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比乌斯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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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桂妮薇儿三人离开实验室后几分钟，昂热走了进来。
副校长和装备部部长同时回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说。
仿佛自己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高手，却在某一天，突然看到了比自己还强的人。
“校长，那些技术是哪里来的？”
装备部部长，像是看到了一个脱光的大美妞一般，急不可耐地跑到昂热身边询问。
完全没有辐射残留，即；干净的氢弹，是人类和混血种世界中早有的概念。
但是要实现它，却难如登天。
其中最大的难点，便是制造出一种威力比肩原子弹的起爆药。
除非往弹体里塞一个掌握言灵【莱茵}的混血种，不然以现有技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在第一颗氢弹爆炸的同时，秘党就展开了制造完全干净的氢弹的计划，无数知情或者不知情的科学家为其服务。
既然力大砖飞行不通，那就探索制造巧妙的装置，像是将爆炸驯服的内燃机一般。
托卡马克装置
NIF装置
甚至是高能粒子加速器，追根溯源都能找到秘党的踪影。
至于炼金术的领域更不必多说，混血种世界传奇炼金术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就是秘党培养继任人的摇篮，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
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有人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独立攻克了数百项他们无法解决的技术难点。
“老东西，你这是终于到犯老年痴呆的时候了吗？”见昂热没有回答，副校长也有点着急，“这究竟是……”
“砰！”
柯尔特m1860的枪口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硝烟，装备部部长的身体一软，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地倒了下去。
“晚安，我的老朋友。”
当枪声的回响在实验室中散去，昂热的声音这才响起来。
他将枪口缓缓地对准副校长这个老牛仔，像是要和他来一场牛仔间的美式居合对决。
“这是我送给你的枪对吧？”
老牛仔没有将腰间的左轮拔出来，而是注视着自己的朋友，“你真的老了，我送它给你的时候，你英俊得让宴会上所有的贵妇，小姐双腿发软。”
“你也老了，那时候你是个自负自傲的混蛋，”昂热的声音平淡，“而现在你已经是个老混蛋了，不拔枪吗？以前你不是看了一场电影，就要跑到西部，和人家争第一牛仔的名头吗？”
“我去晚了，”副校长说出了多年以来从未说出口的小小秘密，“那个报纸上报道的第一牛仔，早在我去西部的一年之前，就在和别人决斗的时候被人打死了。”
“他和那人约定从1数到3就拔枪，他刚数到1那人就拔枪了，6颗子弹全部打在他的躯干上，他当场死亡。”
“这可真是让人遗憾，”昂热微微皱起眉头，“所以你给他报仇了吗？”
“那种混蛋有什么好遗憾的！”
副校长有些气愤道：“那个婊子养的狗屁第一枪手，在和别人决斗的时候，只数到2就会拔枪。他专挑对自己的枪法绝对自信的高手对决，尤其是年轻的高手对决，所以从来一直赢，那一次是他选错了对手，把骗子当成绅士。”
昂热将枪收好，承诺道：“我不会使用时间零，也不会提前拔枪。”
两个活过一个多世纪的混血种遥遥相望，空气中似有电光闪烁。
“你准备好了吗？”昂热询问尼古拉斯，回应他的，是后者坚定的表情。
“1”
忽地，尼古拉斯动了！
昂热却没有动，因为对面那个老混蛋，没有拔枪，而是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投降，我投降！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是你的对手。”
老混蛋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和芬格尔的贱笑如出一辙。
有人曾在守夜人论坛上发帖称；比起曼施坦因教授，芬格尔更像副校长亲儿子。
这篇帖子虽然被两个权限狗飞速删除，但只要是看过帖子的，都对其内容深信不疑。
“我们都一百年的交情了，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哪怕你说要夺了校董们鸟位，我也会给你加油的啊！”
昂热没有理会他的烂话，而是掏出枪来，对准了这个老混蛋。
“别别别，我错了！我不该造谣说桂妮薇儿是你的孙女，你之所以经常去听路易丝的演奏，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昂热向扳机上施加力道，柯尔特m1860的弹巢，立时转了12分之1的行程，只需要再施加一点点力道，弹巢中的子弹便会对准枪管，击锤击发撞击撞针，后者击发底火的进程也会瞬间完成。
“你和洛朗家的小姑娘禁忌之恋的谣言，真的不是我传出去的啊！”
“呯呯呯呯呯！”
昂热直接清空了弹巢，副校长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胸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他发现了我。”
一个白金发，美得好似精灵一般的女孩，出现在了副校长身后七步远的地方。
昂热将滚烫的弹壳推出弹巢，它们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老东西，总是敏锐得让人讨厌。”
女孩走到副校长旁边蹲下，将十指悬置在他的太阳穴上。
过了十几秒，她又到装备部部长旁边蹲下，这一次她只用了7—8秒。
“把富山雅史教员调到西伯利亚分部，他的职务由我接替。”
女孩并不是话多的类型，她几乎只说该说的话，做完这些，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能告诉我必须要做这些的原因吗？”昂热看了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两个好友，转而看向那白金发的女孩。
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看向昂热，也没有说话，而是到那面透明的玻璃墙前，轻轻地往上哈了一口气，在上面画了个符号。
“言灵·冥照”
随着她无机质的声音落下，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实验室中。
昂热不快不慢地走玻璃面前，玻璃后面，是在真空室中组装接近尾声的巴德尔之怒，此时，整个装置都覆上了‘黑色的槲寄生’。
而在昂热面前的玻璃上，一个符号套在了巴德尔之怒上，它正在因玻璃上的水气蒸发，而越来越模糊。
那是一个横置的8，即；莫比乌斯之环！
昂热，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