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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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司机的案子结束了，隆帕市警方联系温宁，将案子的结果大致和温宁说了一下，对温宁提供的线索表达了感谢。
温宁的反应很冷淡，礼貌地接受了对方的致谢。
周末的时候，陈润泽在家里翻看着最新的学术期刊，这是他每个周末必干的事，通过看领域里最新的研究成果，不断地充实自己的大脑。
一篇一篇的文章看过去，有一篇名为《关于强迫症与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最新研究》的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能是因为温宁的症状和这两种心理疾病的表现太相似了，陈润泽细细地将这篇文章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文章中介绍的病例和温宁的症状一模一样，几乎就是照着温宁来写的。陈润泽将目光定格在作者署名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瑟斯！
不敢相信，这篇文章的作者竟然是瑟斯。
那文章中的病例，就是温宁无疑了。
可是，瑟斯给温宁做检查的时候，陈润泽都在，监测的数据陈润泽也有，那文章中的那些陈润泽不知道的数据，瑟斯是哪里来的？
短短几分钟内，陈润泽脑子里闪过几种猜测。
想了想，陈润泽拿起手机给温宁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温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温宁的声音很清冷，“老师。”
“阿宁啊，你这会儿在做什么呢？”陈润泽亲切地问道。
温宁说：“在休息呢。”
陈润泽继续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好，没有哪里不舒服。”温宁答道，声音依然是清清冷冷的。
温宁清冷的声音引起了陈润泽的疑惑，以往和温宁打电话的时候，温宁从来不会这样冷淡，她的每一句回答，都能听出她对自己的尊敬与感激之情。
陈润泽没有多想，继续问温宁：“阿宁，那次做完电击治疗后，你有没有再和我的老师见过面？”
温宁很快就否定：“没有，再未见过。”
“哦……”陈润泽若有所思，如果温宁说见过，那瑟斯的那篇文章就能解释了，可温宁的回答却是没见过，这就奇怪了，那瑟斯是哪里来的数据？
而且，温宁在回答自己没有见过瑟斯的时候，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警觉与防备。如果不是因为陈润泽对人的语气很敏感的话，是察觉不了这种变化的。
想了想，陈润泽说：“阿宁，你把你诊所的位置给我发一个，我过两天要到你那边出差，到时候过来看你一下。”
出差自然是借口，温宁的表现让他觉得很不对劲，他打算亲自去看看温宁。
温宁犹豫了一会儿，说：“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温宁的反应始终很冷淡，陈润泽便结束了通话。
陈润泽抽时间来到温宁所在的城市，根据温宁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温宁的诊所。
正好诊所里这会儿没人，温宁正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陈润泽叫了一声“阿宁！”
温宁脸上浮出一点笑意，招呼道：“快坐快坐。”一边说着一边去给陈润泽泡茶。
陈润泽打量着温宁的诊所，感叹道：“规模还不小，每天累不累？”
温宁将泡好的热茶放在陈润泽面前的桌子上，说：“还好，不算很累。”
陈润泽将目光停留在温宁脸上，说：“看来恢复得还不错，脸色看着比前段时间好了。”
温宁错开陈润泽的目光，有点不自然地别开脸，说：“嗯，谢谢老师关心。”
陈润泽含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老师请客。”
温宁笑了笑，说：“哪有让您请我吃饭的道理，都到我这边来了，应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
陈润泽的笑意更深，说：“还客气上了，读研那会儿，你们几个小鬼可没少磨着我让我请吃饭啊。”
“那会儿年龄小，不懂事，现在该我请您吃饭了。”温宁一直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说我请就我请，就这么定了。你们那一班里几个小鬼，现在就你还联系我，我就请你吃，不请他们吃。”陈润泽一边说一边感叹着，“也不知道那几个小鬼现在在做什么。”
温宁笑着应道：“好好好，回头我告诉他们，今天老师又请我吃饭了，让他们羡慕去。”
两人说好后，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陈润泽带着温宁来到一家装修比较雅致的私房菜馆，定了一个小包间。
两人点了不多几样菜，又点了一个汤，一个甜点。
服务员问：“两位有什么忌口吗？”
陈润泽说：“少盐少油。”说完看着温宁，温宁被陈润泽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转头对服务员说：“我没有什么忌口，清淡一点就好。”
“汤里的葱花和香菜都要吗？”服务员一边记着陈润泽说的少盐少油的要求，一边继续问道。
“不要香菜。”
“都可以要。”
陈润泽和温宁同时开口，陈润泽说的是不要香菜，温宁说的是都可以要。
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温宁对服务员说：“不要香菜。”
“好，请稍等。”服务员将不要香菜的要求记好后，就走出了包间。
陈润泽看向温宁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温宁避开了陈润泽的目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陈润泽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阿宁，你口味变了，我记得以前你不吃香菜的。”
温宁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说：“后来能吃一点香菜了。”
“是吗？”陈润泽问道。
温宁别开头没有说话。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地吃着饭。
吃完饭后陈润泽陪着温宁一起走路回诊所，两人随便闲聊着，大多是陈润泽说，温宁只是偶尔应一两句。
很快就到了诊所，陈润泽与温宁告别，看着温宁走进去，才转身离去。
那不是温宁。
陈润泽下了结论。
从刚才的相处与试探中，他已经完全能看出，那个人就不是温宁。
说话的语气，眼神，神态，都和温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