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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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静静地听着温宁说的这些话，表情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慢慢地变为一种沉痛。
陈润泽一直注意着杨霖表情的变化，看到杨霖沉痛的表情，陈润泽知道是温宁的某句话触到了他的内心，结合杨霖的经历，陈润泽大致能猜到杨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沉痛的表情。
他抬手阻止了温宁继续往下说，场面暂时安静下来。
齐珩之听着温宁所说的话，又看着杨霖表情的变化，目光在温宁和杨霖两人中间转了几圈，然后非常不厚道地开口道：“温宁，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噢，怎么专门提人的伤心事呢？”
自从知道三十多年前，屿江市人民医院里那场变故，就是杨霖他们做实验研究造成的，齐珩之看杨霖就非常不顺眼。现在看温宁的一番话把杨霖整出了这副表情，再结合杨霖本人的经历，就忍不住想火上浇油、伤口撒盐一番。
温宁被齐珩之这句话整得有点想笑，硬生生地忍住了。
陈润泽明白齐珩之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阻止齐珩之。因为他对于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也觉得杨霖是凶手之一。只是因为现在温宁的事情还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一直对他保持着客气。
“杨医生，您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温宁看齐珩之不说话，便追问道。
杨霖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这个岁数了，还谈什么梦想，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这次过来，也是这几位在我情况危急的时候，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至于过来能不能帮上你们，我也不确定。”
“不不不，你能确定。”齐珩之接过杨霖的话，说道：“你只要把当年的事情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们这里面什么厉害的人没有，只要你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杨霖摇了摇头，说：“这我不能说，而且你们要解决的问题，和当年我们的研究没什么关系，我们的研究是失败的。”
“不，杨医生，话不能这么说。”温宁接过齐珩之的话，补充道：“不能以单纯的失败或是成功来定义一件事情的结果。你们的研究显然不是以医院被封就结束了的。”
“你想想，都有人不死心，在这里继续研究出了个僵尸王，说明你们的那个项目，也有可能会换了个名字在继续啊。那能以简单的失败两个字来定义你们的研究吗？”
“如果后来这个项目继续在研究，那你们先前的经验、数据、成果，都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那你们的研究，做的就是最重要的前期准备工作，是在打基础，是研究的第一个阶段。”温宁已经听杨霖反复强调过，他们的研究是以失败告终的，便知道这是他的心结，所以就专门针对这个点，和杨霖说了这些宽慰之词。
“对对对，这就像是那个什么，”齐珩之挠着头，说：“就好比，有个人要吃四个馒头才能吃饱，那他能只吃第四个馒头吗？我们能说前面吃的三个馒头是没用的吗？你们当年的研究就相当于是吃的第一个馒头，虽然一个馒头没吃饱，但也不能说那个馒头是白吃了吧？”
齐珩之知道温宁的意思，是想替杨霖解开他的心结，便也接上温宁的话，继续宽慰杨霖。他看杨霖不爽是真的，但想通过杨霖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一目的也是真的。
说完后，齐珩之用胳膊肘碰了碰温宁，说：“你现在也从心底里认为，地下那个就是僵尸王了吧？”
温宁没理齐珩之这种想找认同感的行为，他总是执着于想让大家相信他的僵尸王理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刚才和杨霖说话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代指地下的那个活物，便用了齐珩之所说的僵尸王，没想到就没齐珩之听见了，立马就要来找认同感。
“你最好祈祷不要是僵尸王，不然我们这些人被撕成两半了咋办？僵尸王都是力大无穷的，我们可不一定能逃脱。”温宁想了想，又生了整齐珩之的恶趣味，便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
杨霖听完问和齐珩之的一番话，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显然是这番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陈润泽问温宁：“阿宁，你刚才说，你猜到了一些东西，你都猜到了什么？”
温宁想了想，说：“地下的那个东西，曾经是个活人。”
“什么？”齐珩之问道：“为什么是活人？不是尸体？”
温宁问：“有区别吗？尸体曾经也是活人。”
陈润泽听到问如此说，忽然间理解了温宁话里背后的含义。白房子下面那个活物，是由活人还是尸体，变成现在这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曾经是活人。
现在已知这里的一切都极有可能是有人在继续研究当年的项目，那现在地下出现了一个由活人变成的奇怪生物，且这边的研究极有可能就是针对地下那个活物进行的。
说明，当年杨霖他们的实验研究，就是针对活人进行的。
想明白这些后，陈润泽明白了温宁为什么会对杨霖说出那样的话来了，看来杨霖他们当年所做的研究，是非同小可的。
温宁看着陈润泽表情的变化，知道陈润泽是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只有齐珩之现在还没搞明白，眼神不停地在温宁和陈润泽两人中间扫过。
但慢慢地，齐珩之也想明白了温宁话里的意思，看向杨霖的时候，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所以，三十多年前，造成医院里多人生怪病直至死亡，不是实验研究失败引起的，而是当年的研究，实验对象就是活人。
原本他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一开始就是故意为之。
究竟是什么样的研究，需要以活人为研究对象？
陈润泽又想到了瑟斯的研究，难道说，这样的研究，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无法避免的吗？
可是那些被当做实验对象的活人，他们又何其无辜，要迎来这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