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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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说不通的就是,塞妮与央合的关系。”温宁说道。
塞妮将手表交给央合时的情形,央合收到塞妮的手表和骨灰时的情形,温宁都还记得很清楚。
如果按照现在的推测,那塞妮与央合的关系就是完全对立的仇人。
但不管是塞妮还是央合,在提到对方的时候,都并不像是仇人。
温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说:“所以,我们刚刚的推测,应该是错的。”
“那你觉得,从哪里开始是错的?”元瑾想了一会儿问道。
关于央合身份的推测,必须还要考虑他与塞妮的关系。
毕竟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所以应该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考虑那么多,故意做出一些混淆视听的言行来骗人。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温宁从塞妮和央合那里得到的消息,应该都是真实的。
“央合的身份……”温宁自言自语道:“我太武断了,没这么简单!”
两人用情景假设的方法,推测了一番,却发现了逻辑不通的地方。
“也许,也许……”温宁现在开始将事情一点一点地往回推,说:“关于盗墓的想法,就是错的。他们守护的那个古墓,现在改建成了一个研究基地,不是盗墓的结果。”
“有可能……”元瑾表示赞同。
“可是,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个盗墓小故事……”温宁苦苦地思考着。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这样?他们双方,达成了一致?”温宁提出了另一种想法。
“你的意思是,你依然觉得,央合的身份,应该是盗墓贼,但他与塞妮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元瑾很快就明白了温宁的意思。
“嗯!”温宁点了点头,问:“你觉得他们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的可能性有多大?”
元瑾顺着温宁的这个思路想下去,说:“如果双方开出的条件对方都能接受的话,那他们达成一致意见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但塞妮他们是传统的守墓人后代,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真的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吗?”温宁现在又开始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不合理之处?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让步的。”元瑾说道。
“也没那么绝对吧?道德感、使命感、责任感等这些东西,肯定会限制一个人的行为!”温宁觉得元瑾的这个说法太绝对了。
元瑾思忖了几秒,说:“这么说吧,我让你现在去杀个人,你会去杀吗?”
温宁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当然不会。”
元瑾继续说道:“那我告诉你,杀了这个人,会有人给你善后,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与后果。而且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本身就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温宁再次摇了摇头,说:“他是否该死,不应该由我来决定,更不该由我来动手。”
“只要你杀了这个人,我给你两百万,是绝对合法的两百万。”元瑾继续说道。
“人的生命不应该用钱来衡量!”温宁再次拒绝。
“五百万!”元瑾继续加价。
温宁再次摇头,说:“杀人这件事,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很难做到的。”
“八百万!”元瑾再次加价。
“杀人只是一瞬间,但这个瞬间会被一直记得,只要想起来,就是一种心理负担。”温宁还在试图找理由拒绝。
“一千万!”元瑾再一次加价。
“可是……”温宁开了口,却说不出再拒绝的话。
杀一个本来就罪孽深重、死有余辜的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与后果,完了还可以得到完全合法的一千万,说是一点都不动心,是完全不可能的。
“放心,我又不会真的逼你去杀人!再说了,别说是一千万两百万,现在让我给你二十万,我都没有!”元瑾看温宁一脸纠结又戒备的表情看着他,便笑着安慰她几句。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你所说的那些道德感、使命感、责任感,通通都是可以让步的。”元瑾继续和温宁解释道。
温宁现在被元瑾说服了,她原本在想,塞妮他们作为传统的守墓人后代,守墓的使命已经深入人心,没那么容易就会改变的。可是刚刚元瑾用一个假设让她知道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使命,都是可以让步的。
关键就是得抓住对方的痛点,知道对于对方来说,真正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要提供给对方真正想要的,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商量可以妥协的。
“那你觉得,当时央合他们,是给塞妮他们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塞妮他们答应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温宁问。
元瑾说:“这个就很难断定了。像他们那样以守墓为使命,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不与外界接触的一群人,什么样的东西对他们才会有吸引力?”
温宁接着元瑾的话说道:“金钱肯定不行,只有像我这样,贫穷且很需要钱的人,当你开出足够高的价码,我才会违背所谓的原则去做一些事。”
“但是像他们那样的人,就算给他们很多很多的钱,他们也没有地方可以使用。他们的社会关系都已经局限在这个小寨子里了。”温宁说道。
“怎么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贫穷且很需要钱?”元瑾笑着问道。
“我这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这样!”温宁有些难过地说道。
“……”元瑾有些无语。
“你说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不是像原始人那样,还以物易物呢?”温宁问道。
“那不可能!”元瑾说道:“央合说了,那个古墓也就几百年的历史,几百年前,是封建社会,商业发展都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怎么可能还是以物易物?”
温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在我的认知中,几百年前和几千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对我来说,那都是未知的、我不了解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