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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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中，司仁本想开口询问锁王和小白的情况。但又考虑到，贸然的询问会让张院长觉得自己很重视他们两人。反倒利用他们的性命威胁自己，或者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只能将话憋在心中，静待事态发展。
两个人在电梯里谁也没有说话，都有各自的打算。
透过电梯的幕墙反射，可以看到两个人此刻的表情都很平淡。
“叮”电梯停在了地下一楼。
“司先生，这边请。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待会你就全明白了。”
地下一层还是老样子，破败的走廊，随处可见的骸骨，还有到处乱窜的老鼠，个别的病房中还亮着淡黄色的灯光。
俩人很快来到一个病房门外，张院长推门走了进去，根本没管身后的司仁是否跟上。
房间里，还是两张床并排挨着，和锁王描述的情况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躺着的人不是闹钟而已。
张院士拿出手电，依次检查着两人的瞳孔放射情况。
然后又来到缠满绷带的那人的床边，从脚下开始向上摸索，摸到胸口的时候，将动作停了下来。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顺势拿起床边的空白纸板写着什么东西。
司仁在门口停顿了片刻，这才跟着进了房间。
张院士头也没回的开口说道。
“精神病院一共有九层，明面上的5层和地下4层。
最初建造的时候，目的就很明确了，那就是永生。
第一任院长在脑部领域得到重大突破，他发现了灵魂的秘密，找到了开启长生的大门。
但想要继续研究，那就需要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大量的物资还有大量的实验者。
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司仁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知道真正的答案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实验成功了吗？”
张院长摇了摇头。
“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蜕掉人类的躯壳，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在阳光下。
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阶级，不需要破坏资源，更不需要繁殖。
想要去什么地方，也仅仅只需要自己的一个念头就可以。
并且语言不再是我们沟通的阻碍。”
乍一听，司仁觉得第一任院长的理想非常宏伟。
但仔细一琢磨，慢慢察觉出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他们的设想有些太美好，太理想化了，地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司仁却没有急着否定张院长的话，毕竟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地府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昨天锁王告诉我，李大康被你们杀死了。然后，我给李大康家里打了个电话，亲自和他通了话。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院长指了指病床上的那两个人，开口问道。
“你能看到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同吗？”
司仁皱着眉，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全身缠满绷带，另一个赤身躶体，身上有一个漆黑的身影伏在上面，发出咔哧咔哧的啃食声。
“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这躶体男人身上正在吃着什么东西。”
张院长轻轻摇头，再次说道。
“你再仔细看看旁边病床上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司仁将目光转向缠满绷带的男人。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恕我眼拙，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张院士拿了一把剪刀，将男人胸口上的绷带剪开。然后将断口处的绷带揭了下来，把里面的皮肤暴露在司仁的目光中。
“这次你再看看呢？”
司仁盯着裸露出来的皮肤，很快就有了发现。
胸口的皮肤突然消失不见了，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
但随黑影在患者身上不断啃食，绷带人的皮肤又重新长了出来。
新生的皮肤和他本身的皮肤颜色区别明显。
“这是...”司仁有些迟疑。
他来之前，以为是某个鬼怪进入了患者躯体，这才导致患者的行为动作和之前有所很大的不同。
但近距离观察后，他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患者身上的黑影就像个刻印机一样，每一次啃食都会完美的将患者身上的皮肤血肉复刻下来，然后转移到绷带人的躯体上。
只要肉体一直保持新鲜，那么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永生。
张院长有些自豪，对着司仁开始介绍起他的实验成果。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限的，而有限的是人类的躯体。
所以，只要让躯体始终保持着活力，那么这个人就会永远的活下去。
而我们研发的这套技术，正好可以完美解决这个事情。
将年轻富有活力的躯体剥离出来，给有需要的人换上，以此达到永生的目的。”
司仁有些惋惜，第一任院长的出发点很好，可是逐渐有些背离了他的初衷。
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可以达到永生，但似乎只是为了一小部分人服务的。
而且是通过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的恶劣手段。
张院长似乎看出司仁心中的不理解，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无外乎就是觉得我们不公平，随意剥夺他人性命。
但你要知道一件事，精神病患者对这个社会没有一点价值，反倒成为这个社会的累赘。
而这些富豪政客，则是国家的基石和支柱。
国家的强大，离不开他们。
所以，牺牲一个对社会没有价值的人，来换取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或者政客20年的寿命那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司仁轻轻摇头，对张院长的话不敢苟同。
“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只是被某些人有意的区分了三六九等。
阶级明确后，双方的距离便会越拉越远。
汉高祖刘邦，自幼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他对当时的社会有价值，有贡献吗？
可自打他当了皇帝，你再看他。
无用、对社会没有价值，这种标签他们既然可以用在这群患者身上，明天就可以用到正常人的身上，后天就会落到你和我的身上。
你不要妄想的以为自己是神，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