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西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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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山谷？我们炼钢厂的李师傅好像知道。
我听他说过几次。
当时我也没往心里去，就当听故事了。
这样，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媳妇，你再去弄两个菜。”
不一会，李师傅提着两瓶白酒来到了王富贵家。
“富贵，开门，我老李。”
王富贵请李师傅进到屋内，接过白酒。
“富贵，你家有客人？”
王富贵热情的拉过李师傅。
“他叫司仁，是我家的大恩人。”
李师傅心底虽然好奇，但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并没有刨根问底。
“小兄弟，你叫我老李就行。”
司仁站起身与李师傅握了握手。
“老李大哥，我冒昧让王哥把你请来的。
主要是王哥把你夸上天了，说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什么都知道。”
李师傅笑呵呵的看着王富贵。
“富贵，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就我？还天上的文曲星？我可担不起，怕折寿。
小兄弟，你可别听他胡咧咧。
我就是年长他们几岁，阅历比他们多一些。”
王富贵拿起酒瓶，给李师傅斟满。
“老李，你就是太谦虚了。
咱们厂里谁不知道你最有文化。
远的不说，就咱们西山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有你不知道的。”
几人碰了一下杯。
李师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嘶哈~
这倒不假。
打我爷爷那辈，我家就搬到了西山。
当时西山镇还只是一片荒地，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这才建成了一个镇子。”
司仁出言问道。
“你爷爷那辈挺苦的吧。”
李师傅叹了一口气。
“唉，何止苦啊。
我们老家以前是在鲁地，鬼子来了以后烧杀抢掠，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纷纷向外省逃跑。
我爷爷带着我父亲，跟着逃亡的队伍来到了西山。
几百个人就在这扎下根来。
一开始没有粮食，只能靠捕鱼、打猎挖野菜维持生计。
那个年代的人都能吃苦，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着。
这期间也死了不少人，但大部分都活了下来。
刚开始建造的房子，仅仅只是为了躲避野兽的袭击，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一到夜晚，蛇虫鼠蚁全都钻出来了。
尤其是那蚊子，别看个头不大，只要被它咬到，伤口就会发炎。
不仅其痒无比，而且伤口还非常难愈合。
好多人都是被这种蚊子害死的。”
李师傅苦涩的摇了摇头，似乎在缅怀死去的人。
王富贵再次将李师傅的酒杯斟满。
“老李，上次你和我讲西山山谷的事，再给我讲讲呗。
正好司老弟也在这，我们一块听听。”
杨娟将菜端上桌子，用围裙擦了擦手。
“你们再说什么呢，正好我也听听。”
李师傅没事就愿意给别人讲这些奇异的事情，一开始大家听的还新鲜。
可总说这事，大家都觉得腻了，没新鲜感了。
这也导致李师傅每次想要讲故事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借口离开。
久而久之，他也不愿意讲了。
但这事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今天正好有了三个观众，可以让他说个痛快。
李师傅清了清嗓子，随后面容一肃，娓娓道来。
“故事发生在我爷爷他们来这的第三个年头。
那时候这里还不叫西山镇，而是叫希望村。
村里有200多户人，他们不和外界沟通，避免战争蔓延到这里。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
可不曾想，有一天傍晚。
天空掠过一架飞机，当时我爷爷他们也不认识这东西，便称呼它为铁鸟。
飞机似乎被炮弹击中了，发动机冒着黑烟，摇摇晃晃扎进了山谷里。
我爷爷他们知道这东西是鬼子的，所以没有人愿意去山谷实地查看。
万一飞机上的人还没死干净，那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村落，又要暴露在鬼子的视野中。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村外来了大批装备精良的国军。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那架坠毁的飞机。
村长给指明了道路，他们就出发了。
入夜的时候，山谷里枪声炮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个多小时，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村民们跟着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夜。
一连两天，村民家家大门紧锁，谁都不敢出门。
直到第三天，山里也没有任何动静，村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事才就此揭过了。
可好景不长，村里有几个淘气的孩子闲的无聊，想要去山谷里一探究竟，其中就包括我父亲。
他们早上出发的，后半夜才回来。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不管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说话，而且目光呆滞。
村里的老人认为他们在山里惹恼了山神，变成这样是为了惩罚他们。
还没等想出解决的办法。
几个孩子便陆续的开始发烧。
那个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发烧只能硬挺。
挺不过去，死路一条。
6个孩子死了5个。”
王富贵有些吃惊，连忙问道。
“老李，那你爹没事吧？”
李师傅白了他一眼。
“娟子，改天带你男人去医院瞧瞧脑子吧，傻乎乎的。”
杨娟捂嘴轻笑。
王富贵用手指挠了挠脸蛋，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媳妇。
“媳妇，我说错了吗？”
李师傅无奈的笑了笑。
“我爹要出事了，那我是哪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王富贵恍然大悟，憨笑着。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呵呵，老李你继续。”
李师傅继续说道。
“我爹醒了之后，把他看到的告诉了我爷爷。
他们在山谷里看到了好多死人。
除了那天来村里的国军以外，还有一部分穿着很奇怪的人。
他们下身穿着像尿不湿一样的裤子，脸朝外跪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圈。
并且每个人的腹部都插了一把短刀。
这些死去的国军面容扭曲，似乎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他们的死法也很奇怪，胳膊和大腿被折断，脖子旋转了180度。
有一部分国军的身体，则是被暴力撕扯成了两半。
鲜血将周围的草木染红。”
司仁问道。
“怎么会这样？这些国军不是装备精良吗？
即便遇到了山林猛兽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如果不是野兽，而是鬼呢？”李师傅意味深长的开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