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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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女生手拉着手，温宁凭着记忆带着大家摸索着前进。
终于摸到高脚楼，温宁记得中午过来的时候仔细看过，这座高脚楼一共有两个房间，之前关住大家的是左边的房间。
温宁带着四人摸进右边的房间，很快就找到了堆在一起的背包，甚至还摸到了几个手机。
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连夜转移十五个人已经很仓促，大家的随身物品想必也来不及丢太远。
郑心瑜的手机壳很独特，她很快在几个手机里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有了光亮，四个女生赶紧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和手机，温宁找到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
温宁让郑心瑜先把手电筒关掉，然后和大家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你们四个，先找地方躲起来，天亮之后就从湖边上山。早上我给周智指的方向就是那边，说不定能遇上。”
“那六个男生，我得去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还活着，我会想办法带他们走，和你们汇合。如果他们……我就一个人来找你们汇合，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温宁说了自己的想法。
祭祀刚开始的时候，温宁仔细看过，六个男生的脚下虽然都有血迹，显然是被割伤放血了，但出血量暂时没有达到致死的量。
也就是说现在六个人还活着。
可是如果割到动脉了，血一直流，温宁现在和四个女生一起出去，再找人来救他们，那六个人肯定撑不到那个时候。
四个女生很纠结，温宁救了她们，她们不想让温宁再涉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现在一起出去，然后再找人来救剩下的人。
她们不知道六个男生被割伤放血，想着他们毕竟是男生，不会像她们四个女生一样……
温宁将几个男生的情况说与女生们，女生这才知道情况如此糟糕。
郑心瑜说：“这样，温医生，我和你一起去。她们三个先按你说的，躲起来，天亮后上山。咱们几个把手机号交换一下，到了有信号的地方联系。”
其他三人也表示要和温宁一起留下，温宁不由有点头疼。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也不是留下的人越多越好。
温宁说：“你们谁都不能留，一定要努力跑出去，再不能被抓住。我回去自然有办法，我能把你们带出来，就能把他们也带出来。”
好不容易才带出来的人，肯定是能逃出去最好。
四个女生半信半疑，看温宁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
毕竟只要能逃出去搬救兵，也能帮到温宁。
温宁主动与大家交换了手机号，郑心瑜掏出自己的充电宝给温宁，说：“你拿着，有信号之后一定要联系我们。路上我会想办法留记号，你要注意看。”
温宁答应郑心瑜，紧接着打开手电筒，去翻找其他的背包。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隐私不隐私了，六个男生都被割伤放血，温宁回去救他们，需要找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温宁一边找一边和四个女生解释，女生们也帮着一起找。
温宁自己的背包现在已经瘪下去，食物分给女孩子们吃了，换洗的衣裤现在在四个女生身上穿着。
找到一些酒精湿巾，医用纱布，蛋白棒，单支装葡萄糖，温宁统统塞进自己的背包。
又让几个女生把其他人的手机，和剩下背包里的保暖衣物与食物带上，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又叮嘱了一番，温宁和几个女生分开，女生们继续向西，温宁向东。
温宁回到祭祀场地这边，看见祭祀依然在继续。
老妪拿着一只满是铜绿的铃铛，一边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寨子里的人已进入一种神游状态，高举着手里的火把和号角，眼睛紧闭，嘴里发出意义不明低吟。
温宁记得中午出来的时候，看到负责烹饪的女人们把煮熟的肉统一放在一个房间。
此时温宁的目标就是那个放熟肉的房间。
中午吃东西的时候温宁注意过，桑珠和她一样吃的是烧土豆。桑珠作为族长的儿子，都吃的是烧土豆，说明寨子里的人生活水平很差。
这些为祭祀准备的熟肉，温宁猜测，十有八九会在祭祀结束后被寨子里的人分食。
这次逃跑，肯定不能像早上一样，烧了房子就跑。他们根本跑不过这群穿兽皮的人。
既然要跑，肯定要有计划。
温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人群，趁着那些人眼睛都闭着，一个闪身，快速地溜进放熟肉的房间。
衣服兜和裤子兜里装满了碎钩吻，温宁细细地把碎钩吻与熟肉拌在一起，有的肉太大块，温宁就挤出钩吻汁液涂抹一遍。
确定所有的食物都沾上钩吻，温宁再小心地溜出来。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温宁来到寨子里众人取水的地方，将剩下的碎钩吻尽数扔进水里，再找了根树枝搅了搅。
扔掉树枝，温宁从取水地绕回来。
老妪的咒语还没有念完，祭台下的人状态快从神游进入癫狂，所有人浑身颤抖，低吟变成了嘶鸣。
一大群人一起嘶鸣，温宁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炸了。
悄悄地躲进老妪所住的那栋高脚楼，在那个能看到外面祭祀场景的房间，温宁捂住耳朵，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高高的祭台上，六个男生被绑在木桩上，一动不动，有人脚下的血迹已经凝固，有的血迹还在缓慢地流动着。
温宁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不知道祭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温宁十分担心六人的状况。
忽然老妪收了铃铛，祭台下的人群慢慢地安静下来。
明灭的火光中，一团巨大的黑色烟雾像是有生命一样，向着人群飘过来。
参加祭祀的人身形隐在黑雾中，影影绰绰，手上的火把散发着橘黄色的光，场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温宁只能看清离自己比较近的人，他们在黑雾中，贪婪地呼吸着，脸上显出一种迷醉之色。
黑雾越来越浓，温宁躲在窗户后，也被迫吸了一口。
一吸进去就感觉鼻子发痒，温宁赶紧掩住口鼻。也不知道这黑雾是什么成分，对身体有没有害，还是少吸为好。
桑珠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物端出来，在祭台上摆放整齐，看来是祭祀的主角要出场了。
在漫天的黑雾中，一条巨大的黑蛇扬着头颅缓慢驶进众人视线，参加祭祀的人赶紧跪下对着黑蛇磕头，每磕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五体投地。
看到那蛇的大小，温宁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光一个蛇头就有汽车大小，这，这真的是现实中会存在的生物吗？
巨大的蛇头上，一对细长的黄色眼睛像是能看懂什么似的，冷冷地扫过跪拜的众人。
祭台上的血腥味吸引着黑蛇，黑蛇将细长的身子绕着祭台盘了一圈，将祭台上的熟肉和被绑住的六个人都圈进自己的身体范围内。
参加祭祀的人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老妪撒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黑蛇温顺地向老妪探过身子。老妪一手亲密地抚摸着大黑蛇，一手拿着小刀，动作轻柔地在黑蛇身上取下一些东西。
待老妪取完，拍拍黑蛇的头，黑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扫过祭台上的食物，又将祭台上的六个人都舔过一遍，拖着细长的身子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