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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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行动能力需要过程，虽然廖沉醒了过来，但并不能行动自如。
“我得缓一缓。”廖沉用手臂夹着肚子，没办法，手指总是最难重新控制。
“得快点了，外面那帮人应该快冲进来了。”沈昊哲焦虑地望向石室外。
廖沉点头，如履薄冰地开启异能。
如今廖沉的异能控制非常脆弱，稍不留神就再次失控。但只是简单找一条最短的路还是能做到的。
“oK，接下来驹刀小兵打头阵，听我指挥。遥遥姐，让阿柏怪辅助我爬行吗？”廖沉规划完路线后立刻关闭了异能。
陆遥点头同意，接着就把钳尾蝎收了回来。廖沉和沈昊哲也把三小只收进了球里。
“开始吧，驹刀小兵，我来给你讲路线。”廖沉开始指挥。驹刀小兵开凿出一个石壁上的地洞，阿柏怪紧跟着进入其中，并用尾巴捆住廖沉的手腕，帮助着还没有行动自如的廖沉在地洞内前进。
虽然是个挺离谱的逃跑计划，但耐不住有外挂规划合理路线后他好用啊！
只不过等三人从地洞爬出，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老廖，这什么哪啊？”沈昊哲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
“一个不知道叫啥的山洞呗。”廖沉放出长生，凭借长生尾巴上的火光将周边小范围照亮，“歇歇，一直卡在低洞里容易精神崩溃。”
“这个洞通到哪啊？”陆遥观察着洞穴内的情况，这里除了几只超音蝠似乎没有其他宝可梦。
“具体没研究，我只是想找个地方缓缓。”廖沉说着将手掌放到地洞上，虽然手指控制不了，但自己的术法不是忍术，不用结那么多印。几个呼吸后，地洞缓缓合拢，后顾之忧被彻底打消，廖沉终于放松下来，瘫坐于地。
沈昊哲和陆遥像是渐渐想起什么一般都停下了探索洞穴的动作。廖沉知道他们真正清醒过来了。
一阵无言。
廖沉看着始终沉默的两人，终于率先开口打破平静：“你俩是想起想刚刚的事了吗？”
沈昊哲像是被廖沉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犹豫张嘴后却没有发出声音。
陆遥犹豫后也矢口否认。
“我不是晕了，是信息获取过多导致这里过载死机。”廖沉用手掌揉着自己的额头，“刚刚的事我都看到了。”
沈昊哲茫然地低下头，脑海里全是自己扣下扳机后的那一枪。
“杀死他的不是你。”
廖沉知道那个遗迹内留存的大量恶念绝不可能只对自己有影响，里面所有人都一定被那样的恶念放大了自己心中的恶，始终身处危险中的三人一直在想办法逃跑或是杀敌，受到的一定影响更大。那片羽毛被激活后，其中的恶念更是直接爆表，在那个环境里，人类会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你想让我逃避杀人的事实吗？”沈昊哲走到廖沉面前，廖沉觉得自己有些看不出这张陌生的严肃面孔下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沈昊哲，我一直无条件相信你的，这回你要无条件相信我。”廖沉恳求着，不愿意接受沈昊哲现在的样子。
“我当然无条件相信你！但事实摆在面前。”沈昊哲举起了手中已经打空了弹夹的枪支，他的耳中依旧重复着刚刚的枪声和最后的爆炸，现在还仿佛掺杂着凄惨的悲鸣。
砰！
廖沉起身踢飞了沈昊哲手里的枪，枪支砸到山洞深处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的眼睛比你们两个的要好上千万倍，我说了不是！”
“老廖，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原则和底线还是有的。”
“我们出去吧。”陆遥打断了二人。
沈昊哲收回了驹刀小兵，看着手里的精灵球苦笑一声。刚刚收服你就让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抱歉啊。
廖沉让长生爬到自己头顶，开始给众人带路。
山洞里并不好走，地形崎岖，怪石丛生。但有廖沉带路，一路上还有宝可梦帮忙开路，三人很快看到了一丝光亮，不过只有一条小缝，不足以让人通行。
廖沉非常烦躁，懒得找宝可梦帮忙。格斗系能量强化力量，钢系能量硬化皮肤，犹如发泄般一拳一拳砸开了洞口。
“这里离我们原来的营地相当远，东西就别要了吧，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
沈昊哲和陆遥机械地点头。
路遥和沈昊哲的手机早就在战斗时损毁，廖沉的手机虽然完好，但也已经没电。
三人只能依靠廖沉的能力一边远离这里，一边走向最近的公路或是人家。
“你们打算一直沉默到各回各家吗？”
……
“我会去报警，然后自首。”沈昊哲冷冷地说。
廖沉用一般系能量直接静音了沈昊哲。
“既然你们现在想不到其他事，那就由我来说。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就算你们开了枪，使用了致命的毒药，引爆了炸药，但杀死那些人的都不是你们。如果你们都想自首，可以。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无关的人，等我和沈昊哲回去之后，再过一天，然后再报警告诉警察。听明白了吗？”
二人不明白廖沉拖延的用意。
“你们不用回答我，这不是请求，这是通知。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接下来，我会打到你们两个同意为止。反正宝可梦现在都受着重伤，遥遥姐储备的毒素也已经用完了吧。”
廖沉不是在开玩笑，术法已经准备完毕，只要二人表示出任何疑问或者否定的态度，他就会直接动手。
沈昊哲和陆遥只能同意。
“行了，走吧，要走出这深山老林得花些功夫。”廖沉将异能拓展到一定范围却连一户人家都没看见。
……
日薄西山之时，三人才终于走到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里。
廖沉难得主动上前沟通，却听不懂老奶奶的方言，只能让陆遥帮忙。
陆遥向奶奶说明了三人的现状，希望借电话一用，老奶奶爽快答应，还给三人做了晚饭。
夜深之时，陆遥的父母终于开车找到了三人。陆遥沉默地抱住父亲，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次日，廖沉和沈昊哲就决定坐飞机回去，二人先去县城买了新手机，又心不在焉地买了些特产，才赶到了飞机场。
“我和我爸说了，他会让人来接我们的。”沈昊哲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好。”廖沉像是变回了以前的自闭儿童。
直到飞机落地，坐上回家的车，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还是司机率先打破沉默，提醒廖沉已经到家。
廖沉没有说话，开门下车，目送着车辆离开。家里没人，看来廖父廖母正巧外出了。没错，廖沉还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事。
他把行李丢在家门口，转身奔向清云观，现在只有神明能帮自己。
虽然三人从那个遗迹中逃出生天，但沈昊哲和陆遥余下的人生都将困于其中，廖沉自己也将再次被世界遗弃。要是自己一直和以前一样就算了，现在的廖沉绝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孤独的时候。
武源山的风景依旧，太阳遵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古树愈发苍幽，蔓草荒藤自在坦荡。清云观在这里历尽沧桑等待了百余年，剥落了古殿里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的朱红，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天，等待着一切的平静被少年的慌乱与决绝打破的那一天。
廖沉失魂落魄地跌进清云观的大门，吵醒了正在廊下小憩的萌芽鹿，惊停了正在洒扫的钟毅师兄。
“小沉沉，你这是怎么了？”钟毅从没见过廖沉这副样子，这个从来都没什么情绪的小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廖沉没有回答，径直奔向藏经阁前的古树。
活了不知多少载的萌芽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站起。钟毅看到一向淡然的萌芽鹿前辈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迅速卜了一卦。
“坏了！有大事！”
萌芽鹿点头表示同意。
一人一鹿立刻追了上去，萌芽鹿率先抵达藏经阁，但也已为时已晚。
廖沉已经在流风中打开了那个墨色浸染其中的圆环，他急切地一跃而入。
萌芽鹿想跟上前却被一股劲风阻挡，等他重新睁开眼时，只剩下了藏经阁前的巨树以及沙沙作响的叶片。
“莱希拉姆！莱希拉姆！”廖沉呼唤着真实之龙的名讳，可世界泡内毫无反应。
廖沉看向那座黑色的高山，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随即咬牙向黑色高山内的白色螺旋遗迹跑去。
遗迹内的光明石化成高举巨大白色羽翼和翼爪示人的白龙。它的全身被羽毛一般的柔软白色体毛覆盖。酷似白狼的头部后侧长出了飘逸的毛发，一双高傲的眼睛有着亮蓝色的瞳色与漆黑的巩膜，纤细修长的颈部有两条金属光泽的圆环。与颈部一样，莱希拉姆的尾根部也被两条金属光泽的圆环围着，在圆环之下有一层类似于发动机形状的物体，尾巴的末端轻轻飘起。
他像是等待着命中注定的事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孩子来到自己面前，等待着那个孩子自己选择一条原本用来欢愉神明的道路。
“莱希拉姆！”廖沉终于还是闯入了庄严的神殿，“我同意了！”
“廖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可不是什么黑白英雄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