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像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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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宁到达边疆时，才发现局势根本没有自己想那么简单。
当初格鲁雅签订的率领部族向后退三百里，永不再犯大明疆土的约定随着格鲁雅的逝世成了一纸空谈。如今是格鲁雅的儿子善勒鳌成了新的部族首领。善勒鳌不仅将签订的那个条约抛诸脑后，就连瓦剌的大首领的命令都敢不从。
瓦剌如今元气大伤，一方面懒得约束善勒鳌这作死的举动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善勒鳌去当这个出头鸟，进一步试探大明的态度。
“看来是和平太久了，那些瓦剌小儿已经忘了血是怎么流的了！”李耀宁听完了何将军的汇报，不由得怒火中烧！
何将军说：“这些年圣上崇尚休养生息，每每与瓦剌等部族开放布市时，咱们总拿最好的东西与他们做交换，可他们总是拿一些劣等马和劣等皮毛给我们！久而久之，咱们的百姓都不愿与那些胡人做交易了，谁知他们却开始强买强卖起来，当地的百姓是过的苦不堪言呐！”何将军一大把年纪了，边疆的风沙吹得他满脸是皱纹。
李耀宁拍了拍何将军的肩膀说：“圣上已知晓你的苦处，你既是这里的守将，也是这里的父母官，自然是力有不怠的！如今圣上特意派我来支援你，上一次咱们对他们是太宽厚了些，纵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痛的滋味！”
这个善勒鳌才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完全不惧大明。在他眼里茫茫草原都是他们的故乡，凭什么要让给大明的人当马场？
可他哪里知道，李耀宁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下算他踢到铁板了！
等李耀宁一出征，孙皇后立刻就将杨士奇的嫡女杨妙菡召进了宫。
宛凝被禁足在佛堂里日日抄写经文，就算有心向往外传递消息也是不能的了。因此，孙皇后身边的一些杂事就都由王振去处理了，这下王振可谓是越发得意了。王振原本在宣德帝跟前当差，只因略识得几个字，就被宣德帝派去伺候太子了，说是伺候太子，其实多数时间都在孙皇后跟前当差。
这不，杨妙菡刚一入宫，王振就忙不迭的迎了上去。王振脸上时时刻刻的挂着笑，好像他就没有过生气的时候，一看到杨妙菡，王振就说：“杨小姐，您可来了，奴才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杨妙菡这是第一次进宫，内心还是有些惶恐的，不由得紧张着问道：“皇后娘娘此番叫臣女过来，可是有要事相告？”
“这个奴才可就不知道了！您别多想！许是叫您过来跟您说说体己话吧！”说话间王振麻溜的将杨妙菡引进了殿内。
孙皇后爽朗的拉着杨妙菡起身，上下打量着她说：“好孩子！快起来让我仔细瞧瞧！上次见你还是在重阳宴上，人太多也没顾得上和你多说说话！”
杨妙菡见孙皇后这样和善，心里也安定了几分，笑着说：“能得皇后娘娘记挂！是臣女的福气！”
“你这小嘴啊！可真会说话！若我记挂你便是你的福气，那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说着孙皇后拉着杨妙菡在自己身边坐下。
杨妙菡也赶紧奉承起来：“若论福气，谁又能比得过皇后娘娘您呢？能得您几分青眼，已是臣女莫大的荣幸了。”
孙皇后心情大好地说：“重阳宴上我一见你就喜欢得很，总想着召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可一直不得空。”
“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臣女打扰，臣女巴不得过来日日陪着娘娘呢！”杨妙菡赶紧附和着。
“不过也不必急在一时，等日后咱们成了一家人，你便能日日来陪伴我了！”
“您又打趣臣女了！”杨妙菡的脸唰的一下羞红了。
一旁的李嬷嬷也笑着说：“杨小姐生的花容月貌、端庄贤淑，李小将军见了，定是眼睛都挪不开了！”
孙皇后这才问道：“说起来耀宁也出征好几日了，在他出征前你们可相见过？”
说到这里，杨妙菡面露难色的说：“臣女递过一次拜帖，可是无有回音，想必是杨小将军事忙，因而不得相见吧！”
孙皇后谆谆教导着说：“耀宁他是个武将，性子粗，你别往心里去，待他回来了我定会好好说他的。”
“皇后娘娘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女了，这原也没什么的，李小将军心系家国社稷，臣女也不好多去打扰，只是…臣女听说了一些传闻…”杨妙菡悄悄抬起头试探的说着。
“哦？是吗？既是传闻，那便是当不得真的。”孙皇后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水又慢悠悠的说着：“你是世家贵女，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耀宁是我的侄子，日后也会是太子的臂膀，你们杨家自然也会成为大明的脊梁，你可明白？”
杨妙菡得了肯定的答复，立刻俯身跪下去说：“臣女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孙皇后的瞳孔微缩，看来有些事得加紧脚步了。
这几日凌志风一直忙于祭祀台的修建，好几日都没能得空回家，虽然杨老在告老还乡之前嘱咐过他，想办法推了这祭祀台的差事，可礼部尚书只用一句：这是上头摊派下来的差事就堵了凌志风的嘴。言下之意是没有拒绝的可能的。凌志风因此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修建这祭祀台，唯恐出了差错。
而余蓁蓁在家里这几日总是身上软绵绵的不太爽利，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正好，凌穆书带着淑和过来探望凌老夫人，顺便也来瞧瞧余蓁蓁。余蓁蓁正在廊下坐着呢，凌穆书就笑着过来了：“蓁蓁你怎么了？方才用午膳时也不见你的踪影，母亲说你这几日病了，我便过来瞧瞧你！”
淑和担忧的握了握余蓁蓁的手说：“舅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着了风寒？”
凌穆书瞧着淑和和余蓁蓁亲密无间的样子，一时间有些酸意涌上心头。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说道：“蓁蓁，快别到外头坐着吹风了！咱们进屋说话吧！”说着就一伙人热闹的进了屋。
凌穆书问道：“看你这怏怏的模样，可请了大夫了？”
余蓁蓁有些没力气回答，一旁的秦嬷嬷赶紧说：“ 回王夫人的话，本来是要去请的，可我们夫人说许是吃坏东西了，等过两日要是还不见好，再去请大夫也不迟！”
凌穆书心疼的说道：“蓁蓁，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如今志风在外头忙得顾不了家，母亲年纪又大了，这满府可都等着你去操持呢！你身上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趁早让大夫来瞧一瞧更稳妥一些。想当初我病的那几个月，要不是你和赵太医日日去我那里照应着，还不知道我如今还在不在呢？你对我尚且这么上心，怎么轮到自己反而马虎了起来？”凌穆书这话说得十分恳切，也是打心眼里疼爱着这个弟媳。
淑和一听到赵太医，赶紧说：“那…要不请赵太医过来瞧瞧？我和母亲难得回来一趟，总要看到舅母你安好才是。”
余蓁蓁连连摆手说：“前些日子母亲身子不爽利去请赵太医，还是赵太医的家人出来回的话，说赵太医最近时常膝盖痛，出行不便。想来也是，赵太医年纪也大了，若无重要的事，我还是不麻烦他老人家了，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过几日说不定就好了！”说着胃里就有些翻涌起来。
凌穆书看余蓁蓁的样子，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惊喜的说：“蓁蓁！你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
“ 还未来呢！怎么了？”余蓁蓁一脸疑惑的回答。
“哎呀！你还问怎么了？你怎的这么粗心，我看你这样子像是身上有了！”凌穆书为自己的猜想欢喜得很。
秦嬷嬷也赶紧插话：“是呀！老奴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还是王夫人仔细！那我赶紧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余蓁蓁赶紧拦住秦嬷嬷说：“嬷嬷莫急！我这月信有时两月三月才来一回，这也没个准的。还是再等等吧！这么多年都…还是先别叫大夫来，免得又是空欢喜一场！”
淑和开心的握着余蓁蓁的手说：“那也好，万一舅母真有了，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