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亡之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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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把宋江当成了一枚棋子，梁山泊众弟兄从此马不停蹄地北战南征，远伐辽国、北讨田虎、西平王庆、南征方腊。在与方腊的大战中，众弟兄战死过半，令人扼腕叹息。我们梁山好汉在此战中死亡59位，因病去世的10位，如果再加上回汴京途中圆寂的鲁智深，梁山好汉共死亡70人，相对梁山108位好汉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伤亡数字了。也就是说，梁山和方腊交手的过程中，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其中：

征方腊战死的59位兄弟分别是：秦明、徐宁、董平、张清、刘唐、史进、索超、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雷横、石秀、解珍、解宝、宋万、焦挺、陶宗旺、韩滔、彭祀、郑天寿、曹正、王定六、宣赞、孔亮、施恩、郝思文、邓飞、周通、龚旺、鲍旭、段景住、侯健、孟康、王英、扈三娘、项充、李衮、燕顺、马麟、单廷珪、魏定国、吕方、郭盛、欧鹏、陈达、杨春、郁保四、李忠、薛永、李云、石勇、杜迁、丁得孙、邹渊、李立、汤隆、蔡福、张青和孙二娘。

梁山阵亡的59人中，真正正面阵前被杀的只有秦明、索超、邓飞、马麟、燕顺、石勇、阮小五、龚旺、雷横等9人，其他将领死亡的方式多多少少有点可惜。其中：

乱军中死亡或被马踩死的8人：张青、邹渊、杜迁、宋万、焦挺、陶宗旺、李云。

被偷袭而死的3人：韩滔、彭玘、鲍旭。

绊倒乱枪戳死的2人：龚旺、项充。

中箭而死的13人：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张顺、徐宁、王定六、曹正、解宝、李衮、欧鹏。

落水而死的4人：施恩、孔亮、段景住、侯健。

磨扇砸死的1人：郑天寿。

与敌同归于尽的2人：宣赞、吕方。

死于意外的1人：丁得孙被毒蛇咬了脚，毒气入腹而死。

探路而死的1人：周通被厉天闰杀。

卧底被杀的1人：阮小五。

巡哨被杀死的1人：郝思文。

擅自出战被杀死的2人：董平、张清。

单挑被杀死的1人：雷横和司行方单挑被杀。

火炮打死的1人：孟康。

坠崖摔死的1人：解珍。

闸门砸死1人：刘唐。

掉进陷坑死亡2人：单廷圭、魏定国。

被石头砸死的1人：郭盛。

被法师杀死的2人：王英、扈三娘。

飞刀袭杀的2人：郁保四、孙二娘。

兵败自杀的1人：阮小二。

伤重身亡的3人：李立、汤隆、蔡福。

除过阵亡的59人，还有10位梁山头领病逝：林冲、杨志、张横、穆弘、杨雄、孔明、朱贵、朱富、白胜、时迁。

至于死伤的军校、喽啰成千上万。

征讨方腊后，准备班师回京，众多将佐只剩下36员：呼保义宋江、玉麒麟卢俊义、智多星吴用、大刀关胜、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小李广花荣、小旋风柴进、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风我李逵、病关索杨雄、混江龙李俊、活阎罗阮小七、浪子燕青、神机军师朱武、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混世魔王樊瑞、轰天雷凌振、铁面孔目裴宣、神算子蒋敬、鬼脸儿杜兴、铁扇子宋清、独角龙邹润、一枝花蔡庆、锦豹子杨林、小遮拦穆春、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鼓上蚤时迁、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

不过，这36人中，鲁智深在回汴京途中，夜宿杭州六和寺时，遇到了钱塘江涨潮，想起了智真长老留给他的四句偈言：“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顿时大彻大悟，在六和寺坐化。

征讨完方腊后，时迁、杨雄皆病死于杭州。武松、燕青、李俊、童威、童猛等5人对回汴京不抱希望，选择离开了宋江。其中武松在看到鲁智深杭州六和寺圆寂后，也彻悟了。当时林冲中风瘫痪了，武松以照顾病重的林冲为由，选择留了下来。林冲病逝后，武松就遁入空门，享年80岁；燕青也是个清醒者，预料到他们回汴京后，等待他们的可能又是一场灾难，所以劝说卢俊义离开宋江，但卢俊义执迷不悟，不愿意离开，燕青只好偷偷带着李师师选择了离开，他的结局很圆满；李俊也对回汴京之路不抱希望，所以在回汴京途中，他和童威、童猛议定，称病不愿继续去汴京，还将童威、童猛2人留下照顾自己，之后他们3人扬帆出海，李俊还成了暹罗国主。这5人也得到了善终。

此外，公孙胜、安道全、皇甫端、金大坚、萧让、乐和等6人没有参加征讨方腊之战。其中公孙胜是人间天仙罗真人的徒弟，罗真人能预知未来，所以在梁山征讨方腊之前，他已经预料到梁山征讨方腊时将要遭遇一场劫难，所以在戴宗和我李逵前来蓟州请公孙胜下山，帮助他们对付高唐州的高廉时，罗真人给了公孙胜八字真言，命他“逢幽而止，遇汴而还”。公孙胜在帮助梁山平定淮西后，又听从师傅之言，返回了蓟州二仙山，从此“从师学道，侍养老母，以终天年”。其他5人是技术人才，其中安道全是神医，梁山征讨方腊前，他被召进宫于太医院做了金紫医官；皇甫端是兽医，被授御马监大使，去给宋徽宗养御马去了；金大坚是金石雕刻家，被喜好艺术的宋徽宗召去内府御宝监为官，御前听用；萧让是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被蔡京要去在太师府作门馆先生；乐和擅长奏乐演唱，被驸马王都尉调走王都尉府中，舒适清闲，终身快乐。这5人的结局都不错。

上面提到豹子头林冲的病逝。李铁牛想在这里评说几句。

林冲哥哥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也是个悲剧性的人物。英雄好汉们逼上梁山的故事就是由他起头的。林冲初为太尉府八十万禁军教头，后来在梁山泊英雄中排行第六，马军五虎将中第二名。他生性耿直，爱交好汉，武艺高强，惯使丈八蛇矛。因他的妻子被高俅儿子高衙内调戏，自己又被高俅陷害，在发配沧州时，幸亏被鲁智深在野猪林相救，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林冲被发配沧州牢城看守天王堂草料场时，又遭高俅心腹陆谦放火暗算。林冲杀了陆谦，冒着风雪连夜投奔梁山泊，为白衣秀士王伦不容。晁盖、吴用劫了生辰纲上山后，王伦不容这些英雄，林冲一气之下杀了王伦，把晁盖推上了梁山泊首领之位，从而揭开了水泊梁山大发展的序幕。

作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不能说可以能呼风唤雨，也是身有所长，傍有娇妻，日子应该过得很惬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厄运来到他的头上。高衙内看上他的女人，紧接着便是拦路调戏，哄骗诱奸，栽赃，发配充军、暗杀。一连串的打击，都倾泻到他头上。可以说林冲人生头一回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得罪。一开始林冲没有反抗，他喜欢宁静的日子，不愿跟上司闹翻，更不想背叛朝廷，一味地退让、委曲求全，总想寻找一个避难所。他没有杨志那样一心向上爬，想飞黄腾达的野心，只是想继续过他教头平静的生活。林冲的退让是自然的，是由他自身的地位所决定的。他继承祖职，有一套祖传的处世哲学，屈人之下，忍辱负重。

林冲被逼上山后，性格发生了改变，由开始的忍让变得逐渐刚强。梁山寨主王伦嫉贤妒能，多方刁难，要林冲献投名状，结果林冲与青面兽杨志打得难分高下。当晁盖等上山入伙时，又托词推拒，林冲在吴用的诱导之下，火并王伦，将他杀了，推晁盖为大头领，开拓了梁山的新局面。

他结交天下英雄豪杰，比如像柴进、鲁智深等，都是有正义感的人物，加上他对统治者有一定的认识，吐露出“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于小人之下，受这般窝囊气”的不满情绪。他对宋江的招安政策不满，痛恨不能亲手杀了仇人高俅。林冲的深仇大恨是别人比不了的，在宋江眼里林冲应该是招安的最大障碍，仇恨太深无法化解，但他还是接受了朝廷招安。

林冲风雪山神庙一节，他往市井买酒之前, 先将草屋里火炭盖了。而当他回到草屋时, 发现两间草厅已被雪压倒, 他恐怕火盆内有火炭燃烧起来, 搬开破壁子, 探半身入去摸时, 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这些细节, 生动地凸现出林冲个性中精细的一面。

林冲其实对“权”欲早就心如死灰，因为他的所有理想已经破灭，所有亲人都离开了人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敲击他的心扉。他能做的，就是服从分配，组织要求干啥就干啥。梁山好汉对东昌府的进攻中可见一斑，当时守将张清惯用的武器是出白梨花枪，但是大显其威的当属他的飞石一技。张清以腕发力，飞石击人，威力惊人，而且几乎无一虚发!张清也由此得了个“没羽箭”的称号。此役张清一共击伤梁山十五员大将，其中包括金枪将徐宁， 呼延灼，刘唐、杨志、雷横、朱仝、关胜等名将，就连往后与张清齐名的董平也是被张清的石子从耳边擦了过去， 但是后来张清却被林冲赶下水后被活捉，在宋江两打祝家庄时，一丈青扈三娘凭着手中的两口日月双刀，只十几个回合，就把梁山老大宋江的大将矮脚虎王英活捉了过去。枪法精熟的欧鹏不服，可上阵也敌不得扈三娘的半点便宜。一介女流让众“好汉”摧眉折腰，一个扈三娘，就让宋江的队伍溃不成军！万幸，梁山好汉里还有林冲这样的真正好汉。林冲挺丈八蛇矛，在十合之内活捉了扈三娘。宋江的黑脸上终于闪烁了一下光彩。

林冲命运的走向，林冲性格的变化，我们也得到了很多启示。为人太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步步惊心，最后就会走投无路。但是，没有人是天生就懂得人世间的艰险，也没有人能预测自己的苦难，唯有坚韧不拔，善于改正自己的缺点，才能屹立不倒。这算是林冲给我们的人生启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