留在仙灵学院里，帮助学院夫子处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