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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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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与央合,说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

央合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温宁感觉眼前像是有一团迷雾,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但看不真切,也看不完整。

掌握的信息太少,现在自己一行人很被动,只能按照央合说的来做。

开车的寸头小伙子像是工具人一般,只是开车,温宁三人聊天,小伙子一句都不参与。

聊了些闲话,感觉没什么可说的了,三个人就安静下来看着窗外发呆。

前往隆帕市一路的风景非常美,辽阔壮丽,自驾游的人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此行算是一种享受,但眼下,实在是感觉不到享受。

连续开了两天的车,终于到了隆帕市。

中年男人安排所有人在市里休息一晚,养足精神,第二天再去索拉县。

吃过饭后,时间还早,温宁打算去一趟国庆时报团的旅游公司。

她心里有一些疑问需要验证。

郑心瑜见温宁要出去,也要跟着一起,温宁心想这是在市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带着郑心瑜一起去了。

说是旅游公司,但在隆帕市并没有固定的办事处,只是与当地的交通局有合作。游客在网上报团,网站将订单分派给当地的交通局,交通局再将游客信息整理,同一时间与同一地点的游客,分在同一辆车上。

老妪当时说过,温宁他们当时被绑架,是寨子里的人计划为之,那车祸,就很耐人寻味了。

有可能是寨子里的人故意破坏路面,让温宁他们出车祸,然后趁机绑架。

但也有可能,车祸和车上的某个人有关。

温宁问郑心瑜:“我记得我们从寨子里往出逃的时候,在那个林子里,你说,电视剧的车祸,都老惨了,但我们这个车祸……”

郑心瑜经温宁一提醒,想起来了:“就是啊,我们这个车祸,跟闹着玩似的。当时我不是就觉得不对劲嘛,刚开了个头,就打雷下雨了。一打岔,就给忘了。”

那场车祸,的确如郑心瑜所说,就像闹着玩似的,每个人虽然都有磕伤,且晕过去了,但其实每个人都伤得不重,没有致命伤,醒来后还能逃跑,和印象中的车祸实在是差得很大。

温宁心中一动,感觉某个谜底要浮出水面了:“你也觉得,我们这个车祸不对劲?那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郑心瑜想了想,说:“我记得你讲过,寨子里那个老妪说,他们计划抓人,我们是第一批。就是说,我们这个车祸,是人家计划好了的?”

温宁说:“是计划好的没错,那这个计划到底是怎么实施的?参与计划的有哪些人?车从那么高的山崖翻下去后,我们每个人都还只是轻伤,我不认为这是因为我们运气好。”

郑心瑜听着温宁的话,逐渐感到心惊:“你的意思是……”

温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车祸既然是计划好的,那有可能是寨子里的人故意破坏路面,导致我们出车祸;也有可能,我们车上有参与计划的人。”

“根据我们车祸的严重程度,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所以,我需要来验证一下。”

郑心瑜慢慢明白过来,温宁想要验证什么了。如果车上有一个人是参与绑架计划的人,且能控制车祸后大家都没有致命伤,那么,这个人是司机的可能性就很大。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交通局。

温宁找到工作人员,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说明来意:第一:想知道当时他们所乘坐的那辆车,现在是什么情况;第二:想看看当时开那个车的司机的资料。

工作人员根据日期很快找到了温宁他们当时所乘坐的那辆车,但调出司机的资料时,只能看到身份证号、名字和年龄。照片那里,只有一个系统自定义的卡通人物。

温宁特意看了一眼司机入职的时间,发现是半年前入职的。

至于现在那辆车的下落,已经报废了,司机下落不明。派出所那边已经定为失踪人员。

温宁记下身份证号、名字与年龄,对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和郑心瑜一起出来了。

两人在路边找地方坐下,郑心瑜问:“有什么想法?”

温宁说:“我现在需要找人,通过身份证号,调出这个身份证号的人照片,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郑心瑜歪着脑袋,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说:“我们可以先预测一下,拿到照片后会有几种可能?”

温宁想了想,说:“大方向上是两种,第一种可能,照片上的人就是当时我们车上的司机,那我之前的猜测有一部分需要推翻。”

“第二种可能,照片上的人,与当时车上的司机不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事情背后隐藏的,就是一起恶劣的蓄意绑架。原本的司机是如何被替换掉的,现在在哪里,这些问题,都需要查清楚。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不用我们自己去查了,会有人去查。”

郑心瑜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琢磨,温宁说的第二种可能,越想越觉得心惊。

“那你能找到人调出这个身份证号的照片吗?”郑心瑜问道。

温宁回答道:“我有个同学在派出所上班 ,让她试试。”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操作,准备发送信息,让同学帮忙查查看。

两人出来一趟,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现下都有些累,就找了个奶茶店,点了奶茶喝,一边喝一边继续聊着。

郑心瑜叼着吸管,问:“温医生,你能不能给我做个心理辅导,我感觉我现在好悲观,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会一直想一直想,想最坏的结果,然后就会焦虑烦躁。”

温宁故意逗她:“我的接诊费用是300块一小时,你是熟人,给你八折,一次心理辅导两小时起步,先转账。”

郑心瑜瞪大了眼睛:“心理医生这么赚钱?那你还整天在群里叫穷,给自己立收入低、被压榨的人设?”

温宁有点无奈,每一行有每一行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无奈,外行只能看见光鲜亮丽。温宁自己每天接诊患者,需要倾听他们的故事,与他们共情。那些负面情绪,相当于自己也经历了一遍,温宁都感觉自己的心理都不太正常了。

“太黑了,太贵了,我还是不看了,悲观就悲观吧。”郑心瑜摇着头连连叹气。

温宁问她:“你焦虑的,是下寨子这事吗?”

郑心瑜点点头,说:“离那里越近我就越焦虑,我一想到我们要下去干什么,就害怕得不行,心里特别抗拒。如果我们挖出了熟人的尸体,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温宁明白郑心瑜所说的熟人指的是哪些人,不禁为她感到难受。但不能表现出来,便故意逗她:“文科生,你确定你刨出尸体的第一反应不是吓尿了吗?如果没吓尿,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郑心瑜气得去打温宁,打了两下,又泄了气,趴在桌子上,问温宁:“你不害怕吗?”

温宁说:“害怕,但我们现在脑子里想东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比起下寨子刨尸体,我更害怕以后几十年都是这种状态。”

喝完奶茶,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一起回了中年男人订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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