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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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天台其实一直都是锁住的，但是廖沉有一万种撬锁方法。
11月武源县的夜晚并不寒冷，凉风拂过，也不过是一件外套的事。
廖沉用术法屏蔽了自己发出的声响，没有叫醒煤哥和长生，轻车熟路地独自来到天台。他知道沈昊哲让几个同学多注意自己，但就连说谎都被廖沉利用异能察觉出来，沈昊哲的安排又怎么会瞒过自己呢？
这段时间廖沉并没有失眠，只是想看看那人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主动和她见面，理性的逻辑思维一遍遍提醒自己这个行为没有任何好处，可直觉又不断引诱着自己走到悬崖之上。
廖沉并不是一个由理性驱使的人，他信赖着自己的直觉，未能处理成逻辑语言的信息最后都会成为自己的直觉，这是他从不怀疑的事。
今天似乎是月半呢，皓月当空，夜幕之上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廖沉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如往常一样等待。
武源县毕竟只是个小县城，入秋之后，这里的夜晚总是很安静，除了同学睡觉时发出的声响，似乎再无其他扰人的存在。
不过今天好像终于要有些变化了。
“欢迎光临。我都快等了你一个礼拜了。”廖沉没有抬头，背后突然出现的女人也没有丝毫惊讶。但迅捷如风的鞭腿已经朝着廖沉的头甩去。
但廖沉只是掐出一个剑指，看似随意地举手一挡，刚刚划出破空声的鞭腿就再难前进半分。
“我早就说了，你打不过我的。”廖沉手腕一抖就把亚纳尔震了回去，“再说了，你也不需要刻意演出一副生气要打我的样子，你要真生气，就不会现在才来了。”
“小女子真是遭了天谴了，怎么天天都得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啊。”亚纳尔踩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缓缓绕到了廖沉面前，“你手里这是什么？”
“英语书啊，明天有听写和课文抽背。”
“哈？这大晚上的，你看的见吗？”
廖沉右手摩擦地面，燃起一簇火苗，抬头看向亚纳尔：“你说看不看得见……你的裙子和你的耳坠很搭。”
“今天不说我涉黄了？前一个礼拜不是还骂我骂得很起劲吗？现在才想拍马屁，晚了。”亚纳尔嘴上娇嗔，却配合的俯下身子，挽起耳边的碎发，像是要向廖沉展示自己的耳坠。
廖沉没有拍马屁的想法，亚纳尔今天戴了一对色泽独特的珠宝耳坠。那比普鲁士蓝稍显明艳的蓝色宝石在月光之下闪耀着犹如大海的光芒，加上它区别于如今工艺质感的巧妙设计，完美的点缀了亚纳尔今天所穿的白色丝绸长裙。
等等，长裙？
“你穿着长裙用鞭腿踢我的头？你就不怕走光吗？”
“你刚刚不是背对着小女子吗？”
亚纳尔的姿势将她傲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廖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内心庆幸刚刚自己没有把异能精度提高，他把英语书一合，想把话拉回正题：“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聊衣品的。”
亚纳尔却还想逗逗眼前这个情窦未开的高中男生：“难道你想和小女子说些更私密的话吗？”
“你们那东西造出来吗？”廖沉把英语书卷成棍子，推开了亚纳尔的脸。
亚纳尔听到此处也收起了刚刚的轻浮做派，“我们制造的东西可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样呢？”
“和你说话好累哦，天天当谜语人。”廖沉沉默片刻，重新组织了语言，“你们计划制造一个伪神？或者说计划至少制造一个伪神，对吧？”
“小女子想听你的推理。看男人费尽心思猜测女人的行为总是有趣的。”
“你们近十年来，哦不，近五年来策划过很多起宝可梦的盗猎案或是偷窃案，涉及到的宝可梦包括九尾家族，花洁夫人家族，哥德小姐家族，阿勃梭鲁，还有其他幽灵系和龙系的宝可梦，以及杰尼龟，对吧？”
“世界上有这么多盗猎者，这么多盗猎案，为什么说这些案子是我们做的呢？有证据吗？”
“没有，我又不是警察或者那个死神小学生，推理干嘛要讲证据？术士的直觉都很好你不知道吗？”
廖沉这话倒是不假，说到底，术法本就是直觉性的，要从环境中感知与人类几乎绝缘的东西基本就只能靠激情和直觉了。不过这和廖沉没啥关系，他成为术士是因为异能开挂，但也是这个异能也让他直觉很准。
“好，就当事实如你所说，然后呢？”
“我想了想他们的共同点，无非就是一个寿命长，活得久。那目的就很明显，为了研究长生不老或者单纯想让什么东西活的久一些呗。”
廖沉早就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无论是不是说谎，都不会有一丝波动，所以廖沉今天根本懒得观察她，自顾自往下说。
“之后你们在武源县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入了超能力系能量，搞出了那次电视台事件。我当时觉得你们是想通过超能力系能量控制宝可梦，但是为什么又要加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那东西会让宝可梦陷入狂暴，和控制宝可梦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啊。”
“所以我又猜你们是想试验那东西的狂暴效果，那为什么是混进超能力系能量呢？武源县是浙北的一个小县城，背靠武源山保护区，这里最好抓到的宝可梦是草系、虫系、水系的。说句实话，我长这么大就没在这儿见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超能力系宝可梦。要测试那东西，却费这么大力气混进超能力系能量也太奇怪了吧。”
“之后我运气好，在黔省的火焰鸟遗迹里又见到了你们组织，在那里，你们拿到了凝结着火焰鸟恶念的羽毛。我那时才确定你们的目标一定和神有关。但是由于黔省和浙省的行动似乎没有关联，而且区别太大了，所以我不觉得这两件事的目标是同一个。”
“区别？什么区别？”亚纳尔终于出声打断了廖沉的自说自话。
“行动人员的紧迫感，无论是盗窃杰尼龟还是电视台事件，你们的行动都非常急切紧迫，好像deadline已经近在眼前。但黔省那个物资的充沛程度完全是另一个档次，明显是还想磨蹭很久。要不是所有人都被那个恶念影响，估计大家还能和和气气相处好久呢。这也是我觉得你们计划至少制造一个伪神的原因。”
亚纳尔用赞扬的眼神示意廖沉继续。
“那让我们带着和神有关的目的回看电视台事件，把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特意选择的超能力系能量与神明联系起来，看看我们能推出什么？”
“你们想让某个超能力系的神明暴走，或者，一个被制造出来专门用于战斗的超能力系伪神。”
“我想不到让一位神明暴走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所以第一个猜想就被放弃了。那就只剩猜想二，制造伪神，再回到最初的宝可梦盗猎案。要制作能够承载神明实力的躯体不容易吧？辛苦制作出的伪神却无法和真正的神明一样长存于世，就只好用长寿宝可梦的基因让那个伪神至少活的久一些，也算是合理解决办法。我有说错吗？”
廖沉说完了自己的猜想，然后一脸天真无邪的笑看着亚纳尔。
“小女子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你究竟是谁教出来的？”
“天生的，我聪明。”
“可你也知道，你说的东西只是猜想。”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求证了吗？”廖沉依旧是满脸笑意。
“你为什么觉得小女子会回答你呢？”亚纳尔朝着廖沉迈近了一步。
廖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收起了笑意，盯着亚纳尔那双媚眼，“因为你想和我合作，合作需要诚信和筹码，我在给你展示诚信和筹码的机会。”
“小弟弟，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身份关系，是否提出合作的主动权始终在小女子手上，小女子想让你答应合作还有很多方法。”
“威胁吗？拿我的亲朋当人质？拜托，既然我活到了现在，就说明主动权已经在我手里了。我是你追求的目标，所以如今是我在衡量你，我才是主导者！”
是的，亚纳尔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展现出对自己的兴趣后，让自己活到了现在。廖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在亚纳尔的考量中，自己一定非常重要，这绝对是可以利用的点。
“你真的不知道吗？”廖沉脑海中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亚纳尔一定是已经确定自己背后有神明存在。
“现在还不是合作的时机，你就乖乖等着吧。”
“机不可失这四个字你没听过吗？”
亚纳尔似乎是终于艰难地下定了决心：“大体上出入不大。”
廖沉对亚纳尔给出的肯定却没什么反应，“别装纠结了，你明明一点波动都没有，这个伪神已经快要出来活动了对吧？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要不要告诉我。”
亚纳尔重新变回了轻浮的样子：“好了，茶话会要结束了，下次再见！”
廖沉看着亚纳尔走到了天台边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亚纳尔，你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