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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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干的事，廖沉已经不打算理解了。反正火系能量已经用完了，自己打不过也拦不住她，还是先去六楼里面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
廖沉的异能探查着六楼，里面的人员已经趁着刚刚的时间撤离完毕，但其中依旧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打开大门之后，一个原本应该是演播厅的房间被改造为了巨大的能量提取系统，面对大门站着的正是长生。长生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
透明容器里的景象让廖沉大惊失色，甚至超过了此刻廖沉见到长生的惊讶。
那容器里面堆着无数超能力系宝可梦的尸体，他们如同娃娃机里的玩偶一样被可悲地堆叠在一起。此刻这些尸体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超能力系能量，他们的死因应该都是超能力系能量被完全榨干，也正因如此，廖沉观察大楼时才没有直接发现这幅人间地狱的景象。
这些人真的是疯了，怪不得能搞出这么大的能量浪潮，但让这些能量发生异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原本如同纱般轻盈的超能力系能量会变成现在这些絮状物的样子。
房间里的一边还躺着两个晕倒的警察，一个是上次来家里的周龙警官，还有一个不认识。
廖沉重新把目光汇集到眼前的长生身上。
长生依旧是和在广场上一样，像一个失去电源的玩具。
“长生，长生！”廖沉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呼唤长生的名字。
可在呼唤中，长生没有真正清醒，但突然睁开了双眼，只不过眼中并不是过去的青蓝色，而是和刚刚的波士可多拉一样愤怒的赤红。
廖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自己已经用光了刚刚收集的所有能量，这个房间里也几乎全是同样不能利用的发生异变的超能力系能量，自己又不可能攻击长生。如果此刻长生发动攻击，廖沉一定凶多吉少，但廖沉却没有后退半步，放出了煤哥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煤哥，长生被控制了，之后可能会陷入狂暴。拜托一定要拦住他，救下他。”廖沉几乎是在恳求煤哥。
煤哥有些紧张，不仅是因为自己也不愿面对朝夕相伴的长生，更是打从心底里冒出的不自信。长生的每一次训练自己待都在旁边，他多么有天赋，又是多么努力，这些事情煤哥心里一清二楚，平日里悠哉度日的自己不可能会是对手。
“煤哥，不要怕，我会和你一起把长生救下来的。”
此时长生突然抬头，火光已经从他的嘴里泛出，下一刻，长生张嘴，大量的火花倾泻而出。由于长生并不清醒，所以这次的火花完全就没有加入任何的思考和控制，就像长生第一次学会并使出的火花那样，野蛮，粗糙。
虽然如此，但威力依旧恐怖，廖沉不得不感叹长生的特攻天赋确实是离谱，这么胡来的技能使用方式都能有如此效果。
感叹归感叹，可不能害了煤哥。
“煤哥，拿出所有力量使出火花，要把火花集中于面前，就像长生训练时那样。”
煤哥当然清楚廖沉想要的效果，长生那种集束状的火花自己也已经看了无数次了，腹部的蓄力需要多少时间，嘴部蓄力又要多久，颈部的姿势、重心的调整，这些东西长生都已经在自己面前演示过无数次了。
煤哥稳定四肢，利用自己的脖子控制方向，同时几乎复刻出完美的蓄力时间，张嘴，发射。
细密的子弹状火星成功集中于面前自身体积大小的区域。
但威力不够，只能抵消一部分长生的火花，剩下的还是命中在煤哥身上。
“煤哥，没事吧。”廖沉观察着煤哥的伤势，不得不再次于心中感叹，长生的输出能力完全超越同等级的宝可梦。
煤哥从鼻孔喷出白烟，表示着自己的状态依旧良好。
廖沉此刻陷入犹豫，其他技能都完全没有练过，对战只能靠火花，劣势太大了，这下别说拯救长生，拖住长生都是问题。
但好消息是，如果长生不会冷静思考，那他大概率也会不断使出自己最喜欢的火系技能。那这个较为封闭的房间里的火系能量浓度就能渐渐提升，那自己说不定就能使出术法了。
长生的第二发火花已经使出，煤哥试图抵挡，却再次失败。他不禁开始反思，为什么自己没有和长生一样进行练习，不然也不会在想保护别人，想救别人的时候这么无力。
“煤哥别慌，下次用完火花之后，直接把自己缩进壳里。”廖沉分析着煤哥可以尝试的办法。速度不够快，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防御，相比肉身，龟壳显然硬不少，缩进龟壳显然能规避一些伤害，不过不清楚能抗多少长生的攻击就是了。
双方第三发火花的对攻已经上演，仍然是长生拿到了几乎一面倒的优势，但煤哥及时缩进壳里躲避伤害，下场不算太惨。
这样下去不行，长生显然越发狂暴，技能威力开始更大，煤哥从出生起就没有训练过，绝对扛不下去。还是要想办法让长生清醒过来。廖沉开始回想自己和长生相处中做的最多的事，希望以此为基础，使用嘴遁唤醒他。
最多的事，那肯定是训练啊。
长生刚想使出第四发火花，廖沉就开口叫停：“长生，我陪你练了这么久，难道就是让你用出这种破烂技能的吗？”
长生明显一愣，随即发出更为愤怒的叫声。
“长生，腹部蓄力时间要延长，注意喉咙和嘴巴的发力，整个身体的重心也要维持住啊。”廖沉没有管长生的喊叫，如同开始训练长生时一样提出他需要注意的问题。
长生虽然依旧没有清醒，但身体却下意识地照着廖沉的指导开始调整动作，下一刻集束状的火花如同平时一样化作机枪子弹射向煤哥。
煤哥此时心中疯狂吐槽。
？？？
廖沉，你不应该帮我拖住长生吗？你教他怎么控制力量，就不怕长生哥他打死我吗？他输出有多高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不过幸好，廖沉手中的红白球及时射出一道红光，成功在火花命中煤哥之前收回了煤哥。
廖沉也是吓了一身冷汗，没想到长生还真能在狂暴状态下调整过来。但长生不清醒，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煤哥被廖沉再次释放出来，同时自己与煤哥拉开不小的距离。
“煤哥，现在注意力一定要集中，不然会出大事。”廖沉朝煤哥嘱咐道。
同时，廖沉向长生下达指令：“长生，现在你面前的对手分散，要用指数型的火花。”接下来，廖沉讲述了要注意的事项。
果然，长生还是几乎下意识地根据指示放出了技能。
廖沉再次瞬间收回煤哥，同时手指上缠起了火焰。数次的火花对轰，已经使环境里的火系能量浓度上升到足够廖沉使用术法的水平。
指数型火花的优点就是范围很大且数量多，一般来说很难躲开，但现在的长生使出来的火花，火星威力大但数量少，因此空隙很大，只要打掉关键的几颗就能避开。
廖沉利用异能准确击中几颗有可能打中自己的火星，算是躲过一劫。
之后，廖沉不断利用这样的办法重演着过去对长生的训练指导内容，长生是越打越猛，但却依旧没有清醒。
亏大发了，唯一的优势要没有了，这还怎么救长生啊！
这时，楼下波士可多拉的怒吼传来，显然是也进入狂暴状态了，那家伙估计能把这座楼拆了。广场上的宝可梦也逐渐开始出现变化，要是他们也都狂暴了，那时候大家都得死。
廖沉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既然不能快速唤醒长生，那就只能先让长生失去战斗能力了。无论长生输出有多高，物防低始终是弱点所在，廖沉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与此同时，廖沉再次放出煤哥，让他去把两个昏倒的警官搞醒。
而长生的攻击已经打向廖沉。廖沉险之又险地将其避开了，随即快速接近。
近战要怎么处理是廖沉之前向长生反复强调的东西，此时的长生却没有及时做出反应。
“长生，我教过你的，用技能逼迫或者诱使对手减少攻击变化的选择。”
火花瞬间破坏了廖沉左路的攻击机会，廖沉只能从右路发动进攻。
廖沉的左手已经燃起烈焰，在犹豫一瞬后还是挥向了长生。但长生已经做完了龙尾的准备，迅速迎向廖沉的拳头，并将其击退，随后就是连续的火花。
这些套路式的打法是廖沉教的，廖沉当然清楚长生会怎么打，只不过闪避起来依旧吃力。
廖沉不断冲向长生，但又不断教长生回想起应对的办法，身上的伤也因此越来越多。
终于，长生使用技能时似乎开始挣扎，出现了一次明显的破绽。廖沉无视身上的痛苦，果断上前将长生禁锢在自己怀里，并用刚刚剩下的恶系能量将其包裹。
“长生！该醒醒了，我求求你！刚刚的那些话你都很熟悉，对不对？这些东西是我们训练到现在的内容啊！”
“长生，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打比赛吗！你不是说，我会成为顶尖的训练家吗？”
廖沉不断地呼唤着长生，不断提及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长生不断挣扎，愤怒的声音也逐渐变为痛苦的叫声。
“长生，你看这个，你出生后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是因为这个。”
廖沉在左手的食指上燃起一簇流火，仿佛是系在手上的命运红线。
长生长时间剧烈的挣扎以及那痛苦的嘶喊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最后终于在廖沉怀里平静下来。
像是受到召唤，长生微微抬起小手，缠于廖沉食指的红线如火焰般飘舞，最终与长生相连。长生像是被廖沉食指的火焰唤醒，疲累的双眼缓缓睁开，火焰再次燃烧在那对青蓝色的眼眸中。
“欢迎回来。”
长生无力但亲昵地回答着廖沉。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了。煤哥！他俩醒了没有？还不醒？直接火花烧他们。”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那只波士可多拉正在向这里过来。刚刚这个组织下令不会杀自己，廖沉才从这只波士可多拉手中逃过一劫，现在可不一定。因此廖沉准备直接下狠手弄醒两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