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三流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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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上，一艘长度约10公里的出访型学园舰正在以经济速度航行，舰岛指挥塔上悬挂着一面黑红金三色的德国国旗。舰首 Universit?t Niedersachen的字样展示着它的身份——下萨克森大学。
训练场上，随着一声“Achtung！（立正、注意）”的口令，一群身着战车制服的男女有序排成两列，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一名身穿灰色军礼服，留着金色长发的混血女子站在这群学生面前，正打量着他们。这个女子看起来很年轻，不到30岁的样子。
“各位，从今天起将由我作为你们的教员，你们是不是发现今天训练你们的不是敬爱的克虏伯先生？因为他今天起退休了。”女子简单的开场白让其中几人想笑，因为前任教官克虏伯是德国着名军火制造商克虏伯家族的后人，继承了祖辈严谨认真的特点，高标准严要求的训练方针令众多学生怨声载道。
“他终于走了。”
“听说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进了这学校你还想经常喝咖啡吗？”（作者注：德国大学教授提醒学生学科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俗语，表示要努力学习，别一有时间就放松。在此被学生引用。）
见有人窃窃私语，女教官并没太在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may （梅教官），m-A-Y，这是英文，因为我是德英混血。我在国防军服役过，获得少校军衔......”
介绍完自己，她看了看人群中的留学生：“欢迎外国的同学来到德国，尤其是日本的真穗西住同学和中国的丽云庄同学，代表远东两大着名流派。”
接下来，她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现在按照女生先男生后的顺序开始点名！”
“Anna bachmann（安娜?巴赫曼）”
“Ja(到)！”
“hanna Friedrich（汉娜?佛里德里西）”
“Ja (到)！”
......
“Julia hauptmann （尤利娅?豪普特曼）”
“Ja (到)！”
“calona Izumi（卡洛娜?逸见）”
“Ja(到)！”
“maho Nishizumi （真穗?西住）”
“Ja(到)！”
......
“Liyun Zhuang（丽云?庄）”
“Ja (到)！”
翻过女生名单，梅教官刚要读男生名单，就见一个体型微胖的男生匆匆跑过来，想趁自己不注意混进队伍里。
“站住！你是谁？”她那如鹰一般的目光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一闪而过的目标，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可以当上教官。
那男生一见瞒不住了，只好承认：“我叫makus hauptmann（马库斯?豪普特曼）。”
“我叫大家9点30分集合，你为什么迟到？”梅教官的声音虽然充满了女性的磁性，但是威严不减。
“对不起，女士，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医务室。”尤利娅?豪普特曼赶紧解释，眼前这个叫马库斯?豪普特曼的是她弟弟，他当然没有不舒服，而是起床晚了。
“对不起，女士。”马库斯赶紧道歉 怕梅教官继续追究。梅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直接叫他归队。
很快点完男生的名后，大家开始上课。
“各位，战车道是个团队竞技，一个车组中不同的职位需要默契配合。但是有时候我们的队友可能会受个人习惯、国籍文化等因素的影响，令配合不尽人意...”梅教官这节课的主题是车组配合，尤其是陌生的车组。
说到此，她看向在场的学员：“就好比同学们从不同的地方来到这里，都需要经历磨炼，成为精英一样。那么，我请几位同学做为例子，我们来看看他们的配合度如何。我希望，这些同学越陌生越好，家乡距离越远越好。”
话落，她先点了几人出列，包括尤利娅和马库斯姐弟在内；接着她随机挑选了五人，包括庄丽云和安娜?巴赫曼在内。
“现在请双方自行挑选战车，进行1V1对抗。我希望由此可以判断大家的默契程度。”梅教官话音刚落，尤利娅和马库斯就要求驾驶豹一。
“好吧。”虽然看得出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毕竟豹一这种战后车配备了比较先进的火控系统和传动机构，使用了这些系统之后其实降低了人的工作负荷，反而不利于学习二战车辆。
“梅女士，”庄丽云看着她那群拼凑出来的队友，向梅教官提议：“我想要一辆虎王，我在中国一直是虎王的车长，我有信心领导好这个车组。”
“嗯，很有自信，好的，我答应你。”梅教官看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的中国姑娘，内心充满好奇，十分期待她的表现。
一行人来到车库，这里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德系战车，有一战的A7V；有二战的一号、二号、三号、四号、黑豹、虎式、虎王这些坦克，也有一突、黄鼠狼2、黄鼠狼3、三突、四歼、猎豹、猎虎、象式这些无炮塔战车；更有战后的豹一、RU251、m41、pz4-5、豹二等车，如商品琳琅满目放在展示柜里那般，简直是德系粉的天堂。
“丽云，你这么有信心？对方可是豹一。”安娜登车前表示担忧，“射程和精度都超过虎王的战后车呀！”
庄丽云看了看安娜，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一个故事引导她：“你说，在朝鲜战争中，中国和美国谁更厉害呀？”
“当然是美国啦！”安娜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马上发现不对：“咦，等等，可是美国战败了呀。”
庄丽云见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继续诱导：“但是美国有航母，有潘兴重型坦克，有b29轰炸机，还有范佛里特弹药量。反观中国志愿军方面，坦克少得可怜，坦克手没用什么实战经验；飞机数量有限，飞行员还都是飞了十几小时的新手；步兵为了躲避轰炸，只能白天躲着，晚上行军，是不是美国更厉害呢？”
安娜想了想认为有道理，但还是比较担心：“可是这两款坦克存在代差...”
“以有限的资源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是我所学的郑氏流教导我的。”庄丽云笑了笑，又补充道：“别忘了我们的坦克叫什么，虎王，王者之风。你来当我的炮手，老虎的獠牙和利爪就在你的手里了。”
“我还是当装填手吧，”安娜苦笑，“我力气比较大。”其实安娜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见庄丽云的自信微笑，便决定听她指挥。
双方车组登车，并排驶向训练场。尤利娅站在车长指挥塔上，对着庄丽云轻蔑道：“中国人，第一次有中国人来这所学校，我会让你有退学的想法。”
庄丽云虽然听说过德国有排外的现象，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自己遇上了。她并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用汉语回了一句：“狂妄自大！”
“你说什么？”尤利娅自然是不懂汉语的，被庄丽云一骂倒是很好奇她说了什么。
“你猜。”庄丽云微笑面对，她要等击毁了对手之后再好好羞辱她。
两车在演练场拉开超过一公里的距离后，进入自由对战模式。
“我们的位置不错，是巷子里。”庄丽云对出发地很满意，“驾驶员，往前挪到房子边上，我们不要离开建筑区，关闭引擎，让他们过来。安娜装填榴弹，下一发穿甲弹准备。”
“是！”二人异口同声，庄丽云停车的位置正好是建筑群的边缘，向前可进入开阔区域，向后则可以躲进城区。
而另一边，尤利娅感到胜券在握，指挥作为驾驶员的马库斯加速前进：“我们的豹一速度一流，火力一流，冲上去打她们的过时车完全没问题。”
“姐姐，那个中国姑娘挺好看的，希望被击毁的时候浓烟不会把这么漂亮的脸蛋熏黑。”马库斯想着庄丽云的脸庞坏笑道。
“你又想换女朋友了？”担任炮手的同学摇了摇头。马库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经常开着一辆宝马Z4在校园里钓妹子，谈恋爱过了新鲜感后就换女朋友，所以在女生圈子里口碑不好。但扶弟魔尤利娅不会制止，只认为那些女生不适合马库斯。
“如果你觉得这个女孩不错，我就帮你把她弄到手。”尤利娅觉得只要轻松击败庄丽云，让她失去同学们的信任，然后孤立她，就会使她求自己，到时候可以轻松拿捏她。“放心，中国人很好对付，他们是步兵民族而不像我们是骑士。”
“那就为我们的胜利干杯吧。”马库斯从踏板旁拿起一瓶啤酒，比了个干杯的手势，当然他不会真喝。
此时，庄丽云已跳下车，在距离自己车几米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开阔地带。很快，她便发现了一个移动的块状物，正是豹一。
“准备战斗，目标现在从我们2点钟方向快速靠近。”庄丽云跑回座车通知组员，虎王发动了引擎。
“先探出一点车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庄丽云指挥虎王从建筑后面开出来，正巧豹一对着她们冲了过来。
“开火！”庄丽云想都没想便直接下令，炮手在未经瞄准的情况下扣动发射键。
“轰——”榴弹在豹一旁边炸响，尤利娅一下子就判断出了弹种：“真是步兵民族，打坦克用榴弹。开火！”
豹一坦克拥有垂直稳定仪，可以行进间开火，尤利娅根本不需要停车，她的炮手只是经过简单瞄准后，便扣下了发射钮。
“倒车，倒回去！”庄丽云在虎王开火后边指挥驾驶员倒车，但是炮塔却对着敌车，豹一打出的炮弹正好打在虎王的锥形炮盾上弹开。
“算你运气好，拐进去！虎王的装填比较慢！”看着炮弹弹开，尤利娅有些恼怒，她决定利用装填时间差靠近虎王。
“车长，为什么不绕到房子后面打她们车尾？”尤利娅的炮手提出疑问，但尤利娅直接否决他：“你能想到对方也能想到，她肯定正把炮管对着那面呢！”
“车体右转，探出去！炮手，瞄准他们驾驶员右侧位置！”庄丽云已经预判了尤利娅的预判，这时虎王突然倾斜着从建筑物后开出，安娜已经装填好了穿甲弹。
尤利娅根本没想到庄丽云会冒险再次探出车身，就在她愣神的一刻，虎王炮手已经在庄丽云“Feuer（开火）！”的命令中完成了瞄准并发射。
“轰——”前进中的豹一被击中弹药架，白旗直接弹了出来。
车组下车，安娜兴奋地拥抱了庄丽云：“哇，丽云真是个天才车组呀！”
庄丽云盯了一眼尤利娅，淡淡回应安娜道：“隆美尔元帅说过，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的母校校园内就悬挂着这个名将的肖像。”
话毕，庄丽云的其他这组也一一与她握手。其实庄丽云更多的是利用对手骄纵的心理，只是她没说。
与安娜拥抱完，庄丽云还不忘回敬一下对手：“我不得不说，只有三流车长才会在弹药架直面自己的对手时加速前冲，此时由于多普勒效应会增加弹药架殉爆的几率。要是在战场上你们在就灰飞烟灭了。”
“你...”尤利娅被气得说不出话，而马库斯却把她拉到一边：“这样的女孩很容易激发人的征服欲哦，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好吧，也许我们可以在另一个战场打败并嘲笑她。”尤利娅正憋着坏水，梅教官就命令大家集合。
“通过刚才的表现，我们可以看出，虽然丽云同学的车组没有配合过，但在她的指挥下，所有人有条不紊；而反观尤利娅这边，乘员配合得就不尽人意，导致被击败。不过，我们还应该看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车长的心态。当然，这个课题我们后面会讲。接下来我们从理论上来讲人员配合...”梅教官简单点评了刚才实践案例，便开始了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