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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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遥让杨婆婆叫醒了二人后，将他们迷迷糊糊地塞上了车。
“你们昨天是几点睡的？现在都没醒？喏，婆婆给你们准备了早饭，你们车上吃吧。”陆遥从前座递出一袋早饭。
“遥遥姐，这么早是要去哪啊？”沈昊哲接过早饭，塞到了还睡着的廖沉怀里，“昨天研究战术，弄得挺晚的。”
“你不是想知道关于异能的事吗？直接说太无聊了，我带你们去五毒教里面玩啊。”
！
沈昊哲怀疑自己听错了，哈？五毒教？
只要是看过那些如梦似幻的武侠小说的人，谁会没有做过一场武侠梦呢？
惊堂木在沈昊哲心中响起，车外苗疆的风带着沈昊哲的想象一路翻飞，越过碧水寒潭，来到一处漫无边际的巨大沼泽，这里危机四伏，陷阱丛生，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周遭的居民更是谈之色变，其中的瘴气与毒草毒虫如同索命的鬼差，贪婪阴损地收割着失足踏入其中的性命。
虽是无人敢靠近分毫，但还是有许多传闻流窜民间。相传，每逢月半，沼泽中就会出现踏草疾行而过的黑色身影，他们无惧潜伏的毒虫，不会被瘴气所困，形同鬼魅。当地人将他们描绘成永世无法离开的游魂，但习武之人清楚，这是一种名为草上飞的轻功。
跟随着这些黑色身影施展轻功前进数个时辰，人们会发现一座巨崖，时间鬼斧神工般的技艺将山崖不断雕琢，以至于山崖之中幻化出一道名为一线天的峡谷。峡谷之中，山崖之上，是天底下最神秘的门派，明面上，他被天下间所有满口忠义道德的名门正派所不齿，但暗地里，所有习武之人都想得到他的秘密。峡谷中，数根盘龙的柱子顶着巨大的火盆，将峡谷照得亮如白昼，抬头仰望，一块大气磅礴又不失神秘诡谲的匾额中写着四个如血的朱红大字——五毒教宗。
醒木拍桌，惊堂木再次响起，沈昊哲也重新回到现实。
但现实里拍下的不是惊堂木，而是一车一杆的升降栏杆。
“遥遥姐，我们不是去五毒教吗？为什么来这个工业园区？”沈昊哲疑惑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现代化的园区是什么鬼东西。
“少爷，这就是现实。”才悠悠转醒的廖沉无情打破了沈昊哲的幻想，尝了尝自己那份已经半冷的早饭。
陆遥也从副驾位置回头，看着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的沈昊哲，忍俊不禁：“昊昊，社会在进步啊！建国之后，哪还有烧杀抢掠的门派啊？五毒教这么多人，当然得干点正经营生来维持全教上下所有人的生活啊。”
沈昊哲惊恐地看着工业园区大门口巨石上的刻字——五毒制药。
好家伙，五毒教是个药企？？？
“那蝎尾鞭呢？软红蛛索呢？你们那些让天下闻风丧胆的毒功呢？”沈昊哲不想回到现实。
“你说的东西都是小说编的。不过听老人说一些用毒的功法以前可能真有，不过要么失传，要么被取缔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能传下来啊？”陆遥可太喜欢沈昊哲的反应了。
“那还有啥传下来的吗？”
“还真有。”
“什么东西？”沈昊哲终于被点燃了一丝希望。
“巫蛊师和他们制蛊的手段。五毒教以前的人学那些功法似乎就需要巫蛊师的帮助。不过现在那几个人就是帮忙驱使毒虫做研究的。毕竟和谐社会，行诅咒厌胜之事会被抓起来的。”
沈昊哲瘫在车座里捂脸：“所以，我的武侠之旅就变成药企参观了呗。老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廖沉吃完了早饭，坏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吧，过去最神秘的五毒教，如今却是和现代社会融入的最好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玩。”陆遥招呼着二人下车。
园区里有很多不良蛙的雕塑，陆遥向二人解释道：“不良蛙是我们公司的吉祥物，奇妙的叫声与滑稽的长相都使它颇受人们欢迎，而且五毒教最早产生做药企的念头也是因为偶然间发现了不良蛙的毒素在处理后可以变成药物。”
“不是，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药企啊？”沈昊哲仔细搜索了自己的记忆，确认自己没有用过这个名字的药物。
陆遥带着二人进入企业内部，“我们主要是做原料药的，当然其他的也有涉猎，不过出品的药物和你这个年纪的人关系不大。”
“他们的产品和你关系最近的就是一款缓解腰痛的特效药物，也就是从不良蛙的毒液里诞生出来的药物。”廖沉想到之前沈昊哲还帮腰痛的曹一辰拖地。
“这是无尘服，换上吧，不然接下来你们进不去。”陆遥拿来三套无尘服和头套，自己熟练地换上一套，又到一旁踩了个鞋套。廖沉和沈昊哲有样学样也很快完成。
三人连着参观了几个制药车间，但都是普通的中药和化药。二人虽然不断感叹这车间内的精密仪器和机械化自动化水平，但心里都想看更厉害的场面。
陆遥看出了二人的渴望，调整了一下自己口罩的位置，故作神秘地说：“好了，基础的就看这些。接下来我带你们去看五毒教真正厉害的东西。”
“要签保密协议吗？”沈昊哲激动搓手手。
“不用啊，给你们下个蛊就行。”
沈昊哲脸色一变，忽然觉得自己后颈一凉，赶紧捂住后颈使劲搓了搓。
廖沉不以为意，“遥遥姐逗你的，她不会下蛊。”
“她可是苗疆圣女，她能不会？”沈昊哲不信。
“巫蛊师和术士差不多，没几个人能当。”廖沉扯下了沈昊哲护着后颈的胳膊。
陆遥不禁捧腹，“好了，我确实不会。小橙子，你难道没和昊昊解释过异能的界定吗？”
“他没问过，我一直都以为他没兴趣呢。”廖沉无辜摊手。
沈昊哲急了，“那是小爷之前以为老廖是特殊的，但现在在场三个人，就我啥也不会，这是不是过分了。你俩快说，那个界定是咋回事？”
“简单说异能就是先天诞生或是后天获得的特殊能力，有些人出生后就能自然觉醒，有些人可能需要通过被雷劈、被蜘蛛咬等手段变异获取。但总之，无论这些特殊能力多离谱，都有一个共同点，也是和宝可梦不一样的点，即，能力的使用与各系能量无关。”陆遥做出了标志性的解说手势，竖起了一根食指。
“很久以前，学术界还把所有的特殊能力都称作异能，但之后的一个发现，让异能多了与能量无关这一个定义。”廖沉接过话茬，也学着路遥的样子比出了一根食指。
“什么发现？”
“人类与各系能量绝缘。”廖沉和陆遥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陆遥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
廖沉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里，能运用能量使出技能的宝可梦暂且不提，动物能通过能量变化察觉自然灾害，植物甚至会吸收能量加强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容易被外界因素破坏。自然界里，似乎只有人类的进化过程与能量毫无关系，日常中也完全无法感知能量。”
“但人类的异能不就是因为能量环境产生的吗？”沈昊哲有些懵了。
“那只是很久以前的学界猜想了，而且逻辑问题还蛮大的。按这个猜想，目前几个已知能量浓度超乎寻常的地方应该会出现更多异能者才对。比如亚西亚岛，那里周围三个岛屿上就居住着三圣鸟，可那里的的异能者与普通人的比例完全是正常水平。”廖沉反驳了沈昊哲的认知。
“是的，既然异能与能量无关，那就意味着发现了与能量有关的其他东西。这些东西目前没有统一的名称，术法、炼金术、魔法、神秘学、巫蛊，乱七八糟的流派一大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能利用外界能量。”陆遥引出了另一种特殊能力的概念。
“这些东西需要人类做到感知能量，而这就背离了目前学术界对人类的认知，一般来说使用这些东西的人都会被当成江湖骗子。”
“但老廖和他外公就做得到啊，你都在我面前用术法打了这么多架了。”沈昊哲打断了廖沉的科普小课堂。
“所以有一部分人认为术士之类的人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他们可能是混血，也就是祖上有一方可能是宝可梦。但由于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骗子又太多，所以没什么正经研究。”廖沉顺着沈昊哲的话继续科普。
沈昊哲听完，震惊地打量起廖沉。
“别这么看我，我和外公没血缘关系，我能用术法是因为我能作弊，我的异能可以直接观测到能量。”廖沉知道沈昊哲这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这能力可太牛了！”陆遥发出感叹，“要知道术法最难的一步就是感知到能量，别人学大半辈子一无所获，你倒好，睁眼就是。”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要不起，要不起。”陆遥连连摆手。
“虽然我不清楚这到底有多难，但这么说吧，所有学这些的人都在不断创造辅助手段来感知和使用能量。比如术士会利用奇门局或者用一些未知的文字制造符箓，巫师会用强大宝可梦的身体部分制造魔杖。”
“凤凰羽毛？独角兽鬃毛？龙心弦？”沈昊哲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额头带着闪电疤痕的男孩。
“额，差不多，这俩算正常的。其他的就离谱多了，比如炼金术师，为了用点能量直接搞出了等价交换那套献祭流玩法，太能霍霍了。这边的巫蛊师则需要通过炼蛊，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满天飞。”
“所以明白了吧，遥遥姐我啊，是异能者，不是巫蛊师，不会下蛊。”陆遥拍了拍沈昊哲的肩膀，推着他往深处的研究区域走去，“不过我会下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