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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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转身面对从身后涌来的蜘蛛。他纵身跃起，连续三次快速挥砍。

三只1级的蜘蛛被拦腰斩断，倒在了地上。他的精神能量全力辅助决策，在脑海中飞速分析当前的情况。

“我能做什么？那只3级的野兽一定是处于进化休眠状态，所以还不能完全控制身体，这就是我轻易躲过它攻击的原因，但我认为即使如此，我也无法与之对抗。”

又有两道迅猛的攻击自他身上发出，一只2级的蜘蛛头部被刺穿，另一只1级的蜘蛛也被一分为二。

“一定还有通往地表主通道的其他路径，我们没有进入的分支应该就有通向它们的道路。”

找到这个可能的理论后，他毫不迟疑地冲进了最左边的通道。成群的蜘蛛继续朝他扑来，但他以最少的“灵力”之力将其一一消灭。

此刻他全神贯注，在生死存亡之际，他的意志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虽然他已经接受了两次治疗，那只是要求他忍受疼痛。而这次他必须找出出路，杀死一切威胁自己的生物，同时还要尽可能保存体力以防3级魔兽出现。这种压力使他的意识海中只有生存一个念头。

通道中有很多分岔口，但大部分底部都闪烁着蓝色的光芒，诺亚将这些与湖中的3级魔兽联系在一起，因此从未选择这些道路。有时会出现向上延伸的分支，诺亚会尝试探索，结果发现自己回到了之前经过的地方，甚至有一次发现了一条直接通回原路的走廊。

这座洞穴如同地下迷宫，通道之间似乎并无规律可循，他只能从相对安全的路径开始逐一测试，直到那些底部带有蓝色光芒的通道。

在整个探索过程中，蜘蛛从未停止出现。尽管大多数是刚出生的1级魔兽，但由于防御力高，仍需消耗一些“灵力”之力才能解决。

面对这种情况，诺亚感到无力。尽管在“灵力”浓度较高的环境中，他的穴位运转速度达到极限，但体内的“灵力”仍在不断减少。

他再次来到了巴洛破坏通道的地方。

“我已经基本探索了所有右侧通道的分支。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如果这也是死胡同，我就只能沿着蓝色光的方向前进。”

他走进了最右边通道左侧的那条路。

通道宽敞，足以容纳三个成年人并行。看到前方蓝色光芒越来越近，诺亚几乎准备转身离开，但这时他注意到左侧有一个向上延伸的洞穴入口，方向与他来时相反。

诺亚心中一阵狂喜：“这一定是出口！这是目前唯一一条直通那个方向的通道！”

他立刻冲向洞口，却感到奇怪，自从进入这条走廊后，竟然没有蜘蛛出现。“难道我已经杀掉太多了吗？不可能，我大多只是杀死了1级的蜘蛛，大约只消灭了10只2级的。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仿佛印证了他的预感，右侧的墙壁突然崩塌，一只巨大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诺亚未等看清那是什么，便立即转身欲逃。然而，由于那只野兽穿过的动静，身后的通道也开始自行坍塌。

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阻挡住唯一出路、一动不动的巨大身影。那只3级铁甲蜘蛛正用四条腿支撑身体，上半身悬空；另外四条腿指向诺亚，其钳子以不规则的节奏张合着，仿佛在享受困住猎物的感觉，静待诺亚采取行动。

“如果你在等待恐惧，那么你会失望的。死亡的威胁对我而言已无法激起任何情绪。”他曾死过一次，每次修炼都会让他再度体验到濒死边缘，因此他对死亡并无畏惧。

背靠已经倒塌的墙壁，正面迎战巨兽，他的内心只有平静。“如果我要死在这里，那也无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轻易放弃。”

他想起了威廉教他的第一课——关于绝境中的应对，即便是一只蚂蚁也有权利挑战巨龙的意志。冷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心境的延伸。

“但我不是蚂蚁，你也不是巨龙！我可以做到！”他的计划是穿越蜘蛛，奔向那个向上的洞穴入口。他跃向怪物，用尽全力施展剑法攻击。

两只铁腿挡住了攻击，而另外两只则朝诺亚袭来。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虽避开了致命一击，但仍被蜘蛛的腿划破皮肤。他无法穿越过去，若防御会被弹回墙壁，若是偏转攻击，另外两条腿会守候在那里等待时机。

少年与怪兽之间展开了数十次交锋，然而蜘蛛的耐力近乎无穷，随着对新身体的适应，它变得越来越强。相比之下，诺亚全身伤痕累累，尽管都不是重伤，但随着时间推移，失血量也在不断累积。此外，体内的“灵力”愈发稀薄，双剑也在每一次交手中逐渐损毁。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思考！想想所有的可能性！回想你两世以来的所有经历。一定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我才刚刚踏上修炼之路，决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他继续格挡和攻击，直到脸上露出明亮的表情：“这个方法或许能行得通。”

新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他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击。他径直冲向蜘蛛，用一把剑挡住袭来的腿，另一只则任由它刺入左肩。他故意让蜘蛛击中自己，从而创造出一个微小的机会窗口，紧接着将另一把飞剑直接掷向怪兽的脸部。

飞剑并未真正伤害到蜘蛛，但却足以令其惊讶。在蜘蛛反射飞剑的瞬间，诺亚挣脱了肩膀上的束缚，迅速接近蜘蛛面部，右手从衣服内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片。

当蜘蛛重新转向面对诺亚时，发现他站在离自己仅一米远的地方，手里握着展开的符文纸片，直指它的视线范围。背后的蓝色光芒清晰地映出纸片上书写的符文图案。

cRIIIIIIIIIIIIIIII！

蜘蛛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第一次接触到凯瑟尔符文对其灵海造成了伤害，让它暂时陷入了眩晕状态。

“就是现在！”

这是诺亚赌上左肩和右剑所创造的机会。他双手紧握剩下的剑，将体内剩余的全部“灵力”注入最后一记冲刺，目标直指怪兽的头部。

剑艰难地刺入蜘蛛的头部，并穿透了整个头颅，发出尖锐的声音。剑从头部另一侧穿出后，因战斗中受到的裂痕以及承受的大量“灵力”之力而碎裂开来。

诺亚倒在了地上，感觉精疲力竭。

铛！

一声巨响就在诺亚身边响起，蜘蛛也随之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它已经死了！

诺亚盯着蜘蛛看了一会儿，担心它会再次站起来，但在确认再无任何动静之后，终于放松下来。他紧紧抱住那张救了他一命的符文纸片，双眼满载疲惫，缓缓闭上。