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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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元瑾壮着胆子对门口的人脸又问了一遍。
但人脸对于元瑾的问话，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两人。
“他就是刚才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吗？”温宁颤抖着声音对元瑾问道。
“应该就是。”元瑾答道，他也在心里想这个问题。
他和温宁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整栋楼都是静悄悄的，现在忽然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门外，除了会是楼梯口的那个人，他也想不到还会是什么人。
应该就是那个人，发现无法从墙面上观察到温宁和元瑾两人的动静了，便刻意放轻脚步，来到了他们门外，想要继续观察他们。
温宁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张人脸，又很快别开了头。
她知道这张脸带给他们俩的恐惧是从何而来了，整张脸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气，而且因为身体被墙挡住了，只有那么一张脸，微微偏过来，凝视着他们，因而看起来格外恐怖。
时间渐晚，夕阳的光线慢慢变得有些晦暗，那张人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出了几分狰狞。
温宁再次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张人脸，忽然惊讶地发现，那张人脸的位置、动作、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个发现令温宁刚刚稍有点平复的心跳再一次猛地加快，她表情有些痛苦地别开了头，拉着元瑾的衣袖，将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小团。
元瑾瞟了一眼门口的那张人脸，轻轻地拍了拍温宁的胳膊。
他们的这些动作，都被门口的人脸尽收眼底，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这样无声的对峙，让温宁和元瑾两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他们看不懂那个人的意图，不知道他是打算做什么。而且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可以避的地方，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
温宁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小声地对元瑾问道：“那真的是个活人吗？”
两人都明白，尽管声音压得再低，但因为距离太近，门口的人是可以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的。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就算他们用手指在手心里写字，门口的人脸依旧可以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干脆就直接出声交流，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那张人脸也不会有什么表情变化。
“他的动作与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活人真的能做到这样吗？”温宁继续小声地问道。
元瑾此时也发现了，从他注意到人脸开始，人脸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与表情，到现在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说，这真的是个死人？
可是之前他们明明听到过脚步声与交谈声，死人会走路与说话吗？
元瑾快速地打量了人脸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迟疑着开口说道：“应该不是死人。”
“我感觉他脸上没有任何生气。”温宁继续用很低的声音与元瑾说道。
元瑾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快速地扫了一眼人脸，一边在心里想着温宁说的话。
那张人脸，的确如温宁所说，没有任何生气。
他们俩说了这么一会儿话，那张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他的目的，仅仅就是在这里盯着温宁和元瑾两人，然后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这样一直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温宁和元瑾两人今天算是感受到了。
“你说他会一直盯着我们看吗？是打算把我们看死吗？我们如果死了，那就解锁了一种全新的死法，活活被人给看死。”温宁说的话，在平时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此时此刻听起来，却只让人觉得恐怖。
因为门口的那个人，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看，给了他们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他们甚至会觉得，那个人是真的想看死他们。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门口的人脸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温宁的元瑾，一动不动，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温宁和元瑾一直尽量避免直接看到那张人脸，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最初的紧张过后，两人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但整个人依旧紧张着。
毕竟不管是谁，一直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也很难做到坦然自若。
尤其还是被那样一张诡异的人脸盯着，紧张之情只会更甚。
时间慢慢地流逝，光线在一点一点变暗。
那张人脸也慢慢地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但这样光影的变化，更让那张脸，显得狰狞恐怖。
随着房间慢慢变暗，温宁心中越来越害怕，她现在完全都不敢抬头去看那张脸，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团。
等到太阳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没的时候，远处的路灯与建筑物里透出来的灯光成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门口的人脸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保持着和最初一样的姿势。
温宁将位置从窗户下方挪到了墙角，瑟缩着身体，双手抱住膝盖，将下巴支在膝盖上。
元瑾用自己的身体将温宁的视线稍稍挡住，让她无法直接一眼就会看到那张人脸，这样最起码会让她心头的紧张能稍稍缓解一下。
现在温宁和元瑾都不由地开始怀疑，那张人脸，真的属于活人吗？
虽然没有具体的时间，但两人能大概估计出，从人脸出现到现在，大概过去有一个小时左右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长达一个小时左右？
毫无疑问的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
也就是说，门口的那张人脸，不是属于正常人。
晦暗不明的光线中，那张人脸也显得晦暗不清，像是隐匿在黑暗中，但又没有完全隐匿。
温宁和元瑾不知道那张人脸要看他们到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但现在，温宁知道那种朦胧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