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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不去睡觉在外面跪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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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从元英宗至治二年恢复了市舶司之后,明明再也没有下达禁海之令,但是市舶司的收入在高涨了没几年之后就开始下滑,甚至于再次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跌到了几万贯,几千贯,到了最后干脆直接没有了!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元朝灭亡。

而朱元璋当初关闭市舶司的理由也是因为市舶司赚钱太少,入不敷出。

从最后的二三十年来看,这市舶司的确是不赚钱。

但是,真的不赚钱吗?

朱高炽喃喃道,“先生说过,不是市舶司不赚钱了,只是朝廷不赚钱了……”

朱棣闻言瞳孔一缩,“入他娘的,那些驴入的畜生胆敢骗朕!”

朱棣再一次释放出了滔天的杀气。

朱高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颤声说道,“爹,您说谁?”

“哼,还不是户部的那些畜生。当初朕想要重开市舶司,他们就拿来了这些不赚钱的资料给朕看,说市舶司不赚钱,宋朝的市舶司赚钱是因为宋朝太弱了,军队都去经商了才赚钱。到了元朝就不赚钱了。

他们还说什么,元朝比宋朝厉害多了,而我们大明又比元鞑子厉害,这市舶司肯定更没用。朕也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不是,爹,这你都信?”

朱高炽目瞪口呆的看着朱棣。

朱棣一张黑脸瞬间涨红,但还是强撑着道,“这不是你爷爷那个时候开了几年市舶司,但是收入也就那样,后来你爷爷就给关了。”

朱高炽若有所思地道,“所以说,爹你的意思是,爷爷被人骗了?”

朱棣点头道,“对,被那些自私自利的狗东西给骗了,原本朕还不明白,但是钟小子的那句话倒时提醒了朕。

市舶司还是赚钱的,但是赚到的钱没有上交给朝廷,而是进了那些人自己的腰包里面!”

“爹,那现在咋办?”

朱棣无语的看了一眼朱高炽,“你是猪吗?还问我怎么办?当然是重新开放市舶司啊,这种事情还需要寻思?”

嘿,一会说我是猴子,一会又说我是兔子,这怎么又成猪了?

哎不对啊,话说爷爷不是不让人说猪吗?爹你就不怕爷爷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打你啊?

当然,这些话,自然是朱高炽那无法言表的心里话了。

朱棣突然道,“哦对了,去把纪纲那混小子给朕叫来。”

“纪纲?他不是就在外面跪着吗?”朱高炽茫然的道。

“嗯,他在外面跪着干什么?”

朱高炽耸了耸肩,“那您还是自个儿问吧。”

说着,朱高炽转身朝武英殿门外走去。

可怜的纪纲这个时候正跪在殿前挨冻呢,要说这三月份虽然已经快要到夏天了,但是这夜间的凉风可也比不得盛夏,还是有些刺骨的。

但是饶是如此,纪纲可也不敢离开,他可是知道上面那位的脾气的,一言不合那是真杀,不跟你开玩笑的。

要是平常还好,但是刚才他敏锐的感觉到殿内爆发出一股杀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朱高炽走到他面前来,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老纪,起来了,圣上叫你进去。”

“太子爷,圣上他……还好吗?”

朱高炽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没生太大气,但是你小心点。

纪纲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死就行。

这样想着,纪纲站起身,看了一眼朱棣所在的位置,便低着头走进武英殿。

同时,在心里面数着步数,约摸着到了朱棣身前两米,纪纲再次匍匐下来。

朱棣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道,“这都三更天了,你不去睡觉在外面跪着干什么?”

纪纲扯了扯嘴角,心说我这要是真去睡觉了,估计你又要问我为什么能睡的着了。

但是好在,他是匍匐在地上的,朱棣看不到他的表情。

“行了,起来吧,朕让你去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纪纲这才颤抖着身子站起身来,听到朱棣没有追究他今天跑去按摩的责任,不由得一阵窃喜。

要是让那些被纪纲给抓到诏狱里面的那一班子大臣看见这一幕,估计都要把眼眶给瞪碎。

纪纲是什么人,那就是一把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啊!便是六部尚书,也是谈之色变,畏之如虎。

因为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但可以监察天下,甚至只要有一点借口,就可以跳过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等司法衙门直接抓人进诏狱。

但是没办法,他的权力全是皇帝给的,说好听点他掌握百官生杀大权,说难听点,如果真的有谁惹了他,但是皇帝还看重那个人,那他就是有百般招数也拿那人没办法。

就像钟年,如果钟年一个七品县令指着纪纲的鼻子骂他,纪纲也没有半点脾气,还得笑着答应。

因为他抓人的理由就是皇帝,皇帝只要不支持他,他连个屁都不是。

所以说锦衣卫本质上也不过就是皇权加强的一个表现形式罢了。

朱棣淡淡地询问道,“朕让你派人去查那小子的身份背景,你可查清楚了?”

纪纲点了点头,“查清楚了,我大明的县令任命之时都会调查身世。

这钟年乃是金华府东阳县人。家中父母健在,且钟年为家中长子,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除了他二弟在应天府备考以外,其余人都在家乡。另外,他祖上三代皆是农民。

他自己乃是永乐四年进士,原本只是作为候补县令的,但是在半年后,原本的江宁县县令邹俊平遭逢母亲去世,他丁忧去职。

而后吏部的人按成绩排下来,正好是排到了钟年,他这才成为了江宁县的县令。”

朱棣咂吧咂吧嘴,也没听出啥有问题的地方,便说道,“他那个二弟,叫什么名字?”

纪纲道,“叫做钟月。乃是国子监的一名学子。”

“行了,就这样吧,不用再调查了,我另外给你一个任务,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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