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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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年轻女性走进了教室，虽然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但动作沉稳地走上了讲台。她一定掌握了班主任的必修科目，走路没声音。
她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名册，随即抬头扫视了全班，似乎正在核对人数。沈昊哲瞬间注意到，斯文的金丝眼镜之下，是一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
“现在我们教室里的同学，都是我们班的吗？”年轻女性用带着一丝清冷但温柔的声音发问。
厉害，口齿清晰，分贝控制的正好，恰巧能让所有人听见，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响，比初三的大嗓门老师好。廖沉的关注点奇奇怪怪。
看到没有人说话，年轻女性再次开口：“那看来我们班40人都到了，我们教室多了几个座位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郑，全名叫郑婷婷，是你们之后三年的班主任。”
“班主任？我还以为创新班的班主任会是更成熟的老师。”
“放心，创新班的师资肯定是最好的。但班主任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肯定是由体力好、精神好的年轻老师来啊，不过，比教学水平，我也不错的。”郑婷婷微笑着打断了学生的窃窃私语。
“座位我们以后再排，现在后面那几位坐前面的空位吧，把空桌子留在后排。”郑婷婷指了几个后排的小个子学生，“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军训了，上午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打扫卫生，行吧？”
“介绍就按学号顺序来，要是有宝可梦，可以连宝可梦一起介绍。不过注意，以后正式上课期间，不能让宝可梦出现在教室哦。”郑婷婷说着拿起名册，让出了讲台，“1号，白云。”
刚刚和沈昊哲聊天的短发小个子女生兴奋地上台，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白云，就住在一中对面，所以没有住校，我特别喜欢妖精系宝可梦，希望能成为优秀的妖精系训练家，这是我的搭档，宝宝丁，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希望大家多包涵。”白云放出了粉色一样的宝宝丁，可爱的样子引得一群女生母爱泛滥。
“下一个，曹一晨。”
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瘦削男生上台，“我叫曹一晨，这是大葱鸭，但我以后不想从事和宝可梦有关的工作，我要学设计。”
创新班，说白了就是快班，进入的标准就是成绩好。所以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喜欢宝可梦，也不是所有人都想从事宝可梦相关事业，很多人都有各自明确的目标和未来规划。
宝可梦虽然是现在社会中重要的一环，但需要社会毕竟是人类的社会，宝可梦相关比赛对多数人来说也只是休闲娱乐。因此学校也是以普通文化课为主，每天只安排一节选修的宝可梦专业课。同时下午课程结束直至晚上放学都是学生的自由时间，可以自行选择自修或是培养宝可梦。所以，其实当今社会的训练家和体育生很像。
之后连续上台的两个同学都没有宝可梦，这让沈昊哲觉得惊讶无比，竟然有人能完全拒绝宝可梦的魅力，一般来说就算不想从事相关工作也会养一只的吧。
又一批学生介绍结束之后，终于轮到了沈昊哲。
“沈昊哲？初中那个有名的不良少年，他能进创新班？”
“听说他爸的财力全国都排的上号。不会是买进来的吧？”
“不是，我听朋友说过，他初三成绩突然变好了，应该是学好了。”
沈昊哲享受着众人对他的讨论，从最后一排慢慢走到讲台上：“我就是沈昊哲，各位应该都听说过我吧，以后我罩着你们，这是我的捣蛋小妖。”
异色的捣蛋小妖配合的在讲台上摆出自信的动作，学生间又是一阵对财富的惊叹。
廖沉看着坐回“故乡”的沈昊哲，只觉得捣蛋小妖和沈昊哲越来越像了，默契和亲密度应该已经无敌了吧，这么短时间就做到这种程度，应该算是沈昊哲的独有天赋了。
“下一个，廖沉。”郑婷婷在一位女生下台后，叫到了廖沉的名字。
廖沉顶着赖在自己头上的长生，无语地上台。
“廖沉，那个中考全市第二，县内第一，学霸。”有非常关注成绩的学生知道廖沉的排名。但廖沉本人实际上很心虚，因为他不擅长写作文，这次中考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长得很好看啊，唉，他怎么留了个辫子？”有女生看到了廖沉短发之下的长辫，发出了惊呼。
“我叫廖沉，这家伙叫长生。”廖沉指了指头上有点内向，不想下来的小火龙长生。
似乎在看过耿鬼赛后疯狂蹂躏祁子宸头发之后，长生也开始特别喜欢自己的头发了。廖沉无语。
“廖沉同学，你知道学校不让留奇怪的发型吧。”正要下台时，郑婷婷突然开口。
“嗯，对不起，但我需要这个发型，如果学校实在不能接受，可以和我父母沟通。”说罢，廖沉就坐回了位子。这么有个性，郑婷婷惊讶。
留个胎发的辫子，其实只是一个给孩子祈福的习俗。原本廖沉上了小学也要剪掉的，但当时廖沉觉醒超能力被以为是身体不好，廖父廖母就想着再留几年，结果廖沉能力失控，八年没上学，这辫子就又多留了八年。
初三上学时，是准备剪掉的。可廖沉在这八年里已经认为辫子能让自己安心，剪掉了会能力失控。最后不了了之，这算是恋物癖了吧。
“好吧，之后我会和你父母确认的。下一个。”
“老廖，你下次沟通什么的还是交给我吧。”沈昊哲服气。
等到最后一个同学介绍完毕，郑婷婷开始指挥大家打扫卫生。
“沈昊哲老大，昊哥，我从初中就很仰慕你了，以后让我跟着你混吧。”一个小胖墩拿着湿漉漉的拖把，找到正在擦窗户的沈昊哲和廖沉。
“你是我们班的，额，徐涛？”沈昊哲还依稀记得刚刚徐涛的自我介绍，因为他的宝可梦是一只小果然翁，一种完全不能进攻的宝可梦。
“没想到昊哥能记住我，太荣幸了，你收我做小弟吧。”徐涛有些紧张，手一直搓着衣服下摆，语气也很生硬。
“你一个创新班的学霸，为啥要跟我混啊？”沈昊哲想拒绝徐涛，这种带坏好学生的缺德事自己可不想干。
“他同意了。”廖沉却突然开口，“有麻烦记得找他。”
“哈？”沈昊哲惊恐地回头。
可廖沉却给了他一个肯定地眼神。沈昊哲出于信任，“行吧。”
“谢谢昊哥，谢谢昊哥，我中午请你吃饭吧。”徐涛有些谄媚。
“要谢就谢你廖哥，这位是永远的二把手，尊重点啊。还有，小爷吃饭需要你请？跟着小爷混，只有小爷请你们的。”沈昊哲最讨厌的就是老大要靠小弟吃饭。
“谢谢廖……”
“别谢了，你的地还没拖吧。拖完了一起吃饭去，刚刚你大哥说了他请。”廖沉随手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了。
“老廖，什么情况？”沈昊哲见徐涛走远，立刻转身询问廖沉。
“那家伙肚子上有疤，可能是香烟烫的。”
“霸凌？这么狠，不过看他样子确实有可能。”
“旧鞋子，衣服洗的发白，家庭情况可能一般。学习好，但是身材矮胖。看他来搭话的样子，也不是外向的人。是挺典型的被霸凌对象。但也有可能是家庭情况过于恶劣，家暴。”廖沉补充了证据。
“家暴应该不会来找我，待会儿吃午饭仔细问问，反正刚刚都已经说要罩着同学了。”
……
“昊哥，真不用。”徐涛还是不敢接受。
“说了请你就请你，哪那么多废话。红烧肉吃吗？素菜吃空心菜行不行?”沈昊哲有些烦躁，但是转头，异常开朗地对打菜阿姨说，“阿姨～，红烧肉和空心菜，给我两份。老廖快说吃啥。”
“我要吃面。”廖沉坏笑。
“这食堂还有面？”
“最里面的窗口卖的是面，还有，宝可梦食物也麻烦你去买了。”廖沉依旧坏笑。
“好。”沈昊哲表示你这么猛的能力就用来看吃什么是吧。
嗯？二把手在折磨老大？这是正常的不良团体吗？不过全市第二是不良就很不正常了吧。徐涛感觉面前这两个人在颠覆自己对不良校霸的概念。
一番功夫之后，三人端着午餐找了个空桌坐下并叫出了各自的宝可梦。
“说说吧，找我们是为了防谁，或者为了以后放谁？”沈昊哲说着往嘴里塞了块肉。
“啊，没，没有啊。”
“不想说算了，不是啥好回忆，但你自己别主动惹事，有事立马找我。晚饭不请了啊。”沈昊哲也懒得追问。
“你住校吗？家在哪？”廖沉突然开口。
“住的，你们隔壁宿舍。家在老城区。”徐涛不知道，廖哥为什么这么问。
“行，周末怎么回家？”
“公……公交。”徐涛露出一丝担忧。
“沈昊哲，这周末我去买教辅。”廖沉也不再询问，转而向开始玩手机的沈昊哲提了请求。
“可以啊。”沈昊哲干脆地答应，但突然脸色一变，“老廖，看这个。”
“黑哥死了！？”廖沉快速浏览了一遍新闻热搜。
昨天半夜，浙省的海岸边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男性尸体。当地警方利用训练有素的图图犬根据尸骨重现了死者生前的样貌，而令人震惊的是死者身高长相都和炸毁武源县104国道的通缉犯几乎一模一样。
“徐涛，我和老廖吃好了，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沈昊哲和廖沉决定先行离开。
回教室的路上，沈昊哲率先开口：“老城区不远，没必要住校，要是父母家暴的话应该就不会同意他住校了，毕竟住校还得花一笔住宿费，所以还是霸凌。”
“嗯，他的成绩高中基本可以随便挑，选了一中住校，所以霸凌他的人不在一中，是校外的。害怕回家，说明那伙人会在老城区活动。”廖沉迅速接过了话茬，“我叫你买面的时候，看他震惊那样子，估计这个团体有一个绝对的老大，不会被使唤的那种。”
“第一天就来找我，估计一来是怕我以后和那些人一样霸凌他，二来就是希望我能提供点保护。其实给那个老大一个教训，基本就行了吧。”沈昊哲得出结论。
“你不怕他们报复徐涛？”
“处理恰当就不会。”沈昊哲不愧是老大，真是奇妙的自信，“不过黑哥死了，这事没完了啊。”
“我没想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这种阵仗不可能是为了钱的普通组织，也不可能是初次犯案。”廖沉开始推测黑哥为什么会死，“他们肯定做过很多次了，却从没有被发现，直到这次在我们这儿犯蠢。胖子虽然被抓，但完全没有泄密。黑哥的截车救人导致组织暴露，所以黑哥死了。但为什么会有尸体？那种组织要想毁尸灭迹，很简单吧。留下黑哥的尸体，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黑哥身后还有更高级别的人吗？藏了这么久，现在为什么不藏了？”
“那调查近几年没有被侦破的宝可梦失窃案件试试看？”沈昊哲提议。
“不行。推个替罪羊出来案子不就被解决了，那种组织做这事情很简单吧。这么想的话，样本数量可太大了。”
“警方确实有的忙了，我估计警方可以考虑考虑超能力宝可梦强行读心了。”沈昊哲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