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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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柔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王小姐,我们今日叫你出来可是一片好心啊!你的脾气这样差,这往后该怎么和主母相处呢?这以后苦的不还是你自己吗?”说罢端了一杯酒递给淑和说:“你还是快些给杨小姐敬一杯妾室酒,让杨小姐宽恕你,也算不枉费王姨娘为你的一番筹谋了!”
淑和看着他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顿时升起了恶趣味,把那杯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不等周宣柔开口,就扶着额头说:“如果喝一杯酒就能原谅的话,那我现在喝了你敬的酒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的酒量可不好,喝几口就容易发酒疯,不如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故意摸了摸头发上的发簪。
果然杨妙菡顺着就看到了淑和头上那颗东珠发簪,厉声叫道:“你那发簪哪来的?”
淑和等的就是这句话,顺手把发簪取下来假装欣赏着说:“看来杨小姐也喜欢这发簪呢?可我却觉得这发簪与你并不相称呢!”
“我问你那发簪到底哪里来的?”杨妙菡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这个嘛!杨小姐不是心知肚明吗?”淑和就像一个十足的恶女,掩嘴笑着。
杨妙菡再也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清酒,就朝淑和泼去,淑和早料到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轻巧的侧身一躲,堪堪躲了过去。可淑蕴却趁机装作崴脚的样子往淑和身上一撞,淑和死死的抱着柱子,急急的说:“够了!你有完没完?这招你还没有用腻吗?我告诉你,这湖水可没有多深,我就算掉下去了,也不需要等哪个船夫来救!”说完看向淑蕴的身后,补了一句:“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淑蕴疑惑的回过头,发现一脸铁青的夏承泱站在身后,旁边还跟着谢宗成。
“你…你怎么在这里?”淑蕴开始慌了。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能看见这一出好戏呢?”夏承泱表情有些挣扎与心痛,恍惚地说:“你还是以前的淑蕴吗?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你?”
淑蕴慌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我…我没有!”
夏承泱一言不发,让淑蕴更加急了,连忙解释:“秦小姐的事与我无关,你别听王淑和瞎说,她在挑拨离间…对,没错!就是她,她嫉妒我,她见不得我好…”
夏承泱不听淑蕴的解释,直接转身就走了。淑蕴也跟着追了出去,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淑和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裙,说:“好戏落幕了,两位小姐请自便吧!”说完就要走,可杨妙菡却不顾形象的冲上来拽住了淑和的胳膊说:“你不许走!要走也要把簪子留下!”
谢宗成不自觉的上前一步,冷声道:“杨小姐,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硬要王小姐的簪子是何意?”
“你又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说话?这个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她又有何资格戴着这发簪招摇过市?”杨妙菡冲着谢宗成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宗成抬眸说道:“杨小姐!你说的簪子是你的,可有何凭证?若没有的话,就是诬陷,还请杨小姐让开!”
“哪来的小白脸?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若我就是不让呢?”杨妙菡看着谢宗成和淑和之间微妙的气氛,冷笑了一声。
淑如接过话说:“你好歹也是首辅千金,这天香楼里认识你的人可不少,你确定要拿你的名声和我拼吗?还有,既然话说到这里了,还请你的人不要再跟着我了!若是看见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岂不是自取其辱?”淑和气人起来是有一套的,句句捅人心窝子。
杨妙菡犹豫了,恨恨的看着淑和说:“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可惜你猜错了!我可没有功夫派人跟着你,你若真被人盯着了,那就该好好想想,你挡了谁的路吧?”说完就愤恨的戴好帷帽快步离开了。
等所有人一走,整个亭阁里只剩下幔帐飘飘,安静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淑和自不然的抬起头说:“你怎么还不走?”
谢宗成往前走了一步,说:“你猜到是我了?”
淑和抬头轻笑了一下说:“你忘了?你用左手写的字可一向不怎么好看呢!”
谢宗成的眸子亮了一下,说:“所以…你是因为认出我了,才让小南传信给我的?”
淑和对他这样的问话方式有些紧张,说道:“谢大人是审犯人审多了吗?我…我只是想让夏承泱过来压制住王淑蕴,旁的人我也不认识,不过是请你帮个忙,何苦要问我这么多?”
“所以,你是信任我的!”谢宗成忽的笑了,好像冬日的冰雪融化一样。
淑和一些结巴了:“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我叫你来也是想问你,你既知道有人跟着我,那你想必知道,那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吧?”
“你现在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谢宗成眉头紧锁着又说:“你要做好准备,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淑和一愣,有些不解地说:“可我从未得罪过她!为何她就是不肯高抬贵手?”
“有些事情远比你想得复杂,这世上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可你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障碍,不过好在她现在对你还不敢轻举妄动,我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凌大人!”谢宗成有些感慨。
“舅父?我舅父不是已经官复原职了吗?”
谢宗成犹豫了一下说:“你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我昨天刚听说了一件事…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何事?我舅父今日回来过,看着是有些不对劲,可…又能是什么呢?”淑和紧张的问道。
“前些天,修建祭祀台的工人被砸死了两个,这几天,那两个工人的家人正闹个不停呢!”谢宗成把自己探听到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的出来。
“这…虽说砸死的工人十分冤枉,可我舅父也是无辜的啊!那我舅父不会有事吧?”
“自古以来,修建祭祀台的工人要求都非常严格,不仅个个精挑细选,就连生辰八字也是有讲究的。这下一下子死了两个人,等于是不祥之兆!虽然不吉利,但若是工人的家人不予追究,这事倒也就过去了,可如今闹得这样凶,恐怕会连累到你舅父啊!”谢宗成没有说的是这两个工人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淑和像是要溺水了一样,呼吸都困难起来了,结巴着问:“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谢宗成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局,你我都是局中人,既入了这局,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但愿…是我多虑了!”
淑和颓然的坐了半晌,忽的抬起头说:“你帮我写一封信,寄给李耀宁,可否?”
谢宗成轻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明白!现在也只有他能解这局了!”
谢宗成说完就朝外走去,淑和亦步亦趋的也跟着往外走,谢宗成停下说:“你放心!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我们还是分开走吧!以免被人瞧见了!”
在孙皇后的殿里,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杨妙菡哭的梨花带雨的说:“我当时看得真真的,她头上戴着的就是东珠,跟您耳上的这一对东珠大小光泽一般无二,我叫她把东珠留下,她还对我冷嘲热讽。其实我并非嫉妒她,可我就是不能容忍,她居然敢戴和皇后娘娘您一样的东西,她也配?”杨妙涵越说越上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孙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孙皇后睁开眼睛只看了王振一眼,王振就立刻心领神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